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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去病墓石雕看中国古代意象造型观念自觉-经典

最后更新时间:2024-03-0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7544 浏览:23938
论文导读:
【内容摘要】霍去病墓石雕从事实上印证了中国传统意象造型艺术的自觉观念早已有之。从该作品的时代背景、造型形式、陈列方式、哲学观念等方面的考察说明,写实主义手法在中国古代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关 键 词】霍去病墓石雕 意象造型 残缺美 艺术自觉
中国写实主义雕塑在秦代已达到相当的高度,至汉趋向简洁刚健,唐宋以来又复归写实;中间唐昭陵六骏浮雕小起波澜,至宋开始石雕萎靡,绘画勃兴。这一脉线索实际上显示了一种雕刻艺术的生态演变的兴衰过程。汉代石刻在中国古代造型艺术发展史上发生了一次自觉的意象造型观念的回归,这与汉朝帝国承继秦朝雄霸天下的胆魄和国力、休养生息的生产政策、绥边和亲的外交策略等特定经济政治背景密不可分,所谓汉并天下、汉唐气象正是言此。其中,霍去病墓前石雕所显示的独特意象造型功不可没,当是代表大汉气象的汉朝石刻艺术的精华所在。
众所周知,秦汉时期是中国古代文化发展继商周之后的第二个高峰,由于秦一统和汉扩张,故而秦汉文化具有统一性、融合性和多元性三个特点。在造型艺术领域中,秦汉雕刻也反映出了这种变化——先期秦以写实主义为主流,后来汉融汇夏商周上古时期意象造型因素,以及周边其他民族的造型特色,呈现出一种兼容并蓄、沉雄博大的意境。西汉霍去病墓石雕群比较典型地体现了秦汉这一历史转折时期造型艺术的这种演变过程。
霍去病(公元前140—前117年),河东郡平阳县(今山西临汾)人,是西汉武帝时期杰出的青年军事将领,曾先后六次出击匈奴,被授予骠骑将军,大司马,封冠军侯,曾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壮语,24岁时暴亡,陪葬茂陵。汉武帝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由披铁甲的官兵列队将灵柩护送到自己的墓穴茂陵东,葬于外形仿祁连山状的高大陵墓中,墓前还有汉武帝为表彰其战功而立的十几件大型圆雕石刻。上书其座右铭:“匈奴末灭,何以家为!”李白《乐府诗胡无人》写道:“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虎剑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汉武帝命令将霍去病的墓建成祁连山的形状,霍去病曾于公元前121年那里决定性地击败了匈奴。因此,陵墓顶上和周围放置了一些巨型石以及大块的岩石,岩石未经雕刻或只进行了粗加工。因为所有的雕刻作都移人两旁的陈列室(1964年建)里,陵墓今天不再保持祁连山的形状。与秦陵地宫一样,霍去病墓石雕排列“应物象祁连山”正是“场域”意识在陵墓营建中的表达。
位于陕西兴平汉武帝茂陵陪葬墓——霍去病墓前立石雕,在茂陵正东一公里处构筑了汉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墓。墓前排列着石刻卧马、跃马、马踏匈奴、伏虎、卧象、蟾蜍、石鱼(2件)、蛙、野猪、人抱熊、卧牛、怪兽吃羊、石人、小象、隸书刻字共十六件。石材取自祁连山麓,这些石刻的原始陈列方式是作点阵状散布在陵丘之上,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所有的雕像都反映出共同的点:朴实、有力以及尽可能保持石头的原有形状。有艺术史家认为,这可能与早先想要使陵墓与祁连山相像的设计有某种联系。这批石刻是公元前111年的作品,其主题思想突出了霍去病抗击匈奴奴隶主贵族侵扰的胜利和气壮山河的巨大的历史性功绩。在艺术手法上,运用圆雕、浮雕和线雕三种形式,堪称西汉时代石刻艺术的瑰宝,这批石刻从艺术风格上可分为三种类型。
1.汉代石刻艺术新风格作品:以马踏匈奴、卧马、跃马为主题,还有卧牛等,采用圆雕手法,使石刻群气势磅礴,所向无前。

2.具有汉代以前的石刻艺术风格和传统手法的作品:蟾蜍、鱼、蛙等,以线雕为主。

3.匈奴族石刻艺术风格的作品:人抱熊、怪兽吃羊、石人,表现了游牧民族的生活习俗。

综括这三种类型,实际上都是意象造型。上述分类是一个考古学工作者王仁波的认识,实际上与其说是按艺术风格来划分,不如说是按内容题材来划分,毕竟在造型艺术中,形式是更关乎本体的,是首要的因素,内容是第二位的、派生性的、依附性的因素。这也是2007年12月艺术考察中我面对这些集群雕刻的直觉感受。
意象造型是介于具象和抽象之间的一种造型形态。我们知道形的存在方式可分为具象、抽象、意象三种类型,其中具象和抽象为两极型态,意象为间型。具象是指全面客观再现视网膜映象或者说忠实地描绘事物存在的面貌的视觉样式;意象是指表现对象在某种程度上与我们所见的世界不一致,但仍能找到客观对应物的视觉样式。抽象是指纯形式因素表现的视觉样摘自:7彩论文网毕业论文前言www.7ctime.com
式,没有任何可视的客观再现内容。我们现在虽然无法亲眼获得“为塚像祁连山”的直接感受,但通过史籍仍可想象霍去病墓前石雕以集群阵列的方式所展现的中国式效果。可以说,这些石雕是贯穿中国历史的特有的造型观念、时空观念和审美意识在陵墓营建这种“中国古代的大地艺术”(程征语)中的具体呈现,鉴于秦朝已经出现过较为逼真的中国式写实雕塑,它们的“不似”,汉代艺术家并没有沿袭秦朝陵墓雕刻的程式化,而是重返意象之途,这不是西汉一代艺术家对“将就”(王宁宇语)观念的无意偶合,而是先人以直觉为基础秉承中国意象造型精神的自觉运用。
关于霍去病墓前石雕的特异手法,一直存在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有意为之,当然这是一种艺术创造中自觉意识的绝佳印证,也有人认为是霍去病英年乍逝,修墓工期短,石匠草草了事,属无意为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出现以前,第二种理由现在看似站不住脚,因为霍去病墓石雕群中写实作品亦有之,不过数量较少,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古代石刻造型艺术对于写实主义的态度——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现代艺术理论的奠基人康拉德·费德勒认为“艺术的最大能力是培养认识而不是产生愉悦感。”对于霍去病墓石雕,如果单从形象完整性角度去审视,则会令人失望,但如果对作品象征意义和抽象因素加以综合考量,该作品则完全呈现出另外一种超逸的品格风貌——浑朴而奇诡,幽邃而空灵。一种大象无形,超然物外,有所为又有所不为的中国传统意象精神弥散开来,这与《汉书·贾山传》记载秦始皇陵地宫的描述:“被以珠玉,饰以翡翠,中成观游,上成山林”,“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这种“拟物—表意—象征”的营建策略一脉相承,归根结底还是东方哲学和意象精神在陵墓营造中的具体表达。依传统造型艺术的意象美学——中国画论的“四格四品说”中的逸神妙能去界定,霍去病墓石雕当属神逸之格;“二十四画品”中的气韵、神妙、高古、苍润、沉雄、朴拙、超脱、奇闢、纵横、圆浑、幽邃、健拔、简洁、空灵在霍去病墓石雕中均可找到相应的注脚。如“大巧若拙,归璞返真,寓显于晦,寄心于身”,“名将临敌,骏马勒缰”,“犹之理径,繁芜用删,苦思内敛,幽况外显,极其神妙”,“是有真宰,而敢草草”,“如醉初醒,如梦初觉”,“奇者不在位置而在气韵之间,不在有形处而在无形处”等分析描述,用在霍去病墓石雕不能不说是恰如其分,愈察愈奇。可以说霍去病墓前石雕是古代艺术匠师们在皇帝的授意之下苦心经营,参悟真诠,得意忘形,觅得真谛的艺术创造的结晶。
霍去病墓石雕从事实上印证了中国传统意象造型艺术的自觉观念早已有之。尽管对霍墓石雕产生的缘由说法不一,但霍墓石雕不仅从形式、材料,而且在陈列方式上,都达到了一种艺术自觉的层面。然而,这种貌似不完论文导读:念对造型艺术的限定作用,另一方面,残缺的抽象之美也是在20世纪以来现代审美范畴的扩张和多元美学视角出现以后,才开始对造型观念产生重大影响。对于现代视觉艺术来讲,霍去病墓石雕经过近两千年的历史沧桑,其作为陵墓建筑的功能已经淡化了,但其中蕴涵的独特审美价值依然保留下来,并且将随着时代的演进,带给不同人群以不
整的残缺的意象手法并没有在后世被广为发扬,残缺的意象造型在历史上只是一部分个案而已。纵观历史,残缺美在中国古代历来都不曾上升到高雅艺术的层次,一直被视作民间艺术的手法,处于主流艺术的边缘位置,这一方面归因于传统儒教正统观念对造型艺术的限定作用,另一方面,残缺的抽象之美也是在20世纪以来现代审美范畴的扩张和多元美学视角出现以后,才开始对造型观念产生重大影响。
对于现代视觉艺术来讲,霍去病墓石雕经过近两千年的历史沧桑,其作为陵墓建筑的功能已经淡化了,但其中蕴涵的独特审美价值依然保留下来,并且将随着时代的演进,带给不同人群以不同的联想空间。
参考文献:
王仁波.秦汉文化[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
[德]阿道夫·希尔德勃兰特著,潘耀昌等译.造型艺术中的形式问题[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3]俞剑华.中国古代画论类编[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
[4]八一军事论坛->战史研究->骠骑将军霍去病[EB/OL]. bbs.81jun.com/read.php?tid=113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