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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议特殊性浅论吴绮“仕循环”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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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导读:
摘 要:吴绮是清初词坛一位非常活跃的文人,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独特的痕迹。本文从贯穿他一生的“仕循环”入手,更加全面和深入地透过吴绮宦游经历等相关问题观照其整个人生与思想,从而逐步廓清吴绮之于遗民心态的特殊性,并以此为典型进一步挖掘和研究明末遗民的行为及心理。
关键词:吴绮“仕循环”特殊性
吴绮(1619—1694),字薗次(也作园次),晚号听翁,江苏扬州人,祖籍安徽歙县。作为清初著名文学家,吴绮在骈文、诗词以及戏曲的理论和创作上都有一定的成就,且一生遍交天下名士,以他为主导形成的湖州唱和之风亦曾广辐江南文坛,影响颇大。
在吴绮长达七十多年的人生里,有两种近乎对立的生命状态始终相随,一种是由功利心态主导的积极方面,另一种是由归隐心态主导的消极方面。作为矛盾双方,这两种心态的此消彼长决定了吴绮复杂多变的情感寄托与作品基调;同样的,也正由于功名意识和隐逸意识的交织与碰撞,艰难境遇之下的吴绮仍有优秀词篇。如:
沁园春·述怀
落拓黄衫,一帽东风,星星鬓髦。只侯赢关畔,题诗借笔,漂母祠前,买酒骑驴。跃马平生,当年儿戏、为甚关门独校书。花前醉,笑古人欺我,击击鸣鸣。
江山何处归软?算且去江边学钓鱼。看马卿才调,何年北阔,孙郎意气,几日东吴。三尺玉龙,一床狂梦,曾到大槐宫里无。呼天语,问天生如此,肯老旅芦。(卷二十五)P739-734
黄拔荆对此词评价颇高:“那种对世情既看破,又不肯认命的矛盾徘徊、孤愤难平的心态,可谓表现的淋漓尽致。笔力雄放,语气贯串,但不率直;感慨深沉,心情旷达,故不颓唐。全词心波起伏,层次虽多,脉络却清晰,用事贴切,虚实相生,不冗不碎,情韵天然。”P184
身处明清易帜之际,有相同感受的远不止吴绮一人:“当顺利发皇的时候,中国人人都是孔子主义者;失败的时候,人人都是道教。”[3]P42这几乎是一个定律,贯穿在承继千年的士人文化特征中,也融汇成了中国特色的典型文人性格。和魏晋类似的是,痛苦与快乐交织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诗词主旋律,矛盾的堆积和膨胀迫使吴绮们开始观照内心,彷徨与挣扎几乎是当时普遍的遗民心态。关于该类普遍性的研究,前辈著述已很详尽,此处不再赘述。透过遗民心态的共通之处,深入发掘和逐步廓清吴绮的特殊性才是本文论述的重点。

一、吴绮之“仕循环”

吴绮祖籍安徽歙县,家族自其父这一代起业已迁居扬州。他少年聪颖,五岁能诗,于顺治十一年(1654)拔贡生,授弘文苑中书舍人,后升兵部主事、武选司员外郎,康熙五年(1666)出任湖州知府,三年后,即康熙八年(1669)失官,从此再未入仕,而是广交朋友、遍游名川,以清贫终老。
从顺治十一年(1645)算起,直至康熙八年(1669),吴绮的仕宦生涯不过二十四年,如果刨去京内闲职,真正外放任职只有短短三年,相比七十六岁的寿终高龄,不免稍显短暂。但是,对于仕的坚持与追求,吴绮却一生都没有停止过,源于:论文www.7ctime.com
跨越过康熙八年的那次终结,他的仕宦情结其实延续了整个生命。在吴绮的身上,传统士大夫人格的文人形象,早已与被明末退步文化思潮浸染过的江南名士形象合二为一,功名与隐逸、积极与消极呈现着对立统一的矛盾态势,这两种对立的意识和心态不仅此消彼长,还以相应的比例在不断变化的境遇存。求仕→入仕→再求仕,这一几乎覆盖了他大半人生的“仕循环”正是这种奇异共存的体现。
因此,作为多元文化影响下的丰富与复杂并存的文人,吴绮的思想状态在更多时候还是复杂而又多重的,具有不同于他人的特殊性,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他的个性标签。为了更加清晰地映照这种复杂性与多重性,更好地解读吴绮式的特殊性,笔者认为,将上述“仕循环”放到他的人生大框架之中进行考察,是必须而且是必要的。

二、隐藏在“仕循环”后的特殊性

凡朝代更迭,则有遗民。明清之交,巨大的社会变迁迫使意识形态和文化心理发生了转变,遗民们的心路历程与观念选择也随之产生了严重的分化,与吴绮有相同选择的人亦不在少数。因此从客观上来说,鉴于遗民群体的特殊性,“仕循环”的出现是有其深刻的社会成因与现实土壤的,并不单单只存在于吴绮自身。但笔者认为,这其中有两点不同是值得注意的,也是吴绮之于遗民共性的个性所在。

一、“超越”政治节操的功名追求

读书就是为论文导读:世转向了空间:“自然界的芊芊青草、蒙蒙烟柳、风日源于:论文大纲怎么写www.7ctime.com流丽、江上峰峦等吟唱不竭的风景,因其莫名的感伤和永恒的精神魅力,长久地安顿着他们的愁怀,抚慰忧苦的灵魂,成为他们久久寻觅而获致的宁静安谧的心灵家园。”P21这种伤痛的转移,如若在思想的角度分析,难免带有一定的悲观、消极的
了入仕。一直以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被儒家教派奉为圭臬,功名利禄、飞黄腾达,几乎成为了千百年来士子们孜孜不倦的追求。但是,这种追求却在清初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是在满族的新王朝继续求仕,还是为已亡的汉政权披麻戴孝?吴绮的选择是前者。
与钱、侯等人论及明清之事多隐晦遮掩、暗藏后悔不同,吴绮的言论和见解往往大胆而又直接。在与众好友的书信往来及唱和之辞中,吴绮就不止一次地提到“归朝廷”,并于《徐健庵先生六袠序》中面对好友的“以假乞归”,明知其心病难解却仍然费心相劝:
明毁积于多端……圣主扩大度以容贤,千古之是非自在……今公之昆弟以不世出之才遭大有为之主,偕膺荣遇并擢巍科,似诸陈之并入龙墀而皆司纶綍,若三洪之齐,游鳯阁而専领,文章继起而振佩金华,同趋而联班玉笋,是则科第之盛夐,絶古今矣。(卷八)P366
大意即是前朝之事出之有因,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挽回的,恰逢当今圣上如此宽待我等,大兴科举,实该感激涕零、报身国门而勿作他想也。类似的劝诫在《送卢菽浦之戍所序》中则表达得更为露骨,不仅将前朝覆亡称为“明夷之难”,又说“圣主之恩泽甚寛,仕路之是非有定时,事之往来不

一、人生之荣悴有时”,亦是劝人忠清之意。

对于另一好友陈维崧的纠结与踌躇,吴绮先有《定交篇》中的真情劝说,“况今天子重文藻,肯令才人老草茅。噫嘘兮,肯令才人老草茅。”后有《闻其年以博学鸿词荐为赋短歌》的欢欣鼓舞: 陈郎五年不得意,青衫颓落凌云气。忽闻天子下征书,乡里小儿叫竒事。兵兴以后文章贱,牙郎估客乗髙幰。尽谓黄金可致身,公卿那用张华研。吾侪有字何堪煑,贱卖长门人不与。妻儿大笑乃公痴,何如且学扬州贾。陈郎本在泥涂中,一朝走入甘泉宫。掀髯脱却犊鼻禈,乃知吾道非终穷。吁嗟,小儿小儿汝莫嗔,当今天子重才人。(卷十四)P465
康熙十八年(1679),得知陈维崧荐试“博学鸿词科”后,吴绮发自内心地为其高兴,作此短歌表示祝贺。并也在歌中寄寓了自己的情感,希望天子也能慧眼识珠。
诸如此类的“剖白心迹”,在吴绮的诗文集中还有很多。这种“超越”了政治节操的功名追求使得吴绮成为了一个遗民中的“异类”,即便他才情奇高、交游斐然,也是难以符合大众情感期许,不为世俗所接受的。

二、隐逸意识的不充分表达

无论怀有何种目的入仕新朝,遗民的心境大多是尴尬和苦涩的。为了排解这种痛楚,他们将眼光由纷扰的尘世转向了空间:“自然界的芊芊青草、蒙蒙烟柳、风日源于:论文大纲怎么写www.7ctime.com
流丽、江上峰峦等吟唱不竭的风景,因其莫名的感伤和永恒的精神魅力,长久地安顿着他们的愁怀,抚慰忧苦的灵魂,成为他们久久寻觅而获致的宁静安谧的心灵家园。”[4]P21
这种伤痛的转移,如若在思想的角度分析,难免带有一定的悲观、消极的成分。因此,从根本上来说,无论是“咏心志”,还是“怡性情”[5],遗民文人的山水情结其实体现着儒道精神的交织与转化。在这两种境界的融合之下,隐逸意识的产生与表达也就成为了必然。汪懋麟就曾写过一首《贺新凉·寄栋园先生》,明显地体现出了自己厌倦仕途、渴望归隐的思想。词云:
日与时舒卷。昌归乎江山啸傲,诗书消遣。岭娇风烟俱历尽,往事思量垂注。悟宦海、沸汤投茧。公说生还原偶遂,笑世人、欲役心真浅。双翼在,任飞展。
山林钟鼎俱尊显。放闲情、棕鞋穿破,角巾折扁。煮石春泉供晒药,炼得云中鸡犬。况女嫁、男婚都免。且喜眼中无俗物,小楼边、图画兼经典。丘壑在,不须剪。[6]P7739
汪懋麟认为仕途险恶,如同“沸汤投茧”,煎熬难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归去来兮”,过着神仙般自在的归隐生活。而对于仕清的明人来说,这样的愿望很是普遍。侯方域就曾与吴伟业贻书相约:终隐林泉,终生不仕。怎奈世事难料,侯方域因晚年应试而名节不保,吴伟业也被迫成为国子监祭酒。后侯方域去世,吴伟业在《怀古兼吊侯朝宗诗》中万分悲论文导读:侯赢诺,欲滴椒浆泪满尊。P428观之吴绮,虽然也有“落拓黄衫”P739“英雄无路”P708的慨叹,但他的这种悲凉更多的是针对自己的人生命运。从时间上看,这类词几乎都出现于罢官之后;而从数量上看,其所占诗词总数的比例也很少。这也就证明了,在吴绮的身上,隐逸意识的显露与体现较为短暂,或者说,比之他诗词中的三大类型:交游唱和
痛地自责:
河洛风尘万里昏,百年心事向夷门。气倾市侠收奇用,策动宫娥报旧恩。多见摄衣称上客,几人刎颈送王孙。死生总负侯赢诺,欲滴椒浆泪满尊。[7]P428
观之吴绮,虽然也有“落拓黄衫”P739“英雄无路”P708的慨叹,但他的这种悲凉更多的是针对自己的人生命运。从时间上看,这类词几乎都出现于罢官之后;而从数量上看,其所占诗词总数的比例也很少。这也就证明了,在吴绮的身上,隐逸意识的显露与体现较为短暂,或者说,比之他诗词中的三大类型:交游唱和、闺情闲愁以及家庭生活,这种隐逸意识的表达还远不够充分。
三、结语
正如前文所述,“仕循环”的存在并不是个例,只是体现在吴绮身上更显特殊而已。作为一名遗民文人,吴绮对于仕的坚持几乎终其一生,他那“超越”了政治节操的功名追求更是“惊世骇俗”,甚至连最具遗民情结的隐逸意识也没有在其诗文里得到充分的表达。但是,所有这些都不能否定吴绮内在的遗民的普遍特征,他所具有的某些心态与性格依然典型,只是他个性的表达过于凌驾于共性之上,以致有时使人忽略了其遗民的本质身份。
清初明遗民山水诗创作的根本动因,就是存故国江山之真面目。但对吴绮来说,没有大山水,只有小田园,纷扰的前朝往事不会影响他求仕的脚步,比起为已经不可挽回的事情伤痛,他更关注自己内心的得失与感受。无论是仕途得意,还是罢官归里,吴绮的心态总体上是积极而又旷达的,就算偶有失落却并不颓唐。他用感性的笔触描绘出真实生动的遗民生活,映衬出复杂多变的心路历程,把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文人形象展现在了读者的面前。也许失之崇高,但这不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吗?这也使得笔者更愿意相信,掩藏在他看似平常的外表之下的,定是一颗不歇跳动的求仕之心。
参考文献:
吴绮.林蕙堂全集[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黄拔荆.中国词史[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
[3] 林语堂.吾国与吾民[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4] 刘纯斌.清初遗民词人及其作品研究[D].扬州大学硕士论文.2006.
[5] 张兵.论清初遗民诗群创作的主题取向[J].西北师大学报.2000(2).
[6] 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全清词·顺康卷[M].北京:中华书局,2002.
[7] 吴伟业.吴梅村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作者简介:朱姝(1989-),女,江苏扬州人,鲁东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硕士研究生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