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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刻本上海图书馆藏《史通》明刻本述略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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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导读:吴越等地皆有翻刻本,且版式、源于:论文封面格式范文www.7ctime.com内容不同。初步判断,上图藏“明刻本”(书号线善790328-331)实为嘉靖间四川翻陆深刻本,“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834057-60)、“顾广圻校跋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T1244-47)实均为嘉靖间吴越地区翻陆深刻本,皆非陆深刻本。1.1嘉
[摘要] 《史通》现存主要有明嘉靖十四年(1535)陆深刻本和万历五年(1577)张之象刻本两大刻本系统。上海图书馆藏“明刻本”、“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顾千里校跋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三部实为嘉靖间翻陆深刻本;万历五年张之象以翻陆深刻本为工作底本并据宋本重新校刻,纠正了陆深本之误,是目前较好的版本。万历六年书坊胡东塘覆刻张之象本,版式、内容略异。万历三十年张鼎思据陆深本重刻于江西,对陆深刻本改动颇多。
[关键词] 陆深张之象胡东塘张鼎思覆刻
刘知幾《史通》自唐中宗景龙四年(710)成书以来,历经传抄刊刻及评释删削,现存主要有明嘉靖十四年(1535)陆深刻本和明万历五年(1577)张之象刻本两大刻本系统。明万历三十年(1602)张鼎思据陆深本重刻于江西,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纂修《四库全书·史通》据张之象本抄校,民国八年(1919)商务印书馆据张鼎思重刻本照相石印《四部丛刊·史通》。兹以上海图书馆(以下简称“上图”)藏《史通》明刻本为中心,对《史通》版本进行梳理和考辨。1 嘉靖间四川翻陆深刻本及吳越翻陆深刻本
陆深(1477-1544),字子渊,号俨山,华亭人。弘治十八年进士。累官至四川布政使。卒谥文裕。嘉靖十三年甲午九月十九日,陆深自江西右布政使迁陕西右布政使,嘉靖十四年乙未二月十八日,自陕西右布政使迁为四川左布政使,嘉靖十五年丙申十二月十九日,迁光禄卿。陆深任职江西时,王舜典以蜀刻本惠之,后任职四川,据蜀本重新校刻《史通》,稍为精善。陆深《题蜀本史通后》:“嘉靖甲午之岁参政江藩时,同乡王君舜典以左辖迁自川蜀,惠之刻本,读而终篇,已乃采为《会要》,颇亦恨蜀本之未尽善也。明年乙未,承乏西来,得因旧刻校之,补残剜谬,凡若干言。又订其错简,还其缺文,于是《史通》始可读云”。
“明人凡刻古书,多以私意窜乱之,万历以后尤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杨氏易传》)。《史通》在宋代之前没有得到足够重视,但是明代以降,随着士人对其逐渐重视,遂出现大量刻本和抄本,翻刻本也随之产生,川蜀、吴越等地皆有翻刻本,且版式、源于:论文封面格式范文www.7ctime.com
内容不同。初步判断,上图藏“明刻本”(书号线善790328-331)实为嘉靖间四川翻陆深刻本,“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834057-60)、“顾广圻校跋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T1244-47)实均为嘉靖间吴越地区翻陆深刻本,皆非陆深刻本。

1.1 嘉靖间四川翻陆深刻本(书号线善790328-331)

《史通》二十卷,上图著录为“明刻本”,一函四册。书高27.6厘米,宽17.5厘米,版匡高19.7厘米,宽13.6厘米,半叶十行,行廿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四周单边,单鱼尾。书中多处文字漫漶不清。卷首依次为《史通序录》、《史通上卷目录》,卷末无跋。《史通序录》卷端有“可玄书屋”、“太常博士”、“沈慈之印”、“曾在云间归园沈氏”朱印,《史通上卷目录》有“子清”、“臣澄私印”、“徐乃昌读”朱印,卷一卷端有“十峰父”、“沈慈印”朱印。此本经沈慈、朱澄、徐乃昌等递藏。
卷五《因习上》第十八“迁殁后亡龟”至“史职”之间缺一叶。卷七《鉴识》第二十六重出,有两篇《鉴识》第二十六,第一篇共七行,为重出之衍文;第二篇删去了“逮汉史继作”之上的“故知割席不敢视夫以圣公……诚智士之明鉴也”,且末附陆深按语。
是本与南京图书馆、浙江大学图书馆、台湾“国家”图书馆藏陆深刻本版式行款相近,字体风格相似,但内容略有不同。版式不同主要表现在版心,是本叶数多在版心双横线之上,而后三馆藏陆深刻本叶数在双横线之下。文字内容亦有不同,卷一首行“往”,浙大、台湾“国家”图书馆藏陆深刻本作“徃”;卷一首叶“為”,浙大、台湾“国家”图书馆藏陆深刻本作“爲”。断口无相同规律,故是本与浙大、台湾“国家”图书馆藏陆深刻本并非同一版本系统,亦即此本非陆深原刻本。又文中不避“钧”、“常”、“洛”等明帝讳,当为嘉靖、隆庆间刻本。且文中字体为颜体字,故而初步判定其为嘉靖间四川翻陆深刻本。

1.2 嘉靖间吴越翻陆深刻本

上图藏“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834057-60)、“顾广圻校跋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T1244-47)两部,版式相同、断口相同、内容相同,故可判定为同一版本,是初印本、后印本的关系。由于顾广圻未见到陆深刻本,故而误判,实为翻刻本。以上两部刻本字体均为典型宋体字,故而初步判定为吴越地区翻陆深刻本。是否删去《鉴识》篇陆深按语,为鉴定陆深刻本和翻陆深刻本的重要依据之一。毛俊仪《略谈陆深蜀刻〈史通〉本鉴定》一文对此有详细考订。南图藏陆深刻本首卷卷端题“《史通》卷第一”,次行题“内篇”,行下均为空白,而上图藏“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834057-60)、“顾广圻校跋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书号线善T1244-47)中,“内篇”下均有“唐刘子玄知幾撰”七字。
按:洪业曾对上图藏顾校本存疑,认为其似吴越地区翻刻本。顾校本卷末洪业跋:“岁初自美洲归,道过上海,二月九日顾起潜延至合众图书馆午餐,出示邓正闇旧藏顾千里手校陆刻本《史通》。其所谓陆刻者,虽有……而其字体乃与昔见原梓、翻修陆刻诸本迥不相同。似吴越,不似川蜀工手。北归后检读旧稿,疑其本乃《天一阁书目》中范尧卿所谓第三刻本之流……昔者业校万历丁丑张碧山云间刻本所注蜀本异文,讶其辄与蜀藩原刻及俨山翻梓诸本不同,疑碧山亦为第三刻本之流所愚。今检起潜此表,益证吾说不误。然则涧薲错认在乾嘉时代,碧山错认于万历之初,更在其先二百馀年也”。李庆先生《顾千里研究》也对上图藏顾千里校本(书号线善T1244-47)存疑,认为顾校本或为非陆深所刻,“顾千里以诸本校陆氏刻本(或云非陆刻)→邓邦述群碧楼→合众图书馆(叶景揆、洪业等校跋)→上海图书馆”[3]。
1.2.1 《史通》二十卷(书号线善T1244-47,笔者所据为上图扫描件)外封题“顾千里校《史通》,己酉年得”,上图著录为“论文导读:14.2厘米,半叶十行,行廿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鱼尾,左右双边。纸张薄黄,有帘纹。卷首依次为《史通序录》、《史通上卷目录》,卷末无跋。每册首叶有“客园图书府印”阳文朱印。卷一卷端有“潘氏嘉客良友故人”阴文朱印。卷十一第二叶重出,根据内容判断,第一个卷十一第二叶实为《外篇》卷十八《杂说下》第九之第二叶,版心误
明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实为翻陆深刻本,四册,残本。版匡高20.5厘米,宽14.3厘米,半叶十行,行廿字,白口,单鱼尾,左右双边。顾广圻批校并跋,邓邦述、叶景葵、洪煨莲题跋。顾广圻钞补缺页。卷首有“百靖斋、嘉靖刻本、校本、群碧楼、叶景葵印、卷盦六十六以后所收书、顾广圻印、正闇审订、娱萱、正闇居士”朱印,卷六有“包子庄经眼”方印。是书曾经顾千里、邓邦述、叶景葵等递藏。按:邓邦述得此书于1910年夏。是本卷末邓邦述跋云:“此顾涧薲手校本,去年得之都中。……宣统庚戌五月”。
邓邦述《群碧楼善本书录》卷三《明刻本》:“《史通》二十卷四册……此书余有义门、千里两校本,他日汇校于此,此刻转不足异矣”。而《群碧楼善本书录》卷四《明嘉靖刻本》无《史通》,可知邓邦述穷困之际售予研究院的是张之象刻本和张鼎思刻本。《寒瘦山房鬻存善本书目》卷六著录《史通》两部,一为《史通》二十卷郭孔延评释本,录何义门校;一为《史通》二十卷明嘉靖陆氏刻本,顾千里手校,四册,即上图此本。惜邓邦述未能辨别陆深刻本和翻陆深刻本,误以之为嘉靖陆深刻本。此书后归叶景葵,跋云“顾千里校《华阳国志》与此书,为群碧楼主之珍品,今得并列吾斋,倘能永久保存,足以对死友矣。庚辰季春复读一周,景葵敬识”。
是本《因习上》第十八首行“古者诸侯并争,胜负无惧……相谓为彼短”三十九字,张之象刻本在《曲笔》篇。“至如朝廷贵臣……言多爽寔”三十七字,张之象刻本在《曲笔》篇。“而魏收以……安可言于史耶”七十六字,张之象刻本在《曲笔》篇。“张晏云迁殁后……反受嗤于拙口也”一百九十八字,张之象刻本在《鉴识》篇。“夫史之曲笔,伪书不过一二……盗憎主人之甚乎”一百九十九字,张之象刻本在《鉴识》篇。上图藏翁同龢旧藏张之象刻本《鉴识》篇此处有签条:“陆俨山校本‘夫史之曲笔’至‘甚乎’一百九十九字在《曲笔》篇,黄崑圃谓宋本仍在《鉴识》篇。谨案:因‘曲笔’二字,遂为变置篇题,似不可解,顾涧薲洵有见之言”。“陈氏国志刘后主传……故加兹谤议者也”六十九字,张之象本在《曲笔》篇。
“不敢视。夫以圣公身在微贱……古者诸侯并争……盖霜雪交下……古之书事也……情伪可求”凡四百三十六字,是本窜入《鉴识》篇,张之象本、《四部丛刊·史通》在《曲笔》篇。“夫史之曲笔芜书……盗憎主人之甚乎”,是本与张之象本、张鼎思本均在《鉴识》篇。且是本删去了《鉴识》篇之后的陆深跋语“按《曲笔》篇‘流汗刮席’下便写‘至如朝廷’止‘言多爽实’凡三十七字,‘盖史之为用也’上绝不属《鉴识》篇……”,陆深刻本、张鼎思刻本、《四部丛刊·史通》有,张之象刻本无。
按:《因习上》篇末附陆深按语:“《史通》十卷,旧本定为三十八篇,篇系一事,惟《因习》分为上下篇。上篇旧称文缺,今本存三十七篇。比因订正《曲笔》、《鉴识》二篇,错简乃类为一篇,以还之于此,未必其本书也。”可知陆深刻本《因习上》第十八实为《曲笔》篇、《鉴识》篇之错简。但陆深在订正错简的同时,字句并非完全相同,和张之象刻本相比,不仅有文字上的差异,亦有字数上的差异,张之象刻本字数略多。
《因习下》第十九“曰是斗牛之野,郡有徐雍。吴越”至“多与同风”之间,缺“之乡,州编冀豫。……在诸史传”一叶,张之象刻本、张鼎思本不缺。
1.2.2 《史通》二十卷(书号线善834057-60)上图著录为“明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实为翻陆深刻本,四册。书高26.7厘米,宽17.2厘米,版匡高20.4厘米,宽14.2厘米,半叶十行,行廿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鱼尾,左右双边。纸张薄黄,有帘纹。卷首依次为《史通序录》、《史通上卷目录》,卷末无跋。每册首叶有“客园图书府印”阳文朱印。卷一卷端有“潘氏嘉客良友故人”阴文朱印。
卷十一第二叶重出,根据内容判断,第一个卷十一第二叶实为《外篇》卷十八《杂说下》第九之第二叶,版心误题为卷十一第二叶“卷之十一二”,第二个才是卷十一之第二叶,《杂说下》第九之第二叶缺。顾批本版式内容与此均同,但叶次不误。
此书为陈澄中旧藏。《祁阳陈澄中旧藏善本古籍图录》:“史通二十卷,明嘉靖十五年陆深蜀中刻本,四册……是刻原有陆氏门生王阁序,陆氏自跋,嘉靖乙未高公韶跋,彭汝寔、李佶后序及嘉靖丙申杨名跋,此本悉数佚去,仅存著者唐景龙四年序录,盖书贾欲以充宋本也。客园图书府印、潘氏嘉客良友故人。”可知陈澄中亦误以翻刻本为陆深刻本。
综上所述,四川翻刻本和吴越翻刻本版式不同、字体不同、内容不同,反映了不同地区的版刻风貌。吴越翻刻本和四川翻刻本的版匡大小相同,但版式不同,四川翻刻本是四周单边,叶数在下鱼尾之下,吴越翻陆深刻本是左右双边,叶数在下鱼尾之上。吴越地区翻陆本有不少残缺和误字,薄黄纸张,字体横细竖粗,且墨色发暗,有煤屑,触之有墨,此皆为书坊翻刻本特点。
2 万历间张之象刻本及胡东塘覆刻本

2.1 万历五年张之象刻本

万历五年,张之象以嘉靖间翻陆深刻本为底本(现藏复旦大学图书馆,存五卷),据宋本、蜀本对《史通》重新校刻,“颇能订陆之误”,“在明代校刊古本中为最” [4],纠正了陆深刻本的篇章文字错讹。
按:复旦图书馆藏明刻本《史通》一部,著录为“明嘉靖间陆深刻本(佚名据宋本校)”,实为明嘉靖间翻陆深刻本。卷端有“张氏玄超”阴文朱印、“虞山沈氏希任斋劫馀”阳文朱印,卷末有“曾在沈芳圃家”阳文朱印。书内有今人签条:“此即张之象万历五年重刻陆深本《史通》时之底本,书中校语即出自张氏手。所钤张玄超印,玄超乃之象之字。此本发现,实版本学中一奇迹,堪称人间瓌宝”。
张之象《史通序》:“逮我明嘉靖间,吾乡俨山先生陆文裕公始购得《史通》钞本及他刻本,采撰《会要》,多所阐明。已而是正,翻梓川蜀,犹自谓讹舛尚多,惜无别本可校……偶梁溪友人秦中翰汝立视予家藏宋刻本,字整句畅,大胜蜀刻。俨山先生所未及覩者,小子何幸觏此秘籍!披阅抚玩,良慰素心。乃相与铨订,寻讨指归,将图不朽。复与郡中诸贤雋徐君虞卿、冯君美卿等参合众本,丹铅点勘,大较以宋本为正,馀义通者,仍两存之”。
陆深本《论文导读::“《史通》二十卷,万历张之象刊本……嘉靖间陆文裕公所刻蜀本,钱遵王著录于《读书敏求记》,而惜其《补注》、《因习》、《曲笔》、《鉴识》四篇残脱疑误,无从是正。此万历五年云间张元超之象得梁溪秦中翰汝立柱家藏宋本,因为镂版。卢抱经学士云:‘何氏镗以朱氏影宋本校张之象本,知张本无大乖舛,在郭本之上,惟以《群书拾补》
补注》、《因习》、《曲笔》、《鉴识》等篇脱简、错简颇多,张之象据宋本正之。陆深本《补注》篇“所捐以”下误以《因习上》“今称之皇甫谧……庶几可以无大过矣”补之,而脱去实为《补注》篇文字的“为补注……今并不书于此矣”。《因习上》篇以《曲笔》、《鉴识》两篇文字补之,“古者诸侯并争胜负无惧……安可言于史耶”取自《曲笔》篇,“张宴云迁殁后……反受嗤于拙口也”取自《鉴识》篇,“夫史之曲笔……憎主人之甚乎”取自《鉴识》篇,“陈氏国志刘后主传……故加兹谤议者也”取自《曲笔》摘自:毕业论文范文格式www.7ctime.com
篇,且《因习上》篇后有陆深按语,“《因习》分为上下篇,上篇旧称文缺,今本存三十七篇,比因订正《曲笔》、《鉴识》二篇错简,乃类为一篇,以还之于此,未必其本书也”。陆深本卷七《鉴识》篇重出,第一个《鉴识》篇分为“夫人识有通塞……”和“见诛不闻……”两部分,分别并入《鉴识》篇和《曲笔》篇,张之象删去第一个《鉴识》篇。又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史通》二十卷,万历张之象刊本……嘉靖间陆文裕公所刻蜀本,钱遵王著录于《读书敏求记》,而惜其《补注》、《因习》、《曲笔》、《鉴识》四篇残脱疑误,无从是正。此万历五年云间张元超之象得梁溪秦中翰汝立柱家藏宋本,因为镂版。卢抱经学士云:‘何氏镗以朱氏影宋本校张之象本,知张本无大乖舛,在郭本之上,惟以《群书拾补》按之,《曲笔》篇中“安可言于史耶”下有一百九十九字脱在《鉴识》篇中,自“夫史之曲笔诬书”起,至“盗憎主人之甚乎”止,则遵王所称残脱疑误者大段,不外是矣’”。
按:自“夫史之曲笔诬书”起,至“盗憎主人之甚乎”止,翻陆深刻本、张之象刻本、张鼎思刻本均在《鉴识》篇。再据文意,亦非叙曲笔之意,故此处非为错简。且《鉴识》篇内“学者苟不能探赜索隐”中有“探赜”二字,若以类推,岂为《探赜》篇之错简?另,上图藏翁同龢咸丰丁巳(1857年)临何义门手批又临湘灵评本《史通》(书号线善782275-76)此处有浮签:“陆俨山校本‘夫史之曲笔’至‘甚乎’一百九十九字在《曲笔》篇,黄菎圃谓宋本仍在《鉴识》篇。谨案:因‘曲笔’二字,遂为变置篇题,似不可解,顾涧薲洵有见之言”。《四部丛刊·史通札记》又云:“九行‘此义,安可言于史耶’下,何氏从冯本增入‘夫史之曲笔诬书’至‘盗憎主人之甚乎’十一行,刻本误入《鉴识》篇中。顾千里云此一百九十九字不当入《曲笔》。李百药以魏收为实录,魏征以王劭为有惭正直,皆子玄所擿鉴识之谬者耳。若《曲笔》者,载事而失其实;《鉴识》者,评史而乖其理。二篇之别在此”。故“夫史之曲笔诬书……盗憎主人之甚乎”一段,当在《鉴识》篇中,不能以有“曲笔”二字而改置篇名或另置他篇。
上图现藏三部张之象刻本,根据版匡、栏线断口和字体、墨色判断,印次略有不同,兹据印次先后分述如下:
2.1.1 《史通》二十卷(书号线善832927-32)是书为万历五年张之象刻本,一函六册。书高24.8厘米,宽16.7厘米,版匡高18.6厘米,宽13.9厘米,半叶十行,行十九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版心有写工、刻工姓名及写刻字数,如“吴门陆本刻”、“徐普写,袁宸刻”、“赵其刻”、“章扞刻”等。卷前依次为《史通序》、《史通序录》、《订正史通名氏》(《订正史通名氏》两人;《校阅史通名氏》廿人,每人校一卷,依次编排)、《史通目录》。书根题“王屋公刻《史通》”。
《史通序》有“文孝侍从之臣”、“忘忧草堂藏书印”、“大司成章”印,《史通序录》有“听莺后人”、“漪兰旧业”、“国子监藏”印,卷一有“曾在张祝三处”、“阮亭”、“王士禛印”、“龙华张氏铁一公后二十四世孙荐增祖泽印”朱印。此本经王士禛、张祝

三、张荐增等递藏。

2.1.2 《史通》二十卷(书号线善782275-76)是书为清翁同龢临何义门批、钱湘灵评本,上下两册。上图著录为“嘉靖十五年陆深刻本”,1957年上图编《上海图书馆善本书目》:“明嘉靖刻本,清翁同龢过录何焯批。”比勘版本和文本内容,实为张之象刻本。
书高24.7厘米,宽16.7厘米,版匡高18.7厘米,宽13.9厘米,半叶十行,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外封题“临何义门先生阅本,又临湘灵评本。艮斋”。卷前依次为《史通序录》、《史通目录》。卷末附陆深题识。
卷端有“翁同龢印”、“慈荫堂图书印”、“赵氏廸斋”、“翁之缮藏”、“翁之缮读书记”、“海虞翁之缮”、“海虞翁之缮藏本”印,卷十末有“翁之缮印”,卷十一有“乐意轩吴氏藏书”、“之缮”、“翁公劲”印,卷末有“公劲审定”、“翁之缮藏”、“叔平”朱印。此本经吴成佐、赵迪斋、王峻、翁同龢、翁之缮等递藏。
《史通目录》末附翁同龢记:“家藏钱湘灵先生临牧翁批校本,用以对勘,乃知此本内所称冯云者皆牧翁评也,何盖讳言之耳。因以蓝色补其圈点,并补何所漏者数条于阑上及行侧。甲申六月同龢记。圈点似湘灵先生所为,非牧翁也”。按:《翁同龢日记》光绪十年甲申六月初九日(1884年7月30日):“端午桥来还《史通》”。六月初十日:“校《史通》,始知前廿年所临冯评即钱牧斋评也,家有藏书而弗能读,卤莽至此耶。”可知冯己苍评语实为钱牧斋所评。
2.1.3 《史通》二十卷存十三卷(书号线善832937-38)上图题是本有清蒋杲录何焯校跋,一函两册(缺第三册)。书高27.9厘米,宽17.7厘米,版匡高18.7厘米,宽13.9厘米,半叶十行,行十九字。外封题“史通二十卷,三册,何义门批校本,咸丰八年十一月廿二日得之席楚,白洋银二元”。书根题“史通,王屋公刻本,何校”。卷前依次为《史通序》、源于:论文怎么写www.7ctime.com
《史通序录》、《订阅史通名氏》、《旧唐书列传·刘子玄传》、《史通目录》。其中《旧唐书列传·刘子玄传》,为上图藏其它张之象刻本所无。
卷首有“云间韩氏考藏”、“价藩又名熙”、“曾为云间韩熙鉴藏”、“忘忧草堂藏书印”、“韩绳大印”、“韩绳大一名熙字价藩读书印”、“听莺后人”、“漪兰旧业”、“龙华张氏铁一公后二论文导读:2009:3389-3392.毛俊仪.略谈陆深蜀刻《史通》本鉴定.四川图书馆学报,1985(2):62-63.李庆.顾千里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369-372.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北京:中华书局,2009:431.杨立诚,金步瀛.中国藏书家考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302.赵前.明代版刻图典.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284. 
十四世孙荐增祖泽印”、“曾在张祝三处”,卷端有“祝三过目”、“甲子丙寅韩德均钱润文夫妇两友携书避难记”、“德均审订”,卷十三末有“松江读有用书斋金山守山阁两后人韩德均钱润文夫妇之印”、“韩绳大一名熙字价藩读书印”、“百耐眼福”。此本经韩应陛、韩德均、韩熙、张祝

三、邹百耐、张荐增等递藏。

蒋杲(1683-1732),字子遵,号篁亭,江苏吴县人。何焯弟子。康熙五十二年进士。富藏书[5]。邹百耐编纂松江韩应陛绿卿藏《云间韩氏读有用书斋藏书题识汇录》卷二:“《史通》二十卷残本十三卷存一至十三卷,明万历刊本,卷中朱笔系蒋篁亭手度何义门校,据韩绿卿题书衣称‘蒋篁亭手度何义门校’为证。每半叶十行行十九字,刻画清挺,板心下有刻工姓名及字数”。
按:此本《订阅史通名氏》和其他张之象本内容、版式均不同。《订阅史通名氏》分为《订正史通名氏》、《校阅史通名氏》两部分。此本《订正史通名氏》为“张之象,沈启原,秦柱”三人,而其他张之象本均为“张之象,秦柱”两人。《校阅史通名氏》为廿一人,末行有“钱日省字三孺”,其他张之象本均为廿人,无“钱日省”。

2.2 万历六年戊寅秋书坊胡东塘覆刻本(书号线善21682-83)

万历六年(1578)秋,金陵书坊胡东塘覆刻张之象本《史通》,现存卷一至卷六,一函两册。书高26.7厘米,宽16.6厘米,版匡高18.5厘米,宽13.9厘米,半叶十行,行十九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内封题“重刻唐刘子玄《史通》,万历戊寅秋月书坊胡东塘梓”。卷前依次为《史通序》、《史通序录》、《订阅史通名氏》,无《史通目录》。《史通序》有“刘堂(此印模糊,疑似“刘堂”,待考)”、“道勤”朱印。
《订阅史通名氏》较之张之象刻本,亦无沈启原、钱日省两人。版心下刻工时有时无,可知胡东塘未完全覆刻。卷六末“太学生姚体文校”,张之象本在第七行,胡东塘本在第六行。字体较为生硬。故版式虽基本相同,胡东塘覆刻时实暗有改版。
《明代版刻图典·私人刻书》[6]收录张之象刻本作为私人刻本的代表之一,并于书末著录:“明万历五年(1577)张之象刻本”。按:《明代版刻图典》收录“张之象本”卷一首叶书影,和张之象刻本原书文字并不相同,而和胡东塘覆刻本版式风格极为相似,栏线断口、文字內容皆同。故而判定《明代版刻图典》收录“张之象本”书影实为明万历六年胡东塘覆刻张之象本,非张之象所刻原本。
3 万历三十年张鼎思江西刻本
《史通》二十卷,万历三十年(1602)张鼎思刻本(书号线善T05062-69)。叶景葵跋云“此张鼎思刻本,为双照楼吴氏(双照楼,吴昌绶室名。昌绶[1868-1924],字伯宛,仁和人。光绪间举人)故物”,一函八册。
书高28.3厘米,宽18厘米,版匡高19.7厘米,宽13.3厘米,半叶九行,行十八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叶景葵跋并录清何焯、顾广圻校跋。卷首依次为《刊正史通序》、《史通序录》、《史通上卷目录》,缺张鼎思《续校史通序》,叶景葵癸酉(1933年)十月依涵芬楼本补写,并钤“叶景葵印”、“揆初”朱印。卷端有“合众图书馆藏书印”阳文朱印。《中国善本书提要》著录美国国会图书馆藏明万历张鼎思刻本亦缺《续校史通序》,盖为劣贾抽去以冒充陆深刻本,“《四部丛刊》影印本有鼎思序,此本无之,殆书贾抽去,欲以充陆深原本耳”[7]。卷末有陆深、杨名诸跋。《刊正史通序》有“合众图书馆藏书印”、“武林叶氏藏书印”,《史通上卷目录》有“百尺楼”、“强恕堂”朱印,卷一卷端有“清白之遗”、“陈履平印”、“合众图书馆藏书印”、“景葵手校”、“上海图书馆藏”朱印,卷三末有“杭州叶氏藏书”阳文朱印,卷末有“景葵秘籍印”。是书经陈履平、高之騱、吴昌绶、叶景葵等递藏。据上海合众图书馆辑《上海市合众图书馆藏书清册》(上图藏,书号线普长102201-24.),第十四册叶675至700为“叶揆初先生赠书”,架号“作”有“史通,临何校,6册;史通,顾校,4册”,架号“多”有“史通,8册”,可知此本为叶景葵捐赠合众图书馆之书,后归入上海图书馆。
张鼎思,字慎吾,又字睿甫,安阳人(自署长洲,大约以安阳籍中式)。万历五年进士。官至江西按察使。万历三十年任职江西时,同僚吴献台(吴献台,字启衮,福建莆田人。万历八年进士。万历廿九年五月十一日自山西改任江西左布政使。)以陆深刻本予之校雠,张鼎思遂以家藏抄本参校,重新刊刻《史通》,对陆深刻本改动颇多——“字体、刊工与此殊不类,及谛观之,乃万历时张鼎思所覆梓也” [8]。
《续校史通序》云:“余家有抄本,齐六赵源于:论文写法www.7ctime.com
肖,十居其一二,以故宦辙所至,必先购求,复得二三抄本,虽各有舛讹,而参稽互正,庶几可读。兹承乏江皋,……方伯莆田吴公曰:‘此有《史通》,太史陆俨山氏守藩时刻也,子其雠之。’余念俨山先生才雄学博,其于是刻用心良勤,然恨无别本参对,若有望于后人,余岂敢辞!因出箧中本,更为校勘,篇章有应合应岐者合之岐之,书名有应删应益应定者删之益之定之。《曲笔》篇为增四百卅余字,《鉴识》篇增三百余字,而去其自它篇羼者六十余字。《因习》上卷已亡,刻中数行宜削而不削者,慎之也。它无可据者,姑仍其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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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李庆.顾千里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369-372.
[4] 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9:431.
[5] 杨立诚,金步瀛.中国藏书家考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302.
[6] 赵前.明代版刻图典[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284.
[7] 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149.
[8] 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265.
[作者简介] 曹鑫,男,1985年生,博士研究生,发表论文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