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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柏拉图论柏拉图《蒂迈欧篇》政治哲学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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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导读:答。他首先承认,这一理想的城邦是作为评判现存城邦优劣的标准而存在的,并不奢求它能够实现出来⑤;另外一种极端的可能性就是,如果有哲学王出现,这种理想的城邦也许可以实现出来。但是,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涉及理论的正确性问题。即哲学家在思想中所创造的理想城邦或哲学王在实践中要实现的理想城邦,必须是真理。否则,何以说明在
摘要:《蒂迈欧篇》服从于培养哲学王的政治教育,因而不仅仅是一篇阐述柏拉图自然哲学思想的作品。通过《蒂迈欧篇》中的宇宙论,柏拉图阐明了正义的秩序就是理性统辖下的和谐的整体。并且指出,塑造灵魂是构建政治秩序的关键环节。同时,通过阐述造物者与诸神的创造活动,指出造物者和诸神并不干预人间的政治活动。因此,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正确的政治建构应当效法造物者和诸神的创造活动,以理性支配下的和谐的整体为目标,努力造就合乎正义秩序的生活。这样一来,也就为人间政治事务的能动性、灵活性和创造性,留下了余地。
关键词:柏拉图;蒂迈欧篇;宇宙论;政治哲学
1003—0751(2013)07—0120—05
在柏拉图的所有作品中,以自然哲学为主源于:论文格式排版www.7ctime.com
题的,《蒂迈欧篇》是唯一一篇。而且,它在历史上的影响也主要是自然哲学方面的。①不过,尽管历来颇受重视,人们对这篇对话的理解却仍然是问题多多。黑格尔也认可这样的说法:“‘蒂迈欧’篇自来就被当作柏拉图对话中最困难、最晦涩的对话。”②也许,问题的关键恰在于人们仅仅将其理解为一部自然哲学作品,而缺乏一个整体的视角来审视这篇对话的意义。

一、服务于政治教育的宇宙论

按照施特劳斯对于政治哲学的理解,政治哲学关注的是非历史性的“社会之最好的或正义的秩序”③。而这里所说的“正义的秩序”即是指可作为绝对标准的等级次序,表现为一定社会中的那一个阶层应当占据统治地位并得到自觉地认可和服从,那些习惯被社会养成并受到推崇,那些道德品味以政治秩序为而发挥了作用。④众所周知,柏拉图在《国家篇》中对于合乎正义秩序的国家进行了十分详尽的探讨。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所有的问题都在这里得到了解决。
的确,在《国家篇》中,苏格拉底十分详细地讨论了理想的城邦。但是,也只是讨论而已。因此,这种理想的城邦还只是停留于言辞之中或逻辑之上。对于柏拉图来说,他显然不能满足这种逻辑上的理想城邦。可是,理想的城邦有实现的可能吗?对于这一问题,柏拉图其实有两种回答。他首先承认,这一理想的城邦是作为评判现存城邦优劣的标准而存在的,并不奢求它能够实现出来⑤;另外一种极端的可能性就是,如果有哲学王出现,这种理想的城邦也许可以实现出来。但是,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涉及理论的正确性问题。即哲学家在思想中所创造的理想城邦或哲学王在实践中要实现的理想城邦,必须是真理。否则,何以说明在思想中创造的城邦有资格成为标准?何以说明哲学王所实现出来、创建出来的城邦就是最好的城邦呢?因此,哲学家以及具备哲学素养的政治家都必须是掌握、至少是窥见了知识或真理的人。
对于柏拉图而言,真正的知识或真理并不是对于感性现象的感知,而是对于理念的把握。在柏拉图看来,鉴于人们所习惯的是对于感性现象的感知,因此,就需要一个灵魂的转向,即通过教育使被教育者摆脱对于感性认识的习惯性依赖,转而关注永恒的理念世界。唯有如此,政治领导人才可以掌握有关正义城邦的真正知识,哲学王庶几才能够被造就出来。无论如何,要想赋予理想的城邦以现实性,核心就在于认识真理的哲学家成为政治领导人,或者是政治领导人成为哲学家。就当时的希腊世界而言,柏拉图对于这两种情况都不抱希望。在他看来,唯一有效的途径是对于有希望的年轻人进行教育。当然,这里的教育本质上是政治教育。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获得关于现象的经验知识,而是为了培养懂哲学的政治家。为此,柏拉图设计了一个有层次的教育体系。这种教育从算术开始,这是由于数的性质所具有的确定性,因此算术在这里起的作用就是引导人们去理解绝对确定性的真理。⑥依次经过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天文学和和声学的教育,最后是辩证法的教育,其实就是哲学教育。学习辩证法之前的那些教育不过是序曲,只是挑选适宜学习哲学的人选的预备工作。事实上,以相互联系的、整体的视角来看问题,正是柏拉图所言的辩证法的本质特征。因此,能否达到这一要求,就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具有辩证法天赋的主要标准,当然也是衡量一个人是否能够最终成为哲学王的重要标准。问题是:设计这一教育过程的根据是什么?
《蒂迈欧篇》开头就提示,它在逻辑上承接《国家篇》,为的是解决合乎正义秩序的理想国家的现实性问题。出人意料的是,《蒂迈欧篇》阐述的却是宇宙论问题。这其实已经暗示了论文导读:
理想国家的现实性问题与宇宙论有内在的关联。那么,这种关联体现在什么地方呢?根据《国家篇》,理想的城邦要成为现实的城邦,哲学王的出现是关键。因此,宇宙论问题必定与哲学王密切相关。宇宙论的教育是使普通的政治家成为哲学王的关键环节。事实上,在《法律篇》这一柏拉图的最后著作中,柏拉图指出参与夜间议事会的执政官必须接受更为高级的教育、尤其是更深入的天文学教育,以明白灵魂支配世界、世界的秩序来源于神善良的意愿,否则就不能成为国家的监护人和维护者。⑦而这些内容,正是蒂迈欧所演讲的主题。人们注意到,《蒂迈欧篇》中的参与谈话者,除苏格拉底以外,都是些有成就的政治家⑧,也就是需要接受这种教育的人。现在,蒂迈欧,具有丰富的执政经验同时在哲学上又深有造诣⑨,可以说是曾经走出“洞穴”又返回“洞穴”的人。因此,由他来进行这项教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蒂迈欧的讲述从宇宙的创生开始到人类的创造结束,以此来阐明宇宙和人的本性。事实上,也唯有明了宇宙和人的本性,作为拯救已经败坏了的人类世界的手段,教育才有了正确的目标。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条件就是:宇宙的本性与人的本性之间有内在的关联,这也是《蒂迈欧篇》要说明的一个重要问题。
总之,《蒂迈欧篇》服务于政治教育的目的,是要通过宇宙论阐明宇宙和人的本性,以此来指出什么是正义的秩序,以及这种秩序究竟来源于何方、如何使其成为现实。这样一来,培养哲学王的政治教育安排也就是有根有据的了。

二、《蒂迈欧篇》:从神到人的秩序建构

政治哲学所言的永恒的正义秩序,必定应当具有绝对的确定性。因此,如果《国家篇》中设计的实现灵魂转向的教育过程是一条上升之路的话,那么,《蒂迈欧篇》中的宇宙论就应当是从一个绝对确定的起点所开始的下降之路。 对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来说,当时古希腊社会出现的种种问题,根源就在于秩序败坏,人们的行为缺乏确定的、善的准则。无论是个体的行为还是社会的秩序,均存在同样的问题。但是,当苏格拉底孜孜不倦地企图为美德寻求一个确定的定义,从而为行为提供一个确定的准则时,遇到的却是和他所批评的自然哲学研究同样的困难,即同样达不到确定性。因此,当柏拉图在《国家篇》中声称:要想知道正义这类具体的理念,必须知道善的理念。然而善的理念作为诸种理念的产生根源,又是不可知的。这就已经表明了柏拉图深知苏格拉底式研究的问题所在。柏拉图明确指出,适用于研究理念世界的辩证法,以假设为开端,不借助经验而只靠推理进行。⑩事实上,无条件地存在者——神就应该成为这个推理的起点,否则整个的推理就不会有真正的确定性。因此,柏拉图的思想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对我们人来说,“神应当是万物的尺度”B11,这也是他对于古希腊关于社会秩序的来源是自然的还是习俗使然的,即PhysisNomos之争的明确回答。这场争论的实质并不在于说实际存在的社会秩序的产生有人为的因素在起作用,而是在争论好的社会秩序的根据问题。事实上,这一争论也关乎政治哲学存在的合法性。因为,只有承认源自自然的永恒秩序的存在,才使得政治哲学的研究成为可能、成为必要。B12
那么,神或造物者提供了什么样的宇宙秩序?
如《蒂迈欧篇》所言,造物者是至善,因此,它抱有纯然的善意,希望造就完善的万物。可是,完善体现在什么地方呢?体现为有秩序、有理性、有生命、合目的,而这也正是造物者所依据的永恒存在者的模型所具有的性质。造物者先造出宇宙灵魂并使之支配有形的自然宇宙。在宇宙灵魂之中,有两种成分。造物者将不可分且永恒不变的“存在”、“同”和“异”,与变化可分的“存在”、“同”和“异”相对应混合,然后再将混合而成的新的“存在”、“同”和“异”合为一体。不可分且永恒不变的“存在”、“同”和“异”,这是努斯或智力,是纯粹的思维能力或理性,也是一切感性事物中理性的原型。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也做类似的理解。柏拉图在谈到物质性载体的时候曾经指出,在造物者论文导读:的基本构成到宇宙整体、再到支配物质存在的抽象的东西、乃至于不可见的理念世界,从而是从个别到整体、从知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上升过程的话,《蒂迈欧篇》恰好是从理念世界到物质存在、从不可见到可见、从整体到个别的下降过程。当然,上升之路与下降之路是一条路,它们同是理性灵魂主导下的秩序之路。总之,一切的秩序都来源
未赋予明确的形式和数字之前,载体已经有了类似的四种元素的分化和存在,而且分有智能或理性。B13也就是说,已经以具体的形态表象了“存在”、“同”和“异”,只不过是较为模糊和不确定而已。B14由于宇宙灵魂的创造是在造物者的思想中根据他的意志发生的设想B15,因此,可分且变化的“存在”、“同”和“异”,指的是创造者心中通过物质性载体具体形象而进行认知的能力,是不同于理性的知性,即《国家篇》中所言的借助于图形进行思考的能力。而二者的混合,指的就是灵魂同时具备了理性和知性的认识能力。因此,也就有了同类相知的主体基础,即以理性认识理念、以知性能力把握生灭变化的具体事物。总之,柏拉图是以人的认识能力为蓝本,结合当时希腊的同类相知观念(如恩培多克勒),做出的上述推想。以经过混合之后而形成的“存在”、“同”和“异”为成分所构成的宇宙灵魂,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因为,对于这个新的存在者,造物者再按照一定的数学比例进行分割,并使每一部分都具有“存在”、“同”和“异”。而且,由于宇宙灵魂中的理性,也使自然宇宙和星体具有了意识。即宇宙灵魂渗透了“存在”、“同”和“异”,也能够准确知道整个有形宇宙各部分的“同”和“异”。总之,自然宇宙作为一个具有生命的整体,它的秩序来源于宇宙灵魂、尤其是其中的理性,而秩序的本质就体现为一定的、和谐的数的比例。
在生物个体方面,同样是灵魂中的理性提供了正确的秩序。因为,首先被创造出来的就是灵魂。它的基本材料即理性方面是宇宙灵魂的剩余物,尽管没有那么纯净。这种不纯净主要体现为增加了感知能力和、。诸神在创造人的身体之时,同样根据灵魂的秩序,服从于理性至上的原则安排身体的形状和构造。灵魂运行的基本秩序仍然是理性的“同”和“异”的运动。这一运动的无序恰由于构成身体的物质的干扰。柏拉图甚至还声称,当造物者创造出生物的理性灵魂后,告诉了他们正确的生活法则及违反这些法则的后果。这些法则的实质即是指人应当过理性指导下的生活,或者说应当遵循理性的要求过有美德的生活。因此,合乎美德要求的生活的实质就是保证灵魂中理性的秩序不受干扰。
《蒂迈欧篇》从造物者说起,依次谈到理念世界、宇宙灵魂、自然宇宙、元素等。元素是由作为理念的立体几何图形与原始的物质结合而成的,因而涉及到几何学。而这些几何图形又包含数,因而又涉及数学。大致来说,这些与《国家篇》中的教育课程相对应。理念世界对应辩证法,宇宙灵魂对应和声学,自然宇宙对应天文学,元素对应的是几何学和数学。因此,如果说《国家篇》中的教育课程安排是从物质的基本构成到宇宙整体、再到支配物质存在的抽象的东西、乃至于不可见的理念世界,从而是从个别到整体、从知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上升过程的话,《蒂迈欧篇》恰好是从理念世界到物质存在、从不可见到可见、从整体到个别的下降过程。当然,上升之路与下降之路是一条路,它们同是理性灵魂主导下的秩序之路。
总之,一切的秩序都来源于灵魂中的理性,它是不朽的。凡合乎创造者所设计的运动秩序的即是正义的秩序。如此说来,好的社会秩序就应当与灵魂的秩序相一致,应当是体现理性或具备智慧美德的阶层居于统治地位。在这样一个社会中,应当推崇的就是灵魂的美德。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最终的目的:整体的和谐。因此,塑造灵魂使其按照和自觉维护灵魂的理性秩序就是政治治理的关键任务了。

三、政治活动的创造性

《蒂迈欧篇》不仅为对哲学王的理论教育提供了宇宙论的根据,而且为具有哲学素养的政治家所开展的现实的政治活动提供了暗示和示范。
造物者和诸神并未创造一切,而只是提供秩序并使之与已经存在的无序的物质相结合。回顾《蒂迈欧篇》的内容,人们会发现,造物者所做的工作是这样几项:创造了受理性支配的宇宙灵魂、有形的自然宇宙、元素、诸神(星体)、时间和生物的理性灵魂。诸神创造人和其他生物的可朽灵魂、形体,并使生物的形体与灵魂相结合。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或者说,对于被创造出来的人的生活,造物者和诸神并没有任何的干预。造物者和诸神对于人的关怀,仅限于创造人的灵魂和形体并使二者结合成为生命体,同时给予理性的法则。因此,人类不可能通过献祭之类改变造物者与诸神的活动。因此,较之于荷马史诗中,诸神通过其人操控人的命运的说法,柏拉图认为,人间的事务和个体的命运完全由人自己决定。《蒂迈欧篇》中谈到,灵魂因其自身的生活而决定自己的命运,决定论文导读:在《国家篇》中,格劳孔认为理想的城邦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对于这一点,苏格拉底表示赞同。但是,他同时指出:“也许它作为一个模型存留于天上,愿望它的人的可以看到它,并且这种注视可以使注视者成为在其中生活的一员。”B17也只有在这样的城邦中,哲学家才可以成为政治家。从《蒂迈欧篇》来看,事实上,天上也没
自己将来为人或为兽,总之,人的罪恶与神无关。B16不仅个体的命运与神无关,人类群体生活的命运同样与神无关。 在《国家篇》中,格劳孔认为理想的城邦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对于这一点,苏格拉底表示赞同。但是,他同时指出:“也许它作为一个模型存留于天上,愿望它的人的可以看到它,并且这种注视可以使注视者成为在其中生活的一员。”B17也只有在这样的城邦中,哲学家才可以成为政治家。从《蒂迈欧篇》来看,事实上,天上也没有这样的模型,或者说,在造物者所注视的永恒的模型之中,人们并没有发现这种理想国家的位置。因此,《国家篇》中的理想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理念,而只是理念的近似物。或者说,只是哲学家仿效造物者的作品而设计出来、创造出来的模型。不过,哲学家所创造的理想国家,并不因它是对造物者模型的仿效就自动获得真理性,而是由于理想国家与理念世界的产生根源和性质相同,即都是在理性指导下的、合目的的、和谐的整体。于是,这一人工的创造物就分有了理念的性质,成了理念的类似物。说到底,理想国家和理念世界有同样的来源,即支配自然宇宙的理性。它们的秩序也都是理性的秩序。不仅如此,好的政治活动都应当是对于造物者创造活动的仿效。也就是说,由某个或某些具有类似于神的智慧的人,依据神圣的理念世界的模型,首先在思想中进行设计,然后通过具体的活动实现和维持这种设计。因此,在政治活动或者说人类创造秩序的活动中,造物者和诸神所起到的不过是一个示范的作用。这才是柏拉图真正要表达的东西。
按照柏拉图的理念论,理念永远不能在现实中实现出来。因此,相当于《蒂迈欧篇》中永恒模型的理想城邦与理念分有相同的命运。事实上,这一城邦的设计,以财产共有为先决条件,并未考虑或者说最大限度地排除了个体在物质方面的要求。是只考虑到理性方面的“同”,而未考虑方面的“异”。在柏拉图看来,这样的城邦为“诸神或诸神的子孙们”B18所治理,因而只能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对于有死的人来说,只能期望次好的城邦。这种次好的城邦是双重意义上的退却:承认政治领导人不可能像神一样仅按照实践智慧而不依据法律治理城邦;承认城邦的公民不能做到完全的无私,因而可以拥有私人财产。因此,城邦秩序的维护不能单纯仰仗公民的自觉,而必须通过立法的方式,借助于法律来教育和惩罚公民,以便实现尽可能正义的城邦秩序。这实际上就承认了人的有限性。政治领导人是有死的个人,因此不可能时时处处指导公民的行为,使之合乎正义秩序的要求,而必须依靠法律来治理国家;公民是有死的个人,因此,他们特定的利益要求也必须被考虑。
那么,在人们所能期望的次好的城邦中,政治活动究竟应当怎样来进行?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究竟应当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治理城邦呢?柏拉图认为,就城邦的建设而言,当然需要以最好的城邦为模型,尽可能使城邦的公民能够紧密团结、联为一体。但是,由于公民并不能自发和自觉地做到这一点,因此,就需要立法、挑选行政官员、教育公民这些活动。具体来说,政治活动就像编织一样,主要需要三种活动:梳理、编织和维护。这些政治活动的核心依然是着眼于灵魂的美德。梳理就是要剔除那些品德不良的公民;编织就是造就和谐的灵魂、和谐的城邦。即通过教育来培养美德,使被选择的合适的公民按照理性的要求生活,使灵魂的神圣部分即理性与可朽部分即和完美结合。通过婚姻使具备勇敢和节制等不同美德的人相互结合。通过分别在两种具有不同的美德的人中挑选执政官,使执政者的决策能够合乎中庸之道。B19维护,则需要夜间议事会。因为法律不可轻易变更,若非曾经窥见过理念世界的政治家出手,可能会更糟。但是,法律本身也是需要变动、需要完善的。因为即使是立法者也不过是对于理念世界有模糊的理解而已,并不能保证完全的正确,更不要说细节上的完善了论文导读:
。因此,就需要少数具备哲学素养的有经验的政治家即时对法律进行审议和适当的变更。
总之,好的政治活动是对于造物者创造宇宙秩序的模仿。在哲学王十分罕见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下,在现实的政治活动中,就有死的人来说,由于只能借助于自然宇宙的例子来推测理念世界的一般存在状态,而并没有一个现成的、具体的理性城邦的模型可供复制,因此,这就注定了政治活动创造性的本质,即人们总是只能按照一个一般的、模糊的即“适度”这个标准来衡量政治活动的效果。不过,“适度”并不意味着完全主观、没有客观的尺度,或者说,只能根据已有的经验来判断,就像亚里士多德那样。而是说,适度就意味着和谐,意味着合乎和谐数的要求。而和谐,归根到底是灵魂的和谐、理性的和谐,与宇宙的和谐是一致的。所以,柏拉图认为,尽管立法总是偶然性造成的,但是,他认为除此之外,实际上还有神和技艺的因素。B20也就是说,看似偶然性的立法活动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要合乎神的要求,即造就一个和谐的整体。而政治活动的编制技艺,正是服务于这一根本的目的的。

四、简短的结论

作为培养真正政治家的教育的一个环节,《蒂迈欧篇》的指向是政治哲学。通过对于宇宙秩序创生的阐述,《蒂迈欧篇》展示了最好的秩序的实质:和谐的整体。它来源于灵魂中的理性,是理性的秩序。因此,构建秩序的关键就在于塑造灵魂。同时,《蒂迈欧篇》也指出了造物者和诸神的工作就是创造有序的宇宙和自然万物,而并不干预人世间的生活。然而,有死的人却可以通过对于自然宇宙的研究,通过教育,理解理念世界的大致秩序。也因此为可实现的善政确定了一个总体的目标,确定了一个政治活动所要针对的对象:灵魂。如此一来,柏拉图就既为人间的政治秩序提供一个灵活的但却是确定的衡量尺度——和谐的整体,又为人在政治治理方面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保留了充裕的空间。这些也说明,政治哲学的作用只在于提供一个引导性的目标,而不是要提供详细的、细节上源于:论文的标准格式范文www.7ctime.com
的安排,后者是具体的政治活动的任务。但是,离开了政治哲学,经验的政治活动也将失去衡量其善恶的确定性的标准,也不可能真正达至善政。
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政治活动对于社会生活、乃至于个体生活的重要性仍然是不言而喻的事实。当然,已经很少有人将政治秩序与自然的宇宙秩序联系起来考虑。自笛卡尔以来,政治秩序的基础已经转移到人的身上,它或者是人的理性或者是物质。在今天,很多人甚至认为政治活动只是一种高明的平衡术的技巧,它的作用只在于协调人们之间的利益矛盾。于是,道德、哲学这些因素逐步从政治活动中淡出。然而,政治活动就真的没有更为高远的目标吗?它难道不应该通过创造性的活动服务于人的提升吗?在这方面,《蒂迈欧篇》所体现的柏拉图对于政治活动的本质、目的和手段的思考,仍然值得人们深思。
注释
①W.K.C. Guthrie. A History of Greek Philosophy [M]. Volumeⅴ.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8.pp.241—242.
②[德]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2卷,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1960年,第223页。
③[美]列奥·施特劳斯:《柏拉图式政治哲学研究》,张缨等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第42页。
④[美]列奥·施特劳斯:《论柏拉图的〈会饮〉》,邱立波译,华夏出版社,2012年,第11页。
⑤《柏拉图著作集》(英文本)第3卷,[英]本杰明·乔伊特英译/评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国家篇》472c-473a,第182—183页。以下仅注篇名和页码。
⑥《国家篇》525b,第243页。
⑦《柏拉图著作集》(英文本)第6卷,《法律篇》968a,第370页。
⑧徐戬选编《鸿蒙中的歌声:柏拉图〈蒂迈欧〉疏证》,朱刚、黄薇薇等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94页。
⑨《柏拉图著作集》(英文本)第5卷,《蒂迈欧篇》20a,第419页。
⑩《国家篇》532b,第252页。
B11《法律篇》716c,第104页。
B12[美]列奥·施特劳斯:《自然权利与历史》,彭刚译,三联书店,2003年,第91页。
B13《蒂迈欧篇》51b,第451页。
B14《蒂迈欧篇》53a-b,第453页。
B15《蒂迈欧论文导读:篇》36d,第434页。B16《蒂迈欧篇》42e,第442页。B17《国家篇》594b,第329页。B18《法律篇》739d,第127页。B19《法律篇》309c-311b,第229—232页。B20《法律篇》709b,第95页。责任编辑:涵含上一页123456
篇》36d,第434页。
B16《蒂迈欧篇》42e,第442页。
B17《国家篇》594b,第329页。
B18《法律篇》739d,第127页。
B19《法律篇》309c-311b,第229—232页。
B20《法律篇》709b,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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