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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万箭穿心论电影《万箭穿心》叙事艺术对悲剧刻画

最后更新时间:2024-01-2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2984 浏览:49783
论文导读:
《万箭穿心》是2012年年底上映的一部小成本电影,没有特效,没有演员,甚至连配乐都寥寥,它只是不动声色、不偏不倚地表现生活的真实和社会的现实,把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展示在观众面前,使每个人都感受到普遍性的“万箭穿心”式精神困境和生存难题。影片能传达出这种直接而凌厉的观影感受,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高超的叙事手段,把人物的命运悲剧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一、双重结构叙事

(一)线性叙事

影片的故事并不复杂,主线是李宝莉十年的生命历程。十年的跨度依循时间变迁自然展开,线索明朗清晰,起承转合的处理严丝合缝。
影片一开始,就是一场搬家的戏,人物出场,通过一个和搬家工人的小冲突交代出女主人公李宝莉和丈夫马学武迥异的个性:一个要强、计较,一个温厚、懦弱。这场戏非常精炼,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没有特写,对白简短,但已经预示了后面的危机。这是影片叙事的“起”。
搬家之后,李宝莉还沉浸在乔迁之喜中,一向闷声不响的马学武却突然反击,提出离婚。李宝莉不能理解,更不会同意。马学武一方面早不满妻子的淫威另一方面心意已决,便大胆与温柔的女同事偷情,结果东窗事发,被李宝莉发现。这是影片叙事的“承”, 承接了矛盾的加深,也将李宝莉的人生推向另一个阶段。
马学武对妻子心有愧疚回归家庭,但后来发现把他揭发出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深深刺激了他。而这时的他既被厂里革职重回车间,又压抑着自己老母竟不能住在家中的不满,双重压力下他别无他法跳江自尽。这是影片的“转”,将故事推向,也为后面儿子对母亲的模式和恨做了铺垫。
丧夫的李宝莉很冷静,她只有一个念头,撑起家庭,将儿子抚养成人。为了多赚钱,她去做了一个“扁担”,熬到儿子高考成了状元,结果等待她的竟是儿子要赶她出家门,断绝母子关系。李宝莉最终坐上老相好建建的车,离开了原来的家。到这里,故事“合”上。
从表面看,这部影片是按照正常时间顺序发展的常规线性叙事,将李宝莉十年前后的故事经历依次展开。

(二)环状叙事

实际上,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也对接起来,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环状叙事结构。故事自搬家始,至搬家终。不同的只是最初搬进新家,最后黯然地离开那个原有的家,去另一个家。命运总是这般无常,十年间宝莉的人生逆转,给观众留下的只是无限唏嘘。这种反常规的叙事结构把故事由一条简单的线连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圆,所有本来就隐藏在叙事过程中的伏笔也纷纷奇迹般地显现出来,影片以此为基础成就了它同样充满着神秘主义和暧昧性的人物关系和时空结构。①
导演把环状的人物处境首尾相连,营造出一个悲剧意味浓厚的生存困境,从而更突显了影片的叙事主题之一,即人的命运悲剧的无可逃遁。当然结局的开放性也给观众留下了想象空间,主人公或许从此走在一条幸福的路上也不得而知,这又反过来给严密的圆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让人感到生活还是有些许希望。在这种悲苦与希望的交织中,命运的悲剧色彩更加富有意味。

二、二元对立叙事

《万箭穿心》的叙事中出现了非常丰富的多处二元对立,它们对于影片的悲剧性起了极大的强化作用。

(一) 命运层面的二元对立

在《万箭穿心》里“争”和“争不过”成了最大的一对矛盾。李宝莉是极其强势的,她希望占据对人生的主导权。马学武要离婚,她怎么也不从,她无法接受眼中的一向孬种的丈夫竟然有这等胆量,而且自己完全是下嫁,丈夫应该感激她,这还是在争,争早已不堪一击的家庭。发现丈夫在外偷情,她本想拿上灭火器一了百了,后来改变主意,看上去是软下来,实际上其后又借丈夫的愧疚之心继续颐指气使,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在婚姻中的角色,这还是在争,争一口因丈夫出轨郁结在心中的气。丈夫死后,李宝莉做扁担这个本属于男劳力市场的活,独自撑了十年,她始终在争,争自己能把儿子拉扯成人让他考上好大学。好友方小景跟她说,她的房子处在各条马路的交汇区,在风水里是大忌,叫“万箭穿心”,她不仅不在意,反说“偏要活出个光芒万丈”!
可这“万箭穿心”一语成谶,恍然成了李宝莉命运的象征。她从搬进新家后以为日子从此能越过越好,却偏偏一次次落入命运的囚牢。与命相争争到最后,丈夫一死了之,遗书上半字都没提到她,儿子更是把她当成害死父亲的凶手,对她冷漠无情,最后甚至把她赶出家门!李宝莉辛苦奔忙,努力生活,换来的确是日子越过越糟,这真是个悖论。她的人论文导读:
生理念里有一套非常坚固的“付出——补偿”论,自己的付出必须要求回报,而且一定能够得到回报。可生活偏偏不遂人意,她越强势,越去争,反而什么都争不到,正是这极大的反差增添了故事的悲剧性。人与宿命的抗争一向是人类生活的普遍境遇和主题,付出与回报的不成比更是人生的常态,在片中得到了很有力的直观呈现。

(二) 层面的二元对立

影片背景设置在上世纪90年代,开头搬新家的镜头可看出当时住房商品化背后中国全面进入市场化阶段的背景,社会变革也带来了旧价值的崩塌和新价值的建立。我们可以看到,李宝莉是一个与传统女性形象不相称的角色,她不是贤妻良母,甚至粗剌剌地不像个“女人”,在家庭里颐指气使,处处强势,还看不起马学武的乡下人身份;反之马学武作为一个男人反而窝囊懦弱,忍气吞声,在家中没有说话权,连自己的母亲都袒护不了。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这是一种失范的家庭秩序,打破了惯常的夫唱妇随的“和谐感”,传统道德所推崇的关系和规范消失殆尽。即使马学武受到被提拔到领导层后,有了底气心思也活络起来,一度与妻子对抗,最终也只是以一了百了。在影片前半段夫妻双方博弈的相对关系中,女性主义占据上风。
但李宝莉对女性传统形象的颠覆和僭越,自然在这个传统男权社会是不受欢迎甚至被惩罚的,博弈在马学武死后反转过来。事实上,李宝莉从骨子里仍旧是传统的,从她对儿子小宝的极端重视可以看出,一向强势的她可以因为奶奶一句孙子要高考不愿意被打扰而尴尬离家。但儿子在父权社会秩序的熏陶中,不断强化自己的男性角色。在他的心目中,不断斥责父亲和他的李宝莉不像是一个母亲本应该有的温柔、包容、奉献的形象,他很小就站在父亲一方,对母亲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他能理解父亲与其情人的偷情,却指责丧夫已久的母亲和建建同居是“恶心”、“不要脸”;到后来他俨然成了一家之主,够资格将含辛茹苦养育他十年的母亲扫地出门;即使李宝莉知道她能够受法律保护,但最终还是自觉维护了传统的男权话语,净身出户。可见,在一个父系氏族延续的社会里,男性始终是占据主导地位的。虽然马学武作为家中唯一的男性成员死了,但他的儿子继承了父权秩序,对李宝莉施加精神上的折磨,实行男性绝对意志的主导。
从根本上来说,时代的变革并没有撼动固有的男权社会秩序,也没有推翻人们固有的传统“三从四德”的意识。在的抗衡中,李宝莉最终还是处于彻底的弱势地位的。强大的父权制度下李宝莉的反抗和顺从,是其命运悲剧的深刻来源。
三、结语
任何作品的艺术性呈现都要通过一定的手段,在《万箭穿心》中,高超的叙事技巧成就了它的深刻内蕴,使观众在被片中的“悲”所感染的同时,也不免观照自身的命运。
注解
① 毛琦,论电影中的环状叙事结构特征,电影文学,2007(13)
参考文献:
毛琦,论电影中的环状叙事结构特征[J],电影文学,2007(13)
冯欣,《万箭穿心》影片分析:真实下的非真实表现[J],当代电影,2013(4)源于:论文格式要求www.7ctim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