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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谈基督基督神学死亡观与西方后世文学主题

最后更新时间:2024-01-2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5935 浏览:17143
论文导读:
摘要 基督教文化是西方文化的两大源流之一。基督精神对“死亡”的全新估价与诠释,即基督神学中“赎”的观念,也成为西方后世文学中死亡主题所表现的主流思想。从但丁的《神曲》到莎士比亚的悲剧无不阐释着上帝宽恕与爱的光芒;在歌德的浮士德与维特身上,死亡作为宗教美的象征与化身成为了一种生命价值的体现;诗人济慈对死亡的歌颂以及海明威久经磨难的死亡也完美再现了基督神学“向死而生”的理念;《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的死更是托尔斯泰“死中有生”的信仰的综合表现。凡此种种,无不充分体现了基督神学死亡观中“赎”得新生的思想对西方后世文学死亡主题的深远影响。
关键词:基督神学 死亡 “赎” 后世文学
:A

一、基督神学的死亡观

不管神话中的英雄对死亡抱有何种态度——悲壮抑或无奈,人们意识深处对死亡却总是充满着无限恐惧。在这种无奈的恐惧中,尽管人们有时还是采取积极主动的方式,希望能通过物理(医学)的方式来延续短暂的生命,甚至有人还通过神仙、炼丹等法术来祈望达成长生不老,但更多情况之下往往采取的是逃避的方式来面对死亡,这一现象直到宗教的出现才结束。有了信仰,人们对彼岸世界便有了无限期待,这种期待否定并限制其生命肉体的存在,进而安慰与拯救人的精神状况。
作为西方文化两大源流之一,基督教文化赋予“死”的全新的含义也深深地影响着此后的西方思想家,从而在哲学、宗教、文学上都出现了对死亡观念的全新剖析,而主导西方文学中的“死亡”观念,并使其形成主流思想的无疑便是基督精神对死亡的重新估价和诠释,即基督神学中的“赎”的观念。这种观念是从耶稣基督受难于十字架上开始的。
《圣经》表明,人类最初是没有死亡的,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背弃了对上帝的承诺导致了罪恶的产生,于是“死亡”成为了上帝对人类的惩罚,人便从快乐(“无死”)的状态沦落为受难(“有死”)的境地,死亡成了实实在在无法改变的事实。直到有一天耶稣基督出来类赎罪,人类的精神才得以从虚无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从被钉、死亡到复活,耶稣基督对生与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区别。作为信仰者,对死亡的恐惧开始向相反的方向转化,人们对死亡有了新的认识:死亡不再是生命肉体存在的结束,而是人类以另一种方式向上帝靠近的必经之路。或者说,死亡是人换一种方式“睡着”了。既然死亡只是暂时的“睡着”,那么也会有醒来的一天。由此,对基督徒来说,“今世的生命不是全部的生命”(《新约·路加福音》,18:30)。因此,死亡就不再是一件可怕的绝望的事情。所以,在现实的世界里,基督神学就体现了博爱的精神关怀,基督徒都希望通过做好事来为自己“积善”、“积德”,以期能在“睡着”的状态中安息在上帝摘自:学生论文www.7ctime.com
的怀抱里。
基督教认为,人有两种生命:一种是“身体的生命”,另一种是“灵性的生命”;与之相对应,人也有两种死亡:一种是“身体的死亡”,另一种是“灵性的死亡”。在基督神学中,现实世界不再是人类苦苦依恋的单一的生存之地,死亡作为彼岸成为了人类肉身终结后所追求的精神之居所,从而信仰者可从上帝那里找到某种超越性的存在。当然,人在现世时必须通过做善事来为自己的灵魂“赎”得不死,这种“赎”在不同的环境下所表现出的种种形式无不带上了审美的意义,而文学作为一种审美表现手段,通过审美关系来表达着与宗教信仰之间的对话,这样,在文学里,宗教的死亡便能让人摆脱死亡所固有的的恐惧,反而带上了一种审美意味。
但是,基督神学并不赞同人以对生命厌倦而采取消极死亡的这种做法,即便是“做”了,也不能达到与上帝同在的目的。真正的死亡必须是遵从上帝的旨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为道舍命,即“殉道者坚不可摧的信仰和意志;迫害来得疯狂而残酷;在殉道者牺牲的前后,有种种神奇‘异象’的产生,以显示殉道者受到上帝的眷顾与庇护”。

二、后世文学中的死亡主题

基督神学赋予“死亡”的全新意义是西方后世文学中死亡主题所要表现的主要样式之一。但丁在其最伟大的作品《神曲》中,用第一人称记述自己人生中途(35岁)误入一座黑暗的森林,被豹、狮、狼三只野兽挡住去路。困苦窘迫关头,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灵魂出现在他面前。受但丁单相思暗恋的情人贝亚德的灵魂贝雅特丽齐的嘱托,维吉尔带领着但丁穿过地狱、炼狱,并把他交给贝雅特丽齐,随后,在贝雅特丽齐的论文导读:而歌德的第一部、也是使他立足于文坛的自传式作品《少年维特之烦恼》,更是以维特的主动向往死亡表现着向上帝而死的坚决的信念。尽管维特不像浮士德一样是一个自强不息者,毋宁说是一个淡漠生命、向往死亡的“弱者”。维特的勇于,就其思想上来看,他是希望能通
带领下,但丁游历天堂,直至见到上帝。
在作为哲学理性象征的维吉尔的指引下,但丁正确认识了人世间的各种罪恶(“森林”)及错误,如淫欲(“豹”)、傲慢(“狮”)、贪婪(“狼”)等。而贝雅特丽齐的出现,则是基督神学爱的光芒的呈现。她是天使的化身,肩负着基督信仰的神圣使命引导但丁游历天堂,告诉人们可以通过信仰的途径、神学的启发来认识最高真理并达到至善的过程。而这一点,是人类依靠哲学理性所无法完成的。地狱和炼狱的亡灵的生存状态,是人类所深深恐惧的,那种毁灭本身就是一种煎熬;只有天堂才是爱与欢乐的居所,它的存在体现了人类超越死亡的审美意义。由此,凭借着上帝的无限光芒,人对死亡之后灵魂的无所适从的恐惧被解除了。上帝的光芒驱散了笼罩在人类头上的死亡的阴霾。
但丁之后,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文豪非莎士比亚莫属。纵观莎翁的悲剧作品,都充满着死亡的:哈姆雷特关于生还是死的迷茫的追问令人颤栗,最后在对决中死于事先被设计好的谋杀;李尔王守着心爱的小女儿的尸体悲痛而死,等等。尽管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没有正面地体现出作为基督神学的“赎”的死亡,即主人公的死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但却从侧面告诫人们:只有信仰上帝,获得上帝的宽恕和爱,死亡的结果才会更加安宁、平和。
德国文豪歌德的百科全书式的诗剧《浮士德》,同样也申张着死亡的主题。在浮士德与魔鬼靡非斯特相伴的日子里,尽管各种危机不断威胁着他的生命,但有着自强不息、自我否定精神的浮士德最终还是没有沦为靡非斯特的奴隶,在魔鬼派遣死灵为其挖掘坟墓的关键时刻,上帝的爱照亮了他的灵魂,并从魔鬼设计的死亡陷阱中解救了他,把他带到天上去沐浴圣母的恩泽。上帝用爱“赎”回即将被魔鬼靡非斯特收购的浮士德的灵魂。因此,浮士德的死与灵魂的升天是上帝向魔鬼宣战的胜利,是宗教的胜利;浮士德对善的追求及对死亡的无视,则是宗教美的象征与化身。 而歌德的第一部、也是使他立足于文坛的自传式作品《少年维特之烦恼》,更是以维特的主动向往死亡表现着向上帝而死的坚决的信念。尽管维特不像浮士德一样是一个自强不息者,毋宁说是一个淡漠生命、向往死亡的“弱者”。维特的勇于,就其思想上来看,他是希望能通过死来摆脱自身的困恼,以期早点回到万能的上帝的身边。我们且来看看他的自我表白:
“上帝呵,求你赐给我最后几滴苦涩的泪水,让我用它们来滋润一下自己的心田吧!在我脑海中翻腾着千百种计划,千百种前景,但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十分坚决、十分肯定的念头,这就是:我要去死!——这并非绝望;这是信念……”
从维特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对死亡的“信”。这是理性主义所无法理解和接受的,死亡不仅是一种事实存在的形态,更可能是一种生命价值的体现。正如圣伯夫所说,“风华之年早殇,是上帝的偏爱”。尽管维特并没有受到这一思想的影响,事实却是,维特后,德国甚至西方的许多国家的诸多青年都纷纷效仿他的样子,以致歌德曾被称为文坛的刽子手。
在西方文学史上,表达甚至歌颂死亡的大有人在。济慈在《夜莺颂》里就明确表达了对死神的赞颂:
我在黑暗里倾听:呵,多少次
我几乎爱上了静谧的死亡,
我在诗思里用尽了好的言辞,
求他把我的一息散入空茫;
而现在,哦,死更是多么富丽:
在里溘然魂离人间,
当你正倾泻着你的心怀
发出这般的狂喜!
你仍将歌唱,但我却不再听见——
你的葬歌只能唱给泥草一块。
“死”是一种“静谧”,它“更是多么富丽”,使人的灵魂在不知不觉中“发出这般的狂喜”,谁又不向往呢?西方文学中的这种死亡观可以说是基督神学中向死而生的象征的一种体现。基督神学认为,人对信仰的死只有一次,那是向罪的死;而生命却有两次,一次是父母给予的“罪生”,一次是信仰之死后在基督的爱中的复活,这是一种死中之生,即所谓的“赎”。所以,对于面对死亡的人来说,他(她)就不觉得死亡是可怕之事了,毋宁说是一种未认识的论文导读:馥译:《托尔斯泰的解脱》,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作者简介:马金凤,女,1979—,湖南澧县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西方文学、外语教学等,工作单位:海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源于:论文怎么写www.7ctime.com上一页123
“生”。就像莫里斯·马埃戴棱克说的:“让我们养成习惯,以平常心去把死看做是我们还不了解的一种生活方式。让我们学会以同样的目光去看待死亡和出生。”
著名作家欧内斯特·海明威是美国“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这位经历了无数次苦难的“硬汉”,喜欢在作品中表现暴力残杀、鲜血淋漓的场面,以致有评论家称他的小说只有一个主题——死亡。与其作品所表现的一样,海明威曾间接甚或直接地有过多次接触死亡的经历。少年时他曾目睹一位丈夫不忍妻子分娩时痛苦的惨叫而开。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海明威禁不住战争的诱惑参加了这场“探险”,充当志愿司机,在意大利东北部一个小村庄为士兵分发巧克力的时候,被奥地利炮弹片击中,在保护另一士兵撤退的时候又被机关打碎了左膝盖,同时目睹了那位士兵的死亡,当时他还不到19岁。29岁时那年,父亲又在疾病困扰与经济困难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此后,海明威的人生经历中又遭遇了多次不幸,如二战时他和妻子在非洲狩猎时所遭到的重创。颇具传奇色彩的是,他可以说是唯一一位在世时多次听到关于自己的“讣告”的作家。这一系列的肉身与精神的多重创伤,无疑对他的打击是无以伦比的,以致他后来说道:“生活中无论如何都是无可救药的,死亡是所有不幸的至高无上的解救办法”。显然,海明威小说中的“硬汉”形象和“死亡”意象是与其个人多次与死亡亲密接触的经历分不开的。同时,战争在海明威脑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种经历是祸是福,诚如他自己所说:“对于作家来说,有战争的经验是难能可贵的。但这种经验太多了,却有危害”。在短篇小说《现在我躺下》中,海明威借一个美国士兵之口说:“很久以来,我就带着这样一种想法过日子,那就是,只要我在暗中一闭上眼,让自己睡去,我的灵魂就会出窍,我有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了。”可以预见,作家自己对的想法和行动应该说是“蓄谋已久”的。
更有甚者,托尔斯泰把死亡看作是“一切价值的最大的重估”,和他对基督的信仰是分不开的。他认为:“死亡是在此世,现在就将自己从世俗生命(即暂时生命)转入永恒生命,我(已经)体验到了。”所以他的作品中的主人公的死都深深烙上了基督信仰的“向死而生”的印记。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的安德烈的死最具有死中有生的基督神学的“赎”(复活)的色彩。曾经很怕死的安德烈,经历过一次最为可怕的死亡之后,再加上妻子分娩之后的离去,使他觉得人生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并决定终老于领地,最后是爱改变了他对生活的态度,也改变了他对死亡的看法。后来,安德烈在战场上死去,安静、肃穆和庄严,这正是作者托尔斯泰“向死而生”、“死中有生”信仰的集中体现。
从但丁到莎士比亚,再到歌德、济慈、海明威甚至托尔斯泰,西方文学对“死亡”主题表达的热衷,是否表明西方人喜欢宣扬死亡,甚或追求死亡呢?抑或是在基督神学的死亡观中“赎”的新生?
参考文献:
赵远帆:《“死亡”艺术表现》,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
歌德,杨武能译:《少年维特之烦恼》,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版。
[3] 伊莎贝尔·布利卡,陈良明等译:《名人死亡词典》,漓江出版社,2001年版。
[4] 约翰·济慈,查良铮译:《夜莺颂》,《中华诗库·济慈诗选》,2013年3月2日。
http://www.shigeku.org/shiku/xs/.
[5] 伊凡·布宁,陈馥译:《托尔斯泰的解脱》,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作者简介:马金凤,女,1979—,湖南澧县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西方文学、外语教学等,工作单位:海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源于:论文怎么写www.7ctim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