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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世界》“垃圾”美学-

最后更新时间:2024-03-18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0621 浏览:44463
论文导读:为,亦非不愿作为,相反,通过把垃圾变为艺术,“垃圾”美学揭示了晚期资本主义阶段过度消费的异化作用,构建出对抗全球消费的反叙事。关键词 《地下世界》 “垃圾”美学 后现代主义 艺术作为当代美国文坛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唐·德里罗(DonDeLillo,1936-)始终自觉立于社会的边缘,为当代美国消费社会、媒介景观、大众
内容提要 本文从德里罗《地下世界》中的两个艺术家形象出发,探讨他们以“垃圾”为对象和媒介的摘自:7彩论文网毕业论文摘要www.7ctime.com
艺术创作所表征的“垃圾”关学。论文指出,虽然后现代艺术试图消弭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距离,但在审美日常生活化的庸琐之中,艺术并非无所作为,亦非不愿作为,相反,通过把垃圾变为艺术,“垃圾”美学揭示了晚期资本主义阶段过度消费的异化作用,构建出对抗全球消费的反叙事。
关键词 《地下世界》 “垃圾”美学 后现代主义 艺术
作为当代美国文坛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唐·德里罗(Don DeLillo,1936-)始终自觉立于社会的边缘,为当代美国消费社会、媒介景观、大众文化和恐怖主义等书写“文化传记”。当代消费社会生产出的大量“垃圾”(garbage)一直是德里罗思考和关注的问题,贯穿在他各个时期的创作之中。早在德里罗的第一部小说《美国志》
(Americana,1973)中,他就借小说人物之口说垃圾能够成为一种理解人的方式:“垃圾比一个活人向你展示的更多。”在其后的许多作品中,德里罗均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垃圾在现代社会的本体性存在,甚至将它们视为个人的“影子身份”(shadow identity)。在《白噪音》(White Noise,1985)中,小说的主人公、大学教授杰克如此感慨道:“垃圾这么私密吗?难道在其核心散发着个人的体温,人最深层的天性?散发着人私密的渴望,羞愧缺陷的线索吗?”在此,垃圾不复是生产和消费链条之外的剩余物,不复是作为物的商品之功能链条上的最后一环,相反,它已经成为考察个人历史的重要泉源,是个体性的象征,保存了我们与自我最私密的关系。

《地下世界》的几乎每一个情节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返回到“垃圾”。从球赛胜利时人们以抛撒随身携带的垃圾进行庆祝的方式,到柯拉腊以废弃的B-52飞机为材料的艺术工作,以及主人公尼克以垃圾分析为业,等等。用托尼·坦纳的话来说,“小说真正的主人公是‘垃圾’”。可以说,“从后冷战的视野出发,德里罗关注核废料甚于核战争。垃圾的增长,无论是辐射性垃圾,还是日用垃圾……似乎比暴力更具威胁”。的确,一个消费社会的事实已经生产出太多的垃圾,我们再也不能够采取“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把它们掩埋了事。垃圾处理已经成为有关社会文明进程的重大问题。在小说主人公尼克看来,垃圾已成为神圣论文导读:圾是宗教事物。我们怀着敬畏和恐惧埋葬被污染的垃圾。应该尊重我们所抛弃的。”按照1971年开始的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垃圾计划”的创立者威廉·拉什杰的看法,垃圾就如一面文明之镜,不仅映照着人类的存在,反映了社会的变迁盛衰,也呈现着人类的生活面貌。因此,“垃圾学家”(garbologist)所从事的“垃圾学”(garbology)研究
之物,具有了超验的性质:“垃圾是宗教事物。我们怀着敬畏和恐惧埋葬被污染的垃圾。应该尊重我们所抛弃的。”
按照1971年开始的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垃圾计划”的创立者威廉·拉什杰的看法,垃圾就如一面文明之镜,不仅映照着人类的存在,反映了社会的变迁盛衰,也呈现着人类的生活面貌。因此,“垃圾学家”(garbologist)所从事的“垃圾学”(garbology)研究就绝不只是“废墟”研究,相反,垃圾作为人类存在的明确标示,乃是我们了解历史并体认自身的重要介质,它不仅映照过去,亦是当代社会的镜子。可以说,我们所制造的垃圾往往比我们的自我更加了解我们的需求和。在《地下世界》中,德里罗赋予了垃圾以人类学的重要作用,从小说所记录的美国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的历史中,德里罗向我们显明,军备竞赛的技术现在已经转化为垃圾处理的技术竞赛。冷战结束以后,技术创新的核心已经不再致力于武器的竞争,相反,竞争的核心现在转向了垃圾处理的技术。这或许是作者的危言耸听,但当代消费社会所制造的垃圾的确已经成为我们不容忽视的现象。当然,《地下世界》并未仅仅关注于垃圾处理的技术,相反,其重点在于向读者展示我们如何通过一个文化处理垃圾的方式来对它进行观察和解读。正如小说中维克多所言:“垃圾是秘密的历史,是地下的历史,考古学家正是通过发掘早期文化的残余来发掘历史。”小说主人公尼克的职业就是垃圾分析师,在他的眼里,“垃圾有着庄严的意味,是一种不可触摸之物”,而且,一切物质的终极目的就是成为垃圾,当尼克和他的妻子玛瑞安面对摆在货架上的尚未出售的商品时,他们想到的是:“它们将变成什么样的垃圾?安全,清洁,整齐,容易处理吗?……它们如何作为垃圾被衡量?”垃圾不复是生产过程的衍生物,废弃之物,相反,它已经进入了生产和消费的循环。垃圾必须被重新赋予价值,成为商品生产和消费链条的有机一环。这是资本主义内在逻辑的要求,而德里罗显然要让垃圾成为垃圾自身,从而实现对资本主义消费逻辑的反思和批判。
本文以《地下世界》中柯拉腊·赛克斯(Klara Sax)和萨贝托·洛蒂厄(Sabato Rodia)两个艺术家为中心,通过分析他们以垃圾为介质进行创造的艺术工作来探讨晚期资本主义阶段下艺术的使命所在。与现代主义者“为艺术而艺术”超然的艺术观不同,后现代的“垃圾”艺术在与生活的距离消弭之处承担着现代主义的“圣杯”作用,只是这圣杯的论文导读:
材料绝不是远离生活的神圣之物,相反,它就是生活,是生活活动的终端构成——垃圾。在《白噪音》中,杰克抱怨说,“我们现有的唯一先锋艺术就是麦片盒上的广告。”其意在说明艺术在商品社会面对商品时的全面溃败。这样一种悲观的艺术观念到《地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以垃圾为创作材料的艺术家就好像本雅明笔下的“拾荒者”(collector),他们并不关注垃圾的使用价值,相反,他们热爱这些垃圾,把他们视作命运的场景和阶段,通过这样一种“垃圾”美学,他们揭示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消费异化,就像劳动异化了人一样,过渡消费也异化了消费者。

柯拉腊是《地下世界》着笔最多的一个女性艺术家。与传统在画室里以纸笔或颜料进行艺术创作的艺术家并不一样,她的画室是远离城市的沙漠,其创作对象和媒介是曾经参加越战的B-52战斗机。这种战斗机是典型的冷战时期美苏之间军备竞赛的象征,它们曾经拥有特别的氛围,曾经在人们心中激发出半宗教感觉的“神秘、危险及美丽”。如果说这些战斗机的神秘和美丽主要来自它象征着遥远的苏联的存在,以及它在天空的不可接近,通过把它转化成艺术品,把“这些飞机从天空拿下来”,柯拉腊不仅赋予了蛮荒的沙漠地以不同的景致,亦摧毁了这些战斗机曾经象征的暴力美学。柯拉腊在飞机的前部绘制了“又长又高的萨丽”的形象,从而给这些被弃置的战斗机赋予了新的意义,比如生命,以及与生命紧密相连的。这个在战争时期象征着死亡的战斗机如今在柯拉腊的艺术计划中演变成了生命力的寓言指代。换言之,柯拉腊的艺术旨在以生命的力量、性以及艺术感受力来对抗死亡的力量、摧毁冷战的逻辑:
绘在飞机前端的性感女星是对抗死亡的符咒……那就是又长又高的萨丽……也许她是飞行员酒吧的女招待,或者是什么人家乡来的女孩,或者是什么人的初恋情人。但这是一个独立的生命。而我希望这个生命成为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这个幸运的、源于:7彩论文网论文资料网www.7ctime.com
能是他“努力获得的”(fought for)。从“被赋予”,我们可以看到柯拉腊对萨贝托的认可和羡慕;从“努力获得”,我们则看到柯拉腊对消费时代艺术家的地位的同情和理解。通过把垃圾变为艺术,垃圾的无用性也被转换成使作品具有“震惊”(shock)效果的元素所在。按照本雅明(Walter Benjamin)的看法,“韵味”(aura)的丧失是我们为现代艺术的“震惊”体论文导读:影地消失。作为社会结构中的“零”,它是消费社会商品大潮中形形色色的各类商品的最终归宿。但在萨贝托的塔楼中,我们看到了这些垃圾的另外一种形式,它构成了对马克思意义上的商品上一页123456下一页
验所付出的代价。有意思的是,面对萨贝托的垃圾塔,尼克感受的是“震惊”,而柯拉腊感受到的则是它的“韵味”。
那么,在这“震惊”和“韵味”背后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德里罗在小说中两次提及华兹塔楼,分别从男、女主人公的角度进行描写呢?这个由垃圾制成的艺术品到底意味着什么?其实,德里罗旨在让我们直面无所不在的垃圾并对消费社会进行反思。德里罗以自己的写作,以及柯拉腊和萨贝托的垃圾艺术让我们看到,尽管后现代艺术试图消弭艺术与日常生活的距离,但在审美日常生活化的庸琐之中,艺术并非元所作为,亦非不愿作为,相反,通过把垃圾变为艺术,“垃圾”美学揭示了晚期资本主义阶段过度消费的异化作用,构建出对抗全球消费的反叙事。
在建造华兹塔楼的过程中,萨贝托没有使用一个钻头,一颗螺钉,一只电焊机,甚至一枚钉子都没有用。萨贝托变废为宝,把历史的废弃物改造成了艺术品,“证实了艺术如何可以成为救赎的经济和道德的主体”。利用日常生活的残余物,萨贝托创造了“雕塑的花园”。华兹塔楼是典型的混合物,萨贝托就靠随手取用手边之物,建造了一曲“水泥爵士乐”。塔楼可以说就是萨贝托的身份象征,作为一个不识字的意大利人,萨贝托自己就像他用来建造塔楼的那些材料一样,是当代美国消费社会的弃儿,但凭着创造性地运用这些废物,萨贝托不仅为自己建造了居所,还使得它成为消费社会一个奇特的景观,在这个景观之中存在着一种物化的世界观,但作为塔楼整体,它又奇妙地象征着萨贝托超越消费社会及其废弃物的成就,成为对抗美国消费文化的反历史叙事。消费社会的商品通过去价值化、解意义化(因为它们变成了废弃物),成就了新的价值和意义,变成了更具颠覆性的潜在因素。林见光(音)认为,华兹塔楼同时也是《白噪音》中超市的辩证对立物。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塔楼和超市显然是消费社会的两极,超市里所充满的是各色商品,塔楼则就是由这些商品的最终形式即废弃物构建而成。以这样一摘自:7彩论文网本科论文www.7ctime.com
种行为艺术的方式,萨贝托把消费社会中的异化劳动转化成为了文化的形式,因此,萨贝托是一个“文化制造者,而不是浪漫主义的天才”。垃圾总是在我们不经意之间,从我们的眼前无声无影地消失。作为社会结构中的“零”,它是消费社会商品大潮中形形色色的各类商品的最终归宿。但在萨贝托的塔楼中,我们看到了这些垃圾的另外一种形式,它构成了对马克思意义上的商品论文导读:
所掩盖的剥削关系的反驳,通过把这些商品的废弃形式以艺术的手法加以展示,艺术家控制了商品。由此我们认为,华兹塔楼象征着艺术如何能成为“救赎的主体”,它能够在历史的废墟之中建造出希望与美。

至此,我们考察了《地下世界》中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家的工作。无论在柯拉腊的废弃飞机,还是萨贝托的塔楼,我们都看到了艺术所赋予这些现代社会废弃物的人类学和考古学作用,艺术家此种处理垃圾的方式已经成为我们观察、剖析当代文化与文明的一个视角,正是艺术家的工作使得它们得以进入历史,成为解读它们所位于其中的历史阶段的重要介质。因此,《地下世界》不仅涉及垃圾处理的技术,亦关乎如何通过一个文化中的废弃残余来观察和解释这个文化。这个解释和观察是通过我们对艺术家处理垃圾的方式而实现的,而要分析这些艺术家的工作,我们不能绕开的一个问题就是艺术的功用问题,这当然是德里罗作为小说家所一直关注的问题。特别是在艺术的独立性和社会性上,德里罗的观点到底如何呢?
通过德里罗对两个艺术家的描写,我们看到,艺术与大众在消费时代的联合绝不是艺术的衰败,而是艺术谋求“对抗”消费逻辑、符号逻辑的新策略。在德里罗看来,现实不是全部,艺术的乌托邦仍然是需要的,它指向当下,也指向未来,并带来希望的前景。在否定统一、否定根基、否定确定性的后现代潮流面前,在一个物符漂浮的社会,德里罗依然相信艺术的力量,想象的乌托邦要求已经充满了历史的现实性。只是,艺术不能再孤芳自赏,而是应该谋求与大众的连接(articulation),艺术应该把自己发布(articulate),从而与大众连接(articulated)。这是艺术的出路,也是大众面对符号社会的拯救之途。在《地下世界》中所展示的后工业化消费时代,艺术与大众的连接是通过与现代化过程的溢出物——垃圾的联姻实现的。显然,垃圾是现代化过程的逃逸物,是与理性、工具和效率背道而驰之物,它的尽头是不可知的死亡。在这一点上,垃圾与艺术在现代性计划的框架中是处于同样位置的,它们都是现代化的反过程。正是因着这样的认识,小说中的艺术家就仿佛本雅明笔下的“拾荒者”,试图在垃圾中寻求真理和拯救。面对巴黎的垃圾,本雅明曾言,“那些破布、废品——这些我将不会将之盘存,而是允许它们,以唯一可能的方式,合理地取得属于自己的地位,途径是对之加以利用。”∞柯拉腊和萨贝托正是通过对垃圾加以利用,使它们取得了属于自己的地位论文导读:这样读者就要努力在这些碎片中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一切都相互联系”不仅是小说所指出的社会哲学,也是一个“生态的理想,其中被重复利用的垃圾呈现出一种优雅、恩典的形式”同时也是德里罗的创作方法以及读者解读小说的秘诀所在,即以艺术的方式来处理垃圾的“垃圾生态美学”,这样的美学样态将成为后人进入20世纪后半期美国历
,以艺术的形式与垃圾联袂,敲响了我们对抗当代消费社会的符号崇拜的警钟。
《地下世界》也是德里罗为我们呈现的一个与柯拉腊和萨贝托的艺术作品一样的抵抗和救赎之作,走进这个“地下世界”,我们就淹没在武器和垃圾的文化之中;穿越这个“地下世界”,我们已经发生了改变。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德里罗借用了他所描写的艺术家们的创作手法,既有蒙太奇式的碎片并置,也根据萨贝托的拼贴法从过去的残迹中构造小说的结构。《地下世界》因此是一系列碎片的构成,这些主要由倒叙方式组织的碎片不断引导读者把各个碎片连成一个综合性的联合体,这样读者就要努力在这些碎片中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一切都相互联系”不仅是小说所指出的社会哲学,也是一个“生态的理想,其中被重复利用的垃圾呈现出一种优雅、恩典的形式”同时也是德里罗的创作方法以及读者解读小说的秘诀所在,即以艺术的方式来处理垃圾的“垃圾生态美学”,这样的美学样态将成为后人进入20世纪后半期美国历史的重要通道。
责任编辑:林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