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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与当代文学关系-

最后更新时间:2024-03-31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30495 浏览:143493
论文导读:年版)也买到了。随后我又购买和阅读了一些学者谈论王小波的书,如《不再沉默人文学者论王小波》,《浪漫骑士记忆王小波》等。坦率地说,阅读王小波给我带来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感受和体验,我很喜欢他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杂文。小说《时代三部曲》中我更喜欢《黄金时代》,《黄金时代》中我又更喜欢那篇《革命时期的爱情》。王小波
摘要:王小波是中国当代既有创作实绩又有哲学理念的重要作家,但由于其写法超前(带有解构主义色彩的后现代式写作)、体制外写作身份(不在布迪厄所谓的“文学场”中)和远离现实主义的创作传统等原因,他在生前身后都没有得到专业人士和主流批评界的充分认可,他的作家同行也大都三缄其口。而他获得的美誉主要来自读者的自发评价和口耳相传。这种文学现象是颇值得深思的。不过,随着“群选经典化”成为一种时代潮流,读者的反响可能会对专家学者的审美趣味和评判标准构成某种影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王小波其人其作的接受格局。然而,由于当代文学体系结构的搭建隐含着权力之争,王小波在未来的十年里恐怕依然得游离于文学史之外,成为一个被读者看好却被专家忽视的作家。
关键词:王小波;当代文学;哲学理念;文学场;文学史
1.作为北师大文学院教师,您如何评价王小波今天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地位,这个地位是否存在着一个标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谈谈我对王小波的阅读情况。
王小波去世那一年(1997年),我买回了他在大陆出版的所有作品并通读一遍,甚至连他在国内出版的第一本随笔集《思维的乐趣》(1996年版)、他与李银河合著的一本学术著作《他们的世界中国性恋群落》(1992年版)也买到了。随后我又购买和阅读了一些学者谈论王小波的书,如《不再沉默人文学者论王小波》,《浪漫骑士记忆王小波》等。坦率地说,阅读王小波给我带来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感受和体验,我很喜欢他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杂文。小说《时代三部曲》中我更喜欢《黄金时代》,《黄金时代》中我又更喜欢那篇《革命时期的爱情》。王小波的杂文随笔也写得好,虽然不是篇篇都好,但总体上水准很高。
作出如上交待是想说明,我对王小波的判断是建立在对他的作品比较全面的阅读基础之上的。
如果我来评价王小波,我会觉得他应该在中国当代文学中享有较高地位。我认为他的写作是一种智性写作,甚至是一种带有解构主义色彩的后现代主义写作,而这种写作在当时显然具有一种超前性。当时的作家、评论家和读者还不怎么熟悉这种写作,所以王小波的出现是一个异数。他生前比较寂寞,死后享有哀荣,这固然与他的突然去世有关(这一点有点像诗人海子),但也意味着大家对王小波及其作品的认识经历了一个过程。
判定作家地位的标准可能因时代而异,甚至因人而异。比如,“鲁郭茅巴老曹”的排序使用的是一种标准,夏志清在《中国现论文导读:材附有“中国当代文学年表(1949-2000)”,查1997年发生的事情,3月19日是作家张弦逝世,随后还有3月发生的另外几件事情,然后就到了5月4日作家李霁野在天津逝世,5月16日作家汪曾祺在北京逝世。这也就是说,去世于4月11日的王小波并没有进入教材编写者的视野。但也有一些教材提到了王小波,并给予他较高评价。比如吴秀明主编的
代小说史》中把沈从文、张爱玲、钱钟书推上来,使用的则是另一种标准。但我觉得基本的标准还是有的。要我来说,这个标准就是思想性和文学性。我觉得王小波是将这两者结合得比较好的作家,符合我心目中的那个文学标准。
2.据您了解,在国内大学中文系的“当代文学”课上,提源于:7彩论文网论文 格式www.7ctime.com
及王小波并将他视为当代文学史上重要作家的是否有很多?如果可以,请您能具体谈一下其中情况。听说刘锡庆老师编著了一套《当代散文史》,其中一节收录了王小波,可能会成为教材的一节内容,还有臧棣也曾打算过开一门王小波研究的课程。
按照现在严格的专业分工(我的专业是文艺学,即文学理论,而不是当代文学),我不可能去讲当代文学这门课,所以对这门课上是否会提及王小波,乃至把他当做一个重要的作家来对待不是很清楚。我手头有陈思和先生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1999年版)和洪子诚先生独立撰写的《中国当代文学史》(2007年第2版)。这两本教材影响较大,但它们似乎都对王小波只字未提。如后一本教材附有“中国当代文学年表(1949-2000)”,查1997年发生的事情,3月19日是作家张弦逝世,随后还有3月发生的另外几件事情,然后就到了5月4日作家李霁野在天津逝世,5月16日作家汪曾祺在北京逝世。这也就是说,去世于4月11日的王小波并没有进入教材编写者的视野。
但也有一些教材提到了王小波,并给予他较高评价。比如吴秀明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写真(全本)》(2010年版)在第31章中专门设节来谈论王小波的小说。陈晓明的《中国当代文学主潮》(2009年版)在《自在写作的边缘空间》(第19章)的小标题下,用四个页码的篇幅分析了王小波的主要小说。我也想到了我主编的那本《中国当代文学编年史·第8卷(1996.1-2000.12)》(将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其中不但对王小波生前作品发表、著作出版情况有详细交待,而且也把他的去世作为一个“点”,由此追溯其创作情况,汇集相关资料,对他的作品做了近2000字的评论。这些情况表明,当代文学界已有了重新看待王小波其人其作的动向。
当然我也承认,当代文学课堂上是否会提及王小波并予以分析,应该与授课者的欣赏趣味乃至思想倾向有很大关系。喜欢者可能会浓墨重彩,不喜欢者往往会一带而过甚至只字不提。如果由我来讲当代文学课(1990年代中期我论文导读:
曾讲过这个课程,当时是在山西的一所高校任教),我会对王小波做专门介绍和分析。我读大学时的当代文学课老师邢小群女士估计也会去讲王小波,因为我读过她写的关于王小波的怀念文章:《你很寂寞,所以你走了》。
3.作为一个小说爱好者和媒体人,我们普遍认为王小波在当代文学上不仅谈不上被经典化,甚至感觉被低估了(与他杂文的影响力相比),因为大多数认识、喜欢他作品的人,都是偶然或者自发地读到,而不是通过课堂或学术刊物的引导。对于这种观点您怎样看待,原因是什么?
首先我想做一点说明,我不太愿意在“经典化”这个问题上谈论当代作家。因为我曾写过《谁在建构当代文学经典?当代文学能否建构成经典?“当代文学经典化”问题的反思》(《文学与文化》2010年第2期)的长文,已详细阐述了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其核心意思之一是:“文学经典的形成是一个缓慢的历史过程,一部作品能否成为经典又对其艺术价值提出了很高要求。近20年的当代文学虽然取得了很大成就,其中不乏优秀之作,但它们在艺术价值层面还或多或少存在着问题,且没有经过充分的历史沉淀。”正是因为我持有这一观点,所以我觉得王小波的作品能否成为经典,也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检验,15年左右的时间还太短。但我也知道,当代文学界有一些学者是很在意“当代文学经典化”这个问题的,而事实上,他们也在通过各种方式,让一些他们所喜欢的作家成为经典作家。但在被经典化的作家作品中,王小波往往榜上无名,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从这个意义说,王小波小说的价值确实是被低估了。这也让我意识到,评论家,尤其是那些致力于当代文学经典化的评论家,他们的文学或美学评判标准与尺度等等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他们还容纳不下王小波这个另类的作家。
王小波作品的阅读与传播是否您说的那种情况,我没做调查,所以不太清楚。如果必须在经典化的维度上谈一下王小波,而他的作品又真的不是通过课堂或学术刊物的介绍与传播,而是通过带有自发性质的口耳相传,那么这种现象就很值得关注和研究了。比如我知道,路遥及其作品就不怎么入文学史编写者、评论家的法眼,却有相当多的读者喜欢路遥和他的《平凡的世界》。虽然王小波和路遥的作品风格迥异,但两人及其作品的命运却有相似之处:都是英年早逝,都是死后名气越来越大,读者越来越多。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普通读者在经典化的过程起什么作用?口耳相传的传播方式对于经典化来说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赵毅衡论文导读:况比较少见,比如汪曾祺的老师是沈从文。更多的情况是心仪某位作家,自愿向他学习,这是一种象征性的师生关系。比如,路遥以柳青为师,铁凝以孙犁为师,当年的许多先锋小说作家以马原为师。第三种情况是近年来通过“组织”和“仪式”固定的师生关系,比如前几年有新闻报道,山西一些青年作家向中老年作家拜师,老师负责指导学生。这种
先生已大体上解决了这一问题,他那篇名为《两种经典更新与符号双轴位移》(《文艺研究》2007年第12期)的论文认为,有两种经典化的方式:一种通过专家学者的评估或重估,另一种通过读者的口耳相传,所谓群选经典化。但后一种经典化他主要指的是通俗文学作品,我觉得问题可能没这么简单源于:7彩论文网论文开题报告www.7ctime.com
,比如,你总不能说王小波的作品是通俗文学吧。我的看法是,当一些作品在读者中反响很大之后,这种反响或接受本身也就形成了一股势力,从而会对专家学者构成一种影响。所以,文学史虽然是学者写就的,但读者的声音并非可有可无,它们会引导学者走出盲区或误区,甚至矫正学者的一些看法。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群选经典”就有可能变成“学院经典”。因此,我觉得这两种经典应该处在一个交往互动的过程之中,而并非老死不相往来。如此看来,我们对王小波的接受与传播就不必那么悲观。
4.贾平凹、莫言、格非、刘震云、毕飞宇等作家都是中文系出身(比如,莫言是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您认为王小波的理科身份是我们所认为的现状的一个关键吗?您对于当代作家圈与师承的关系怎样看?
我并不看重作家的这种身份。王小波是理科身份,您提到的几位作家是中文系出身的文科身份,这些东西对于文学写作来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可能最重要的是看他有无写作的天资和才能,然后才是其他。
但我也知道,王小波在生前似乎还没有真正进入布迪厄所谓的那种“文学场”,这与他的理科出身无关,却很可能与他的体制外身份(辞职,自由写作)有关。新世纪以来,我们也看到许多作家没有刻意去进那个“文学场”,但他们也获得了某种声名,这是因为文学市场化的进程打破了原来那种僵硬的文学体制。这种情况分析起来其实很复杂,我这里无法展开。我只能简单地说,王小波在世时,还没有赶上像现在这样的好时候。否则他与他的作品或许就是另一番样子了。
当代作家圈的师承关系我觉得分这么几种情况,一种是真正的师生关系,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比如汪曾祺的老师是沈从文。更多的情况是心仪某位作家,自愿向他学习,这是一种象征性的师生关系。比如,路遥以柳青为师,铁凝以孙犁为师,当年的许多先锋小说作家以马原为师。第三种情况是近年来通过“组织”和“仪式”固定的师生关系,比如前几年有新闻报道,山西一些青年作家向中老年作家拜师,老师负责指导学生。这种师生关论文导读:不会感到尴尬的。如果真的读过王小波并了解他的阅读和写作情况,我觉得好多作家是应该感到惭愧的。我们且不说王小波的写作,单比阅读,好多作家就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我记得王小波曾在其随笔中写过,当年在美国时,他曾读遍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地下小说,我们现在的作家谁有这样的阅读经验?前几年顾彬说中国当代作家不懂外语,
系有点像高校里面的导师带研究生。后两种师承关系可能有多种功能,但我估计,其中的某些功能会有助于当代文学圈或作家圈的形成。
但王小波的师承却与上述三种情况无关。他专门写过一篇名为《我的师承》的文章,说他的师承是查良铮、王道乾那样的翻译家。这种交待一方面指出了一个事实:老一辈翻译家为我们提供过最好的现代文学语言;另一方面,通过这种翻译,王小波又与许多优秀的外国文学作家建立起一种隐秘的师承关系,像卡尔维诺、杜拉斯等。实际上,我见过好些当代作家谈外国作家对其启发和影响的文章(如莫言谈马尔克斯,余华谈卡夫卡等),但他们是直接绕过翻译和翻译家去谈的,唯独王小波首先谈论的是这些翻译家。我觉得王小波的这种谈论方式很耐人寻味,值得深思。
5.除了学院外,作协对王小波也常常处在一种忽视的状态,甚至谈及会有一种尴尬的气氛,您认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之前李静也有此感,她认为木心和王小波现在还会让一些作协中人感到尴尬。
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猜测其尴尬的原因很可能是:一,读过王小波的作品并意识到比自己写得好,这样就会有些惭愧;二,没读过但听说过,甚至听说王小波在读者中名声很大,这样的话,自己也会有些难堪。三,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直接无视王小波的存在,这样的作家自视甚高,他们或许是不会感到尴尬的。
如果真的读过王小波并了解他的阅读和写作情况,我觉得好多作家是应该感到惭愧的。我们且不说王小波的写作,单比阅读,好多作家就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我记得王小波曾在其随笔中写过,当年在美国时,他曾读遍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地下小说,我们现在的作家谁有这样的阅读经验?前几年顾彬说中国当代作家不懂外语,马上引起了一些作家、学者的反感,并大力论证不懂外语也可以写出好作品。但我们不妨反过来想想,如果懂外语能直接阅读原文原著而不是翻译过来的作品,岂不是更好?而在这一方面,王小波是远远走在中国当代作家前面的,你不服都不行。
6.王小波曾申请过加入北京作协,但由于作品数量不够被拒绝,此后便没再尝试。现在加入作协的硬性标准您了解吗?另外在当时来讲,您认为加入作协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我不是作协会员,所以对加入作协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但据我道听途说,入会者首先需要有作品(有无明确规定的数量不清楚),其次大概需要有推荐人吧。这个就好像入党,入党不是需要介绍人吗?而且我还想到,最上面是中国作协,下面各省各市也有作协,那么加入论文导读:3456789下一页
高一级作协的前提是不是首先必须成为低一级作协的会员?2003年,因为湖南作家余开伟、黄鹤逸退出湖南作协,我曾稍稍关注过“入会”和“退会”的事情,当时我也正在读洪子诚先生的《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三联书店2002年版),发现此书中对作协有很精彩的论述。他认为上世纪50-70年代的作协有专业“行会”色彩,又具有某种“垄断”性质,作协“除了基于对作家的有效管理、控制的考虑外,我看它是一种防止‘外来者’过分轻易进入的制度,通过一定的制度,来保护这个‘行业’的专业性人员的相对稳定性,保持这个专业‘圈子’的边界的相对清晰,预防其权威和利益的降低和流失”(第227-228页)。但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我的感觉是作协的这些功能开始弱化了,但加入作协总归还是会有诸多好处的。比如,对于入会者来说,是不是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作协也会组织相关活动,搭建相应平台,方便会员发表作品,密切会员之间的交流,等等。这些应该算是“好处”吧。
依王小波的个性,我觉得他好像不会去加入什么作协。您说他曾申请过,那我就不清楚王小波的真实动因了。他是想制造一种黑色幽默的效果吗?
7.在当代作家、评论家这一方面,除了陈村、莫言、刘心武、朱文、林白、蒋平、许纪霖、崔卫平、艾晓明、朱正琳等少数几位谈及过王小波外,其余大多都表示对他不很了解,不愿多谈,持此种态度的人包括:刘震云、刘庆邦、梁晓声、毕飞宇、格非、王朔等等,这与之前史铁生先生去世时反差明显,您认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我前面已说到过一些,至于您提到这样多作家为什么不想多谈,可能各人有各人的情况,我不好随便猜测。但与史铁生来做比较,我觉得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史铁生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作家,他与王小波的写作路数和风格完全不同,却同样写出了非常优秀的作品。史铁生去世后,我曾写过两万字的长文《〈我与地坛〉面面观》(《名作欣赏》2011年第8期上旬刊),试图由点及面,分析史铁生其人其作被人喜爱的原因。所以要我说,那么多作家愿意谈史铁生,首要原因是他在生前写出了好作品。
另外一个原因我认为也很重要。史铁生从他出道起就一直在文学圈里,并在生前已得到了同行和读者的认可。而他的身体状况又让许多写作的同行和读者尊而敬之。还有,读过有关史铁生的资料之后就会发现,史铁生人缘非常好,许多作家都是他的朋友。所以,史铁生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突然去世,紧接着论文导读:
又在全国的多个城市形成一种自发或有组织的悼念和追思活动,应该有这样一层感情的因素在里面。
但王小波却是另一种情况。如前所言,他生前并不在这个文学场里,也几乎没有作家朋友,读者对他的认识才刚刚开始。所以他去世时,只是很少的几个朋友在推动王小波的纪念活动,出版他的作品。而当时绝大部分的作家很可能都不知道有王小波这么个人,他们后来也只能面对王小波的作品,却无法面对他本人了。我说这个话的意思是想强调,除了其他因素之外,我们还必须考虑到友情的因素。所以,一些作家愿意谈论史铁生,既是在谈一个作家,也是在谈一个逝去的老朋友;但王小波却仅仅是一个英年早逝的作家,他们与王小波没有任何交情。
8.包括华东师范大学的黄平和李静都认为,“幽默”的这种写作手法在中国当代文学一直都不入主流,而是很小的一个支流,仅鲁迅的《故事新编》、林语堂、钱钟书、张天翼有一些,包括夏志清老师谈到《中国近代小说史》时讲到“涕泪双流”,对此您怎样看?王小波的小说充满了嬉皮式的黑色幽默,您认为这是他不被认可的一个关键吗?
我基本同意这一看法。比如鲁迅,我们认可他的《呐喊》、《彷徨》、《朝花夕拾》和《野草》,但《故事新编》在学界至今依然存有争议。同时,由鲁迅开始,那种严肃的“为人生的艺术”,“揭出病苦,引起疗救注意”式的做法,现实主义传统等等,也一直是文学创作的主流。从这个意义上说,王小波的作品不在创作主流之中。我前面也谈到了路遥,路遥写《平凡的世界》,就是采用了严格的现实主义的手法,所以路遥是在那个主流之中的。
王小波不被认可,既有这一原因,也有我前面所谈到的那个原因,即他对小说的理解、他所使用的小说笔法等等是超前的。他接通的是卡尔维诺等作家的写作传统,使用的是巴赫金所论述的那种狂欢化的笔法。这种写法对于90年代的中国作家和读者来说还比较陌生。所以在当时,他的写作与读者接受之间应该存在着一种错位。而现在,王小波能够被越来越多读者所认可和接受(这当然是我的一个判断,不知是否成立),是因为这十多年来,我们已经过了后现代主义、狂欢化理论的知识普及(起码在高校的中文系是这样吧),这样一来,我们再来面对王小波的作品,大概就不存在什么接受障碍了。
9.王小波曾提到过,自己与虚无主义是划清界限的,他的小说也更像是自由主义和经验主义,反对直觉和混乱,这与莫言、贾平凹有很大区别,或者换句话说,王小波的小说思考和反映出的东西论文导读:本科生课堂上问了问那些“90后”的中文系学生,根据我的粗略统计,绝大多数同学听说过王小波,有将近一半的同学读过他的作品,但问到是否喜欢王小波的作品时,应答者却不是很多。我还想到,前几年我曾指导我的一位硕士生写过关于王小波的学位论文,题目是《自由主义的叙事王小波的小说诗学与实践》,我觉得写得还不错。
,或许是中国当代作家至今并没有意识到的,对此您怎样看?
大体认同您的这一看法。在我看来,王小波既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也是理查德·罗蒂所谓的“反讽主义者”。从哲学层面或世界观的层面来看,他有自己清晰的理念,而把这种理念带入到小说写作之中,小说便有了根。但是你能说出莫言或贾平凹的哲学理念是什么吗?估计不好概括。这些作家有小说理念,但很可能还没有哲学理念。所以同样是写荒诞,我觉得他会比莫言写得更深刻;同样是用反讽,他又比王朔用得更到位。这其中的原因虽然更复杂一些,但我想,有根或无根,应该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吧。
有些作家有很好的直觉,这当然是写出好作品的重要因素,但我也相信,一个作家拚到最后可能不是在拚直觉,而是在拚哲学理念和其他东西。中国当代的一些作家写着写着就觉得底气不足了,露出败相了,我觉得其中原因之一是缺少哲学理念的结果。没有哲学理念的支撑,作家可能就会东倒西歪;有了哲学理念的观照,作家才会“看见”更多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觉得王小波所思考和表达的东西,也走在了中国当代作家的前列。
10.您周围的朋友、同事、学生是否曾提起过王小波,情况是怎样的?
前面说过,我不在当代文学专业,所以我的同事提到王小波的时候不多。为了回答您的这个问题,我曾专门问过我的学生(硕士生和博士生),他们大都读过王小波的小说或杂文,有的很喜欢,有的很不喜欢,还有的则感觉平平。我也在近200人的本科生课堂上问了问那些“90后”的中文系学生,根据我的粗略统计,绝大多数同学听说过王小波,有将近一半的同学读过他的作品,但问到是否喜欢王小波的作品时,应答者却不是很多。
我还想到,前几年我曾指导我的一位硕士生写过关于王小波的学位论文,题目是《自由主义的叙事王小波的小说诗学与实践》,我觉得写得还不错。
11.现在对于王小波的纪念,似乎不如8周年、10周年时那样热了,您认为原因是什么?
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王小波去世后的10年里,一些读者狂热追捧王小波,甚至成立了“王小波门下走狗小组”。如今这种狂热已慢慢降温。二是纪念是否能形成“热”,往往与媒体的造势有关。比如,10周年时,媒体推出了“后王小波时代”之类的说法,这种说法就很吸引人眼球,也摘自:7彩论文网学年论文范文www.7ctime.com
能重新唤醒人们的阅读记忆。
但纪念“热”也好“冷”也好,都与我没有论文导读:
太大关系。对于我来说,阅读王小波是我的一个珍贵的私人记忆,他与他的作品在我心中也处于恒温状态,不会因为是“热”或“冷”而发生什么变化。
12.您认为当代中国文学的体系结构会在未来10年内被重新搭建吗?
这个不好说。当代文学体系结构的搭建可能隐含着文学与权力的关系。也就是说,谁掌握了文学评论的话语权,文学史的编写权,谁就拥有了这个文学体系结构的搭建权。就我目前的了解,如今是40-50岁左右的人已经或正在拥有这种权力。这就意味着,未来10年,当代文学体系结构是由他们来搭建的。而他们如何搭建,我似乎已看到了一些迹象,但据我粗略判断,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吧。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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