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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施密特施密特论马克思自然概念双重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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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导读:
阿尔弗雷德·施密特在代表作《马克思的自然概念》一书中,曾试图立足于马克思的经济学著作,阐述其对自然以及自然与人类社会相互关系问题的看法。然而在论述的过程中,施密特的逻辑线索并非一以贯之、首尾一致的。在“社会的自然”与“自然的社会”双重逻辑的作用下,施密特有关自然概念的阐述曾一度非常接近马克思的真实语境,然而由于对自然与社会非同一性的过分强调,“自然的社会”逻辑最终将“社会的自然”逻辑彻底颠覆,施密特也逐渐倒向了旧唯物主义的理论阵营。但无论如何,施密特的理论尤其是他关于自然与社会双向的思想,对于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者们正确理解马克思的自然概念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指导作用。
[关键词]自然;社会;人;逻辑
[]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2)07-0049-05
钱犇(1986-),女,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江苏南京 210093)
自然,是马克思理论中的一个基本范畴,也是探究人与自然、自然与社会关系问题的重要基础。许多学者特别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的自然概念进行了阐释。譬如,卢卡奇曾提出“自然是一个社会的范畴”。柯尔施也曾说:“自然在成为‘社会的’过程中,在不同的时代具有不同的历史特征。”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继承人施密特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最为深入,他在代表作《马克思的自然概念》中,以马克思中晚期的经济学著作,尤其是《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和《资本论》为依据,详细阐述了自然与社会相互渗透的主题。一方面,施密特沿袭法兰克福学派一贯的批判理论传统,强调马克思唯物主义的非本体论性质,认为“马克思把自然和一切关于自然的意识都同社会的生活过程联系起来”。另一方面,为反对当时西欧流行的以《巴黎手稿》来诠释马克思哲学的人本主义理论倾向,施密特试图证明社会具有不借人力而存在的基质,认为“社会同时是一个自然的范畴”,并向青年卢卡奇将自然消溶于社会历史中的观点提出挑战。由此观之,施密特对马克思自然概念的论述既不同于第二国际也不同于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而是在“社会的自然”与“自然的社会”双重逻辑的相互作用下进行的。

一、非本体论唯物主义:“社会的自然”逻辑凸显

施密特对马克思自然概念的揭示是通过考察唯物史观与哲学唯物主义之间的联系开始的。他回顾了马克思理论发展过程中法国启蒙主义、同时代关于黑格尔体系的批判主题、谢林以及费尔巴哈思想的影响,旗帜鲜明地指出,马克思的理论“在严格意义上终究是属于唯物主义哲学史的”。他认为,不能由于马克思将社会历史作为考察对象就忽视了他哲学唯物主义的核心。其中,施密特详细考察了费尔巴哈对黑格尔自然概念的诘难源于:硕士毕业论文www.7ctime.com
及其对马克思的影响。施密特认为,自然在黑格尔看来只不过是绝对理念的派生物,即:“自然不是在其自身中自我规定的存在,而是呈抽象的一般形式的理念为复归其作为纯粹精神的自我,所必须经过的外在化的阶段。”费尔巴哈则与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相对峙,指出自然有自身存在的基础,一切意识、理念都属于肉体的人,一切科学都以自然为基础,不存在绝对主观的思维和精神。费尔巴哈对马克思的影响与其说是他的无神论,不如说是“基于他对自然和人的感情上的”。把人和作为人之基础的自然当成哲学的最高对象,不从绝对精神出发而从自然的、肉体的人出发,这不仅对马克思唯物史观的唯物性而且对其主体性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然而,费尔巴哈却把人是自然所孕育的这一点神秘化了。于是作为纯粹自然性质的人只具有空洞的原始主观性,只能以感性直观被动地把握客观的自然存在。自然作为一个整体,成为“非历史的匀质的基质”,最终费尔巴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朴素的实在论神话。相对于费尔巴哈,马克思不仅把自然看成是存在着的万物的总体,也看成是人的实践的要素。自然不再是无的、从本体论意义上来理解的人之外的实在,而是对主体来说能被主体的能动作用所渗透的客观存在。所以施密特指出,马克思不但坚持费尔巴哈自然主义的一元论把主体和客体都规定在自然的范围内,克服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更重要的是,马克思还把自然和人的社会实践联系起来,同时克服了费尔巴哈一元论的抽象本体论性质,形成了实践基础上人与自然、自然与社会辩证统一的非本体论唯物主义。
施密特之所以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称为非本体论的唯物主义,主要是基于其自然概念的社会历史特征。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批驳了黑格尔体系的三要素,分别是斯宾诺莎脱离人的自然实体、费希特脱离自然的自我意识以及前两者在黑格尔绝对精神中非历史的统一,这表明:“正如自然不可能脱离人那样,反过来,人和他的各种精神活动也不可能脱离自然。”马克思把自然与人通过实践联系起来,强调感性世界是工业和商业这种社会生产实践的产物。因此,马克思所说的自然物质并不是本体论意义上的终极形态,而是在很大程度上被实践过的“社会的自然”,是作为最广义的社会历史范畴出现的。当然,马克思和费尔巴哈一样,也注意到了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但在施密特看来,马克思对这种优先地位的承认具有批判性,即:“一切优先地位只能存在于之中。”为此,施密特反对根据自然的优先地位而把马克思的理论界定为物质本体论的观点。他认为:“所谓本源物质、存在物的本源根据之类,并不存在。”物质实在始终与人相关联,因而不仅它处于“为他存在”时与本体论相关,即使处于“自在存在”时也都和本体论无关。可见,施密特眼中的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并不只想用物质的‘世界实体’这同样属于形而上学的东西,来置换黑格尔的‘世界精神’”,。也就是说,施密特不承认任何脱离具体规定而独立存在的自在实体,这样的唯物主义具有非本体论性质。因而,所有关于世界的统一性问题,本身就是唯心主义的,不是抽象的物质,而是人类实践的具体性、作为社会存在的自然才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理论真正的对象和出发点。
基于对马克思非本体论唯物主义的认识,施密特批判了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他认为,从19世纪50年代起,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思想上就发生了分歧,这论文导读:
分歧主要表现在,马克思将辩证法与经济学相联系,使自然和社会实践的关系问题具体化了,而恩格斯则用辩证法去解释现代自然科学的各种成果,与马克思相比这是“一种必然的、外乎事实的考察方法”。人与自然不是在实践的基础上历史地结合起来的,人不过是自然进化过程的受动的产物,而不是作为具有能动性的生产力出场,这就意味着恩格斯倒退成了素朴的实在论,又或者说是独断的形而上学。在施密特看来,马克思的辩证法中自然与社会历史是相互交织着的,但恩格斯却把辩证法的各个要素从具体的历史内容里分离出来,完全紧缩成三个被实体化了的根本规律,严重妨碍了他达到真正的辩证法。为此,施密特着重强调:“恩格斯的自然概念归根结蒂仍然是本体论的”,并断言这种离开人的思维活动和社会实践而独立实现的自然辩证法观点,必将转向泛神论或物活论,最终放弃唯物主义的立场。由此可见,虽然施密特对马克思的自然概念,特别是对社会的自然、人化自然的分析具有一定合理性,但当他把恩格斯与马克思对立起来考察时,施密特理论便出现了明显的缺陷。因为在马克思看来,社会的自然是指经过人类改造后的现实自然,而不是一切自然存在,他和恩格斯一样从来没有否认自然作为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前提的优先性和客观性,如果离开这一本体论前提,从根本上超越黑格尔唯心主义也就无从谈起。源于:免费毕业论文www.7ctime.com

三、理解人与自然物质变换:“社会的自然”逻辑颠覆

马克思曾说道:“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物质变换概念是马克思撰写《资本论》时期的探讨劳动、自然、人与自然的关系等问题时经常使用的一个范畴。施密特在《马克思的自然概念》中专门对此展开了研究。
施密特是从两层意义上来理解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思想的。首先,他把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看成是永恒的自然必然性。施密特指出,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概念的直接来源是自然科学家摩莱肖特的思想理论。虽然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对摩莱肖特等人的机械唯物主义进行了激烈批判,但“这并不排除马克思对这种唯物主义所担负的某个主题的领悟”,这个主题就是摩莱肖特的物质变换理论。在摩莱肖特看来,一个事物只有通过和其他事物的关系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性质,比如:“人的排泄物培育植物,植物使空气变成坚实的构成要素并养育动物。肉食动物靠草食动物生活,自己成为肥料又使植物界新的生命的胚芽得到发展。”可见,摩莱肖特是将人的生理学作为模式,把自然界的生成变化描绘成一个大的物质变换过程,事物间永恒的、必然的循环构成了整个世界的灵魂。施密特认为,马克思正是在这点上追随摩莱肖特,把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当成永恒的自然必然性来看待,并由此批判性地提出:“自然和人的斗争可以改变,但根本不可能废除。”在这个意义上,物质变换概念指示的是自然规律的客观性和不可逾越性,虽然人的摘自:写毕业论文经典的网站www.7ctime.com
劳动能使自在之物变成为我之物,能让潜在的使用价值成为现实的使用价值,但自然物质的一切形式化都必须遵循客观规律,因而人在生产中只能像自然本身那样发挥作用,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其实就等于自然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
另外,施密特又把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理解为劳动的过程。在他看来,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思想还受到谢林自然哲学的影响。在谢林那里,事物一旦被加工,就打上了作为个体的人的烙印,无机物成为有机物的过程,实际上就是物质的无限个体化过程,而这个个体化过程是通过人的劳动来实现的,它使原来的物质向更高的形式进一步发展。马克思继承并发展了谢林的思想,他提出“元素的东西不断个体化”如同“个体化的东西不断分解为元素的东西”一样。劳动的过程其实就是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过程。马克思用物质变换来定义劳动,这使得从自然对人的效用性方面,即从社会历史角度去考察自然成为可能。但施密特明确指出:“马克思在把劳动过程作为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来表述的地方,总是……把它各时的历史规定性置之度外。”因为马克思在将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作为“永恒的自然必然性”这种抽象意义确定下来的时候,以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为内容的物质变换,就已经与它的具体历史形式对立起来了。所以,当施密特将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概念理解为劳动时,劳动不具有任何社会历史特征,仅作为一般的、抽象的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出场。因此,劳动过程从其质料方面来看,并不服从于各个生产阶段的历史性变化,在创造使用价值的、直接的劳动中,即在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中,相对于历史规定性而言,质料方面必定占据上风,被人类劳动过的物质的外在形式终究会被质料所抛弃。
可见,施密特不仅在使用价值生产方面,同时在人与自然物质变换方面也证明了质料对于形式、自然对于人类社会的非同一性和漠不关心性。施密特反复强调,即便在劳动产品那里暂时实现了人与自然的统一,这种统一也不是最终的,该劳动产品对于下一个更高的劳动阶段来说,仍然是外在的,属于需要加工的自然系列。由此出发,施密特对马克思的乌托邦问题展开了思考。在他看来,早期的马克思恐怕是“哲学史上最大的乌托邦主义者”。因为马克思在《巴黎手稿》中将共产主义描述为“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和自我确立、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抗争的真正解决”。这“不论怎么说,也还是坚持人与自然的同一性的”。而成熟时期的马克思则非常重视非同一性,并与黑格尔站在一条战线上,指出自由只存在于对必然的精通与把握中。施密特认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理解的自由王国和必然王国不但有别于他早期的思想,同样有别于恩格斯。在恩格斯那里,随着生产资料的社会化,至今统治着人们的生活条件开始受到人们的支配和统治,人第一次成为自然界真正的主人,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而马克思则更为辩证地指出:“自由王国不只代替必然王国,同时它又把必然王国作为不可抹杀的要素保存在自己里面。”因为自由王国只是在由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停止的地方才开始,但在马论文导读:捍卫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逐渐倒退回旧唯物主义阵营。对于施密特的这种逻辑和立场的转换到底出于何种原因,目前学术界的观点并不一致。但无论如何,施密特作为批判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代表,他对马克思自然概念的阐述特别是他的双向理论曾非常接近马克思的真实语境,虽然施密特理论中还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不过他对
克思看来,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不以任何历史形式为转移,自然领域只会越来越多地纳入人的控制之中,但自然物质决不会完全消融到对它进行理论和实践加工的方式中去,所以即便在共产主义社会形态内,劳动也不可能完全废除,人最终不能从自然的必然性里解放出来。至此,施密特通过探究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以及与之相关的乌托邦问题,终于建立起自然作为包含自然与社会两个要素在内的终极实在的最高地位,并从根本上颠覆了“社会的自然”逻辑,完成了向“自然的社会”逻辑的彻底转换。
综上所述,施密特在对马克思的自然概念进行阐述时并没有沿着一条一以贯之的逻辑线索,从“社会的自然”逻辑凸显到“社会的自然”与“自然的社会”双重逻辑交错,再到“社会的自然”逻辑被“自然的社会”逻辑彻底颠覆,施密特本人也跟随着自己的逻辑线索从捍卫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逐渐倒退回旧唯物主义阵营。对于施密特的这种逻辑和立场的转换到底出于何种原因,目前学术界的观点并不一致。但无论如何,施密特作为批判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代表,他对马克思自然概念的阐述特别是他的双向理论曾非常接近马克思的真实语境,虽然施密特理论中还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不过他对后世马克思主义研究者们正确理解马克思的自然概念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也是不容小觑的。
[责任编辑:龚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