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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都是阅读和写作,都是为了纪念

最后更新时间:2024-01-28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3930 浏览:107959
论文导读:
摘要:作为艺术的文学,总是一边受政治的影响,一边对政治进行反抗,文学由此充满了爱恨情仇,但唯有爱是不可或缺的,它是开始也是结局,而那些各种各样的恨则是其间的过程。无论是左拉、契诃夫还是基耶斯洛夫斯基、克拉韦尔,或者不同时代的作家与读者,写作和阅读都是为了纪念。
关键词:环境与政治;爱与恨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章编号1006-6101(2012)-03-0110-15
13岁那年,我从母亲工作着的乡村商店所收购到的废品中发现一本残缺不全的《萌芽》。那时,对于法国我只知道两个人,一个欧仁·鲍狄埃(Eugene Edine Pottier,1816~1887),因为他是《国际歌》(英特纳雄耐尔,“Internationale”,1871)的作者,另一个是戴高乐将军。左拉(EITlile Zola,1840~1902)是我知道的第三个法国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何故我一直认为左拉是女性,后来当我发现左拉不是女性时,竟然还以为是别人错了。曾经在一篇关于左拉的研究文章里读到,左拉前后花费25年时间,写了一部包括20部长篇小说的庞大作品,取名《卢贡一马卡尔家族》,涉及了法兰西第二帝国和第三共和国时期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出场人物有1200多个。这种叹为观止的文学景象,本身就构成一种强大的环境。对于文学,太过强大的政治环境,并不是好事。有个很好的例子:在中国有非常多的人喜欢俄国作家契诃夫的小说,从普通人到讲授文学课程的教师,大都将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变色龙》、《小公务员之死》等作为世界文学中的经典,实际上这些作品只是契诃夫作为文学青年,漂泊在莫斯科时的急就之章。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这样的作品似乎更能表现资本主义的腐朽性,它们才得幸成为名篇名著。左拉的作品,也曾有过如此情形,否则像《萌芽》这样的作品极难出现在中国的乡村。
面对政治的影响,文学必须保持警惕。关于左拉,最近出版的一本汉语文学教科书是这样介绍的:出现在19世纪60年代的法国作家左拉,受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科学实验的方法被运用于医学、生物学、文艺学等时代风气的影响,提倡小说应着重写人的生理本能,写小说就像在实验室里做试验一样,不应受社会规律的支配;强调文学创作的科学性和真实性,主张用纯客观的态度把生活中的一切细枝末节精确而毫无遗漏地摄取下来,不表露自己的思想感情,也不对事物作结论。对左拉的文学认识正在摆脱先论文导读:
前那些政治因素的困扰。在我看来,影响左拉写作《萌芽》的是他所拥有的那份博大的爱——对同样作为人的普通的爱,对男女主人公一点点地走向歧途,一次次擦肩而过,直到濒临死亡归于爱情的爱。
对于文学,爱是惟一不可或缺的。在一切人的行为中,有一些是基本的,就像步行,必须是两条腿交替向前迈进,不用怀疑,不用迷惘。文学所面对的环境,也有它的基本所在,譬如爱,譬如恨,将爱作为左腿,将恨作为右腿,文学则是它们合作的结果。爱是开始,也是结局,那些各种各样的恨,则是从爱到爱之间的过程。作为艺术的文学,总是一边受着政治的影响,一边对政治进行反抗。政治影响着文学,却也伤害着文学,当国家机器强使文学成为其力量的一部分时,这种伤害会变得更加突出。惟有那些指向灵魂的爱,才能化解政治环境恶化时对文学产生的负作用。
1995年冬天,我第一次去欧洲,途中转机时,因暴风雪而被困在布拉格机场,一个人呆在酒店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开着电视机打发时光。那些彻底陌生的语言,反而让我对语言的美妙产生一种空前的信任。在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观看一部法国电影。多年以后,我有机会欣赏了基耶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1941~1996)导演的电影杰作《蓝》、《白》、《红》三部曲,才知道当年在布拉格躲避暴风雪时看过的电影,原来也是琼·露易丝主演的法国电影。与那部描写父亲与儿子的未婚妻相爱的电影一样,帕特利斯·勒孔特导演的《理发师的情人》同样让我十分喜爱,理发师玛蒂尔与从小就决定要娶一个女理发师做妻子的安东尼奥一见钟情,并且结成夫妻,正当他们过着温馨安宁日子时,玛蒂尔却选择在一场暴雨到来时将自己年源于:党校毕业论文www.7ctime.com
轻美丽的生命投入洪水里,临终前她所说的一席话:“我永远也不离开你,所以我才选择在你离开我之前离去;我永远爱你,所以我才选择在你不爱我之前离去”,更是让人刻骨铭心。为此我曾经想过:难道真的有“爱比死还冷”的季节吗?不如此就不能维系爱的长远与永恒吗?电影中的法国并不是口口相传中的法国,浪漫是哲理性的,是有人性的。我在看好莱坞电影时,纯粹是用一种游戏与娱乐心情。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我们很容易接触到的影像艺术,就像美丽的彩虹,魅力足以使人惊艳,却不能达到动人心魄程度。但在观看法国电影时,我经常以为自己正在阅读某部文学经典的一个章节。法国电影与好莱坞电影的最大区论文导读:名义下的环境是永恒的,也是人类历史当中最丰富多彩的。一个人总是在他生活迷惘的时候,才会深思。爱不需要环境,环境却离不开爱。爱不需要文学,文学失去爱就会成为连篇废话,就会变得粗鄙、胡说八道、不负责任,甚至是竞相展示无耻与无知。在贫穷的乡村,对赖以维系生命代谢过程所必须的物质的寻觅,让水滴一样细微的爱显
别是,前者强调的是文学性,所表现的也是一个时期一个地域的人文精髓,后者更多考虑的是如何将某种可能被忽略的商品,在超级市场里突显出来,充分体现其物质价值。在寒冷的冬季,想要取暖,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各种相关设备和相关材料进行取暖,第二就是进行充分的身体锻炼。作为文学的法国电影正像第二种取暖方式,只有主动地参与,才能洞悉其强烈的思想穿透力。
处在不同时代,因素的不一样,环境就会发生改变。惟独以在爱的名义下的环境是永恒的,也是人类历史当中最丰富多彩的。
一个人总是在他生活迷惘的时候,才会深思。爱不需要环境,环境却离不开爱。爱不需要文学,文学失去爱就会成为连篇废话,就会变得粗鄙、胡说八道、不负责任,甚至是竞相展示无耻与无知。
在贫穷的乡村,对赖以维系生命代谢过程所必须的物质的寻觅,让水滴一样细微的爱显得空前伟大。
环境作为一种生活体验范围、情感感知领域、理性观察视野,直接影响着作家的生存方式和写作方式,并制约着文学的发展。
法国作家贝尔纳·克拉韦尔(Bernard Clel,1923—2010)的《冬天的果实》我最近才读到。我喜欢他那天才的笔墨:可恶的战争结束了,日子不仅仍然黯淡凄凉,甚至在很多时候比战争期间还艰苦,该有的都没有,想要的要不到,尽管小说中的主人公一直在坚持,一直在让自己振作,哪怕还有一丝力气也要用来往前走,然而日子的沉重终于耗尽了他们的生命。中法两国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在语言上,汉语和法语同为人类所拥有的少数极为优美的语言;在文学上,中法两国作家一直将自己所拥有的现实主义风格作为主流;在民族性情上,中法两国的人民同属勤奋勤劳并经常选择用的方式进行社会变革;在经济上,中法两国亦是长期以农业为主体。还有一点相同之处,法国被德国占领过,中国被日本占领过,两国都有由大批投敌的“法奸”/“汉奸”组成的伪政府。在阅读法国的“战痕文学”时,几乎处处都有似曾相识之感。汉语中的“汉奸”一词,与法语中的“法奸”一词,是中华民族和法兰西民族胸口上,一道总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是中国和法国的家丑。自己说起来心痛,别人说起来除了心痛之外,还有一种额外的耻辱。1988年秋天,爷爷去世之际,我写过一组以二战时期日本占领中国为背景的短篇小说。爷爷还很年轻时,从乡下来到武汉织布,有一天他在街上无缘无故地遭到几个日本兵的毒打,一起进城的同乡将他当成死尸运回乡下,他靠着乡下郎论文导读:
中的草药,整整躺了15个月才又重新站起来。被日本兵打烂的胸口上留下一只指头大小的窟窿。小时候,我们特别害怕那只窟窿,总以为可以从中望见爷爷的心脏。那年秋天,爷爷胸口上的窟窿突然不停地往外流清水。仅半个月,爷爷就去了人生中最遥远的地方。爷爷的死让我经历了那场我本没有经历过的战争,留在爷爷胸膛上的那个伤口成了时空隧道,不知不觉中就将战争的残酷与兽性转移到我的身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与日本有关的一切抱着极端的仇恨,甚至家里没有一件日货。直到有一天,儿子也开始在我面前表现出与日本人不共戴天的仇恨,第一次听见儿子说出粗野的话时,我的内心发出一阵震颤,突然之间想到,已经过了三代人,这场仇恨难道还要延续到第四代人吗?不管日本人如何看待他们国家曾经的罪恶史,对我们来说,首先要问自己如何面对世上最让人觉得可怕的仇恨。从那以后,我试着强迫自己一点点地改变,并慢慢地发现日本民族其实有许多值得我们尊重与学习的地方。恨是面向过去的,是倒退的,是一种原始的,过多的仇恨只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肮脏。而爱是面向未来的,是向前走的,是人的原始蜕变后的一种伟大的动力。
在文学中,恨是一种丑陋的审美,爱的审美才是完美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于中法两国的文学,需要作家们深思的东西更多,从仇恨的动机出发,要达到爱的终极关怀,所走的路途远比俄罗斯文学、英国文学和美国文学更为复杂。与《冬天的果实》的环境一脉相承的源于:论文的写法www.7ctime.com
还有加斯卡尔的《死人的时代》,一如爷爷之死触动我对那段历史的写作,对于二战,中法两国的作家们,不难达到从爱到爱。然而在结果与起始之间,因敌方与同胞共同犯下的罪恶,那些本该是恨的过程,不断地为我们设置着比恨更令人痛苦的陷阱。事实上,这种情况对中国作家来说更为严重:作为侵略者一方,日本的国家机器甚至不肯承认那铁证如山的罪恶。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南非作家约翰·库切(John Coetzee,1940~)说,他只听从真诚与良知的声音,所有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是循着真诚与良知的召唤走到这个木制的演讲台上的。库切的话让我想到那位让历史为我们这个时代自豪的南非总统曼德拉。上世纪末,曼德拉从监狱里走出来后,有无数理由在那里等着他,让他对那些残酷的种族隔离主义者实施正义的惩罚。伟大的曼德拉先生偏偏在所有选择之外作了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和解!他让许许多多的论文导读:库切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意义应被视为这个世界上所有清醒者共同的荣誉!我宁肯相信,库切只是他所在国家各个族群的代表,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是发给由他来体现的充满仁爱的崭新环境。从曼德拉的南非再到库切的南非,看得到因为政治而发生的众多仇恨,在爱的名义下不断地蜕变。不要在乎别人有没有为自己的罪恶而忏悔,而要让自己首先
施暴者坐到受害者或他们的遗属面前,回忆当初所发生的一切。相信人并对自己国家充满信心的曼德拉先生的确找到了最珍贵的钥匙——爱!南非两大互相仇恨的族群之间的和解,足以获得全人类的尊重,从这个意义上讲,库切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意义应被视为这个世界上所有清醒者共同的荣誉!我宁肯相信,库切只是他所在国家各个族群的代表,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是发给由他来体现的充满仁爱的崭新环境。从曼德拉的南非再到库切的南非,看得到因为政治而发生的众多仇恨,在爱的名义下不断地蜕变。不要在乎别人有没有为自己的罪恶而忏悔,而要让自己首先做到用心去爱每一个人。
汉语中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血债血偿等等视爱为无物的词汇。法语是否有类似的词汇?我读过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这种用非爱的方式进行惩罚与报复的故事,应该同上面的汉语词汇一道远远地抛弃掉。就文学而言,环境对文学的影响是一个过程,文学对环境的影响才是目的。贝尔纳·克拉韦尔在《冬天的果实》卷首语中写道:“纪念被劳累、慈爱或战争悄悄折磨致死,而在史册中未见提及的父亲和母亲。”文学对于每个人正是如此,写作和阅读,都是为了纪念,不使那些曾经活在我们心中爱的细小痕迹,被厚土埋葬,被人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