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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渡河渡河记忆设计

最后更新时间:2024-03-07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7663 浏览:31192
论文导读:
我小时候住在高堰的渡口,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店铺。那时渡口的生意相当好,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人赶来渡河,小店的生意因此也异常红火。
我童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船渡河。由于我爸爸和那些渡口的人早已熟识,所以我家坐船从来都不用花钱。我从河西坐到河东,再从河东坐回河西,一天常常坐几个来回,乐此不疲。
我还依稀记得第一次坐船渡河的情景。先是船头“突”得窜出一股呛人的黑烟,随即响起一阵“嘟嘟”声,那船剧烈震荡了几下,便缓缓离开了岸边。那船并不大,也不高,我能清晰地听见水流撞击船舷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到水流冰冷的气息。船尾时常被几只鸟儿紧紧跟着,它们贴着水面一边低低地飞着,一边热烈地叫着。快要靠岸时,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上前来,袒着右臂,一声大喝,迎风将一只巨大的铁锚抛出。那铁锚在半空中打个转,便“扑通”一声直沉河底。过了片刻,船便稳稳地停泊在岸边了。
每到春夏,渡口总是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最大的一只是公家的渡船,其余的都是私家小渔船。我小时候很顽皮,等摸清了渔主人的作息规律后,便伙同几个玩伴趁渔主人不在时偷偷溜上船,偷一两只鱼,躲着家长偷偷地煮了吃。最幸福的一次是偷到一只大螃蟹,我们都不禁垂涎三尺。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吃螃蟹,虽然当时只分到一只可怜的蟹脚,味道有点咸,有点甜,还有点糊味,可那成了我记忆中最美的一道佳肴。我现在在南京读书,有幸品尝到了有名的大闸蟹,确实鲜美无比,可终究也比不上童年时偷吃蟹脚的乐趣。
当然,有时候渔主人不遵守作息规律,竟比往常早到了几个时辰,当真捉贼见赃,人证、物证一并齐全了。我们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一哄而散,朝着四面八方乱窜。渔主人一时不知追谁,又得顾着渔船,分身不暇,气得站在原地直跺脚,胡乱指着我们远去的背影一通乱骂。
夏日的傍晚总是酷热无比,恍若置身于火海之中。记得有一晚突然停电,我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涌出黏稠的汗液,每一缕毛发都散着焦糊的气味。于是渡口的人都决定在渡河的堤岸上临时搭床过夜。
那晚的风很清凉,吹皱了缓缓流逝着的渡河,皎洁如镜的河面像是被人扔了一块石子似的泛起了层层涟漪,倒映在河面上的月亮、树木也都摇摇欲坠了。一波又一波河水轻轻击打着岸边的岩石,“哗——哗——”,很有节奏。爸爸由于白天劳累,早已睡熟了。他的呼噜声似乎也受了感染,“呼——呼——”得很有节奏。
我睡不着觉,就光着脚丫偷偷溜到河边,静静地坐在石头上,双脚浸在了河水中。河水还是摘自:毕业论文格式设置www.7ctime.com
那么寒冷,那种彻骨的寒冷中似乎还透着一丝隐隐地温热,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月光之下,有一个年轻人正在河中洗澡,想必也是偷跑出来的。只见他像鸭子一样扎了个猛子,激起一片水花,随即河面上“咕咕”一连串的水泡,便再也寻不见他的身影了。我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像摄像机的镜头一样,完整录制了一个年轻人由生到死的过程,常常在我童年的梦魇中放映。我想起了父母经常对我说的“水鬼”的故事,不禁对渡河心生畏惧,许久都没有再接近它。
待我长了几岁,才知道“水鬼”是子虚乌有的事,对渡河的畏惧心理也逐渐淡化了。父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严加管教,甚至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主动要我去渡河边转转。我一开始并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叫我去看渡河,因为很多心情不好的人就是去了渡河边才有去无回的。
当我面对着那蜿蜒千里的渡河时,竟像是中了渡河施的“魔法”,一颗烦躁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渡河有多久的历史,渡济过多少的行人,孕育出多少的水产生物,当然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它历经沧桑,仍不舍昼夜的流逝着,一刻都没有停留。我感到了自己的卑微,感到自己的烦恼是那么微不足道。这么想着,我的心一下豁达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父母很不放心,还曾多次尾随着我,也许他们担心我只把渡河当做一条投水的河流吧。
当我家搬到淮阴时,我仍保留着看河的习惯。每次看着家门前那条拥有千年历史的废黄河,总是想起家乡那不知名的渡河。
一零年暑假,我们去上海看世的同时,我很希望去看看大海。“百川东到海”,我想瞧瞧大海是以怎样的胸襟接纳渡河的,也想看看渡河是以怎样的姿态汇入大海的。可惜终究没有去成,这成了我的一个遗憾。
寒假回乡的时候,我们特地去渡口转了一圈。渡口的铁门已栓得很紧,一个渡船的人也没有。我早已听论文导读:
说渡口衰落了,因为现在很少人会选择渡船这种古老而又落后的交通工具。以前住在隔壁的刘婶家开了一间店铺,她坐在柜台上热情地朝着我们打招呼。我的父母和她聊着家常,半晌才有个人来称瓜子。刘婶反反复复称了几次,终于称的分毫不差了,才递给了买者。她有意无意瞟了我一眼,只见残留的几粒瓜子从容地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到了她的衣兜里。
我是从渡口围墙边的一个狗洞爬到渡口里面去的。那狗洞是当年一些想漏票的人偷凿的。我沿着石子路往下走,两边都是茂盛的杂草,在我眼前还时不时突然窜出一两样生灵,又迅速窜向了别处,我终究也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到了河边,我先看到了那条渡船,只孤零零的一只渡船。它的外壳生了一层厚厚的锈,在渡河中轻轻颠簸着,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偶尔有两三只鸟儿停在船尾的桅杆上,扑哧着翅膀,哀哀地叫着。那被蓝藻浸得有些发红的河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浮游物”,太阳、树木的倒影,全被这些垃圾搅合得支离破碎。
我静静地看着渡河,她依旧不舍昼夜的流逝着。我曾经向这条渡河中投了上百个石子,打了上百个水漂,可她却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百年前,或许有人怀着像我一样的心情来看渡河,百年后,也一定有人面对着渡河感慨万千。其实对于渡河本身来说,这些兴衰也许算不了什么,只是她历程中的一个阶段而已,只是我们太难割舍沉浸在渡河中的那曾经短暂而又美好的岁月。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渡河万一枯涸了,我很想看看河底残留下的化石,哪怕没有化石,只有一滩淤泥,那也是它生命的痕迹,是夜希冀的宝物。
我在渡河边坐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父母也都悄悄立在我的身后。他们也在默默望着沉寂的渡河,眼里隐隐闪耀着动人的泪光!
作者简介:孙利政(1992—),男,汉族,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古典文献系学生,主要从事小说、散文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