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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尤利西斯》看乔伊斯世界主义-

最后更新时间:2024-02-1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1354 浏览:46522
论文导读:《尤利西斯》中记述了它们争取民族独立的辛酸历程。同时,这部书也记载着乔伊斯这颗“漂泊的心”的辛酸历程。当1921年《尤利西斯》在美国的《小评论》杂志连载时,其主编玛格丽特·安德森称:“他为自己而写,为那些有志于探讨命运如何欺凌、伤害自己的人而写。”1936年,乔伊斯曾经对一位丹麦的评论家说:“你得自己尝到流亡的
摘要本文通过对《尤利西斯》的分析,指出了詹姆斯·乔伊斯对犹太问题关注的重要意义。从作品对这一问题的态度中,我们看到乔伊斯超越了狭隘的民族主义和地方主义,呈现出了一种宏大的世界视野,展现了他的精神逾越之旅。
关键词:詹姆斯·乔伊斯犹太世界主义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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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乔伊斯本人已经多次直接表达了《尤利西斯》对犹太人的特别关注。1920年,乔伊斯在一封信中谈到,《尤利西斯》是“一部两个民族(以色列和爱尔兰)的史诗”。将以色列和爱尔兰并置在一起,赋予它们史诗的意义,可见乔伊斯的良苦用心。然而,不少读者认为乔伊斯的所有作品都是描写爱尔兰尤其是都柏林的,因此就过分强调乔伊斯的民族解放思想。这种解释不无道理,也有许多的证据,作者自己也承认过要揭露都柏林这个“瘫痪的中心”的种种丑恶和弊端。但是必须指出,这种理解是相对狭隘的。实际上,乔伊斯并非如叶芝等爱尔兰作家那样,一味沉浸在对民族主义的表达中,将自己的眼界局限在狭小的区域,而是有着更开阔的视野和深层的追求,这是一种更为宏大的主旨和精神境界——世界视野。
乔伊斯是地地道道的爱尔兰人,并非犹太人,这是值得我们庆幸的。由此我们可以抛开单纯的民族问题,以今天的眼光,立足于开阔的空间,讨论没有国界的乔伊斯的世界视野。
一乔伊斯的人道主义
作为爱尔兰人尤其是都柏林人的乔伊斯,在排犹倾向激烈的欧洲,能够强烈地对一个到处被人排挤、受人欺凌、饱经磨难的弱小民族给予关注和表达,这种情感可以在以下因素中得到解释:首先,爱尔兰和以色列的民族命运有着相同的经历,被欺压侵略,丧志主权,没有自由,许多人无家可归,到处漂泊流浪,受尽折磨,由此渴望独立自治,盼望和平的生活。正是两个民族相似的经历引起了乔伊斯的兴趣和关注;其次,乔伊斯自己作为一生流浪异国他乡的漂泊者,深切感受到了流浪的滋味,感受到了无家可归的痛楚,由此对“永世”漂泊的犹太人产生了亲近感和认同感,体现了一种深厚的人道主义情怀。
将以色列和爱尔兰并置在一起,这正是乔伊斯的有意安排。而这两个民族经历的惊人相似,也足以令人诧异不已。自公元70年罗马人摧毁“第二圣殿”到1948年以色列复国,这期间犹太人经历了将近1900年的流浪生涯。在这漫长的流浪岁月里,他们经历了种种折磨、压迫、屠杀。在犹太人旅居的国度里,他们始终是社会动乱的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和战争的首批伤亡者。尤其在二战中,多达500多万犹太人死于希特勒之手。
和以色列相似,爱尔兰也长期处于被殖民统治的地位,广大人民过着受压迫受奴役的生活。公元12世纪,爱尔兰进入了封建社会;1169年,英军侵入了爱尔兰;1171年,英王亨利成了爱尔兰的君主,从此英国人开始在爱尔兰大肆掠夺资源和财产。1964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克伦威尔登陆爱尔兰,侵占了三分之二的土地。1864年,“谷物法”被废除之后,爱尔兰的佃户被驱赶出国,流浪海外。此后,大批的爱国人士不断起来斗争,发起各种民族独立运动。
正是对民族自由解放的追求,对重建家园的热切渴望,构成了两个民族生生不息的斗争史。饱受压迫欺凌的奴役生活,无家可归的流浪状态,这一切深深地激励着他们的斗争,漂泊的犹太人和被压迫的爱尔兰人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在乔伊斯看来,这两个民族是饱受苦难的典型,尤其通过对犹太民族苦难与斗争历史的描写,《尤利西斯》超越了一己民族的悲欢,呈现了人类普遍的生存处境,体现了乔伊斯的人道主义精神与世界主义情怀。
富有戏剧性的是,1948年,以色列和爱尔兰相继宣布独立,建立了自己的主权国家。虽然乔伊斯在1941年去世,没有亲眼看到爱尔兰和以色列的独立,但他却在《尤利西斯》中记述了它们争取民族独立的辛酸历程。同时,这部书也记载着乔伊斯这颗“漂泊的心”的辛酸历程。
当1921年《尤利西斯》在美国的《小评论》杂志连载时,其主编玛格丽特·安德森称:“他为自己而写,为那些有志于探讨命运如何欺凌、伤害自己的人而写。”1936年,乔伊斯曾经对一位丹麦的评论家说:“你得自己尝到流亡的滋味,才能理解我的书”。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位非犹太人在流浪和漂泊生涯中,具有了和犹太人相似的情感经历与生命体验。因而能够理解和接受他们拯救自我和世界的“救世”情怀。
二超越地方主义与民族主义
爱尔兰人(以公民等为代表)在对待民族和社会问题上,显得封闭、保守、愚昧,具有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倾向,尤其是表现在对犹太人的恶毒攻击和敌视上。而犹太人(以布鲁姆为代表)则表现出宽容的态度和宽宏的视野。虽然受到了侮辱和歧视,他仍然没有丧失对人的同情和关怀,希望世界摘自:本科毕业论文评语www.7ctime.com
和平以及与各民族的共处,明显表现出一种世界主义的视野和倾向。通过这种对比,乔伊斯批判了爱尔兰以及欧洲人的狭隘观念,以及地方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偏见,展现了他的世界视野。
犹太精神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指犹太人作为“上帝”的“选民”所秉承的普遍的救世情结或人道主义情怀。在布鲁姆身上,体现了乔伊斯要摆脱狭隘的地方主义困境的精神,寄托了他向往世界和平、安宁与幸福的美好愿望,以及要超越种族、国家界限的世界主义诉求。
布鲁姆的人道主义情怀冲破了他卑琐的外在表现,呈现了他完整全面的人性与高尚的情怀,“(热心地)高尚的事业!我在哈德路十字桥上,看见一名有轨马车车夫折磨那匹已经被马具磨破皮的可怜牲口,我就责备他。”不光是对人的同情,连对动物他都是满怀怜悯,不愿看到残忍局面的发生。可以说,布鲁姆是乔伊斯苦心经营的象征性的形象,是他情感和思想的隐蔽的代言人。
其实,在小说中,布鲁姆就是作为“弥赛亚”来拯救他的民族与世界的。虽然他的形象在一般人眼中是猥琐的,极其平庸的,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只是人性的一个层面。实际上,布鲁姆的真正人格表现在其他方面。在他身上具备着承受苦难,呼唤和平与正义的人道之心,他有一种极其宽容与博大的关怀感和拯救罪孽中众生的救世理想。他就是上帝的“选民”和“圣子”,唯一的救世者。在第十一章的最后,“布鲁姆·以利亚”乘着战车飞上论文导读:可以这么说吧,一看就知道这是不折不扣的荒谬。”显而易见,这正是对爱尔兰人狭隘观念的批判,是对地方主义和偏见的超越。三通向世界主义虽然斯蒂芬和布鲁姆属于不同的种族,然而在小说中,他们在几乎相同的时间里思考着大致相同的问题,并且在许多问题上取得了一致。他们互相救助,隐秘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吸引力和
了天空:人们看到,战车中的他全身身披金光,服装似太阳,容貌似月亮,而威仪骇人,使人们都不敢正视。这时一个声音自天而降,呼唤着:以利亚!以利亚!他的回答是一声有力的叫喊:阿爸!上主!
犹太人认为,以利亚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世人的先知。在第十五章里,梦游中的布鲁姆做了都柏林的市长,向他的市民宣讲施政纲领,说要领导他们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未来的黄金城市,未来世界的新海勃尼亚的新布鲁姆撒冷。”这正是永世流浪的犹太人所向往的圣城,一个没有仇恨与战争的和平的安宁世界。显而易见,布鲁姆身上充满了浓郁的救世情结,他追求“爱”与宽容,反对仇恨与侮辱,是以利亚的象征,要带领人们进入没有压迫与欺凌的人间天国。
布鲁姆在他的施政纲领中还阐发了自己的仁慈的统治方式,强调种族之间应该打破藩篱和仇恨,进行广泛的交流:“我主张改革全市公共道德,推行明白实在的十诫。旧世界要改为新世界。团结一切人,犹太人、穆斯林、非犹太人……世界通用世界语,世界大同……宗教要自由开放,国家要自由无宗教。”
在处理民族矛盾和社会问题时,与民族主义者的基金态度相比,布鲁姆反对暴力,主张和平,主张平等。在斯蒂芬谈到自己在小酒馆里和那帮闲汉发生冲突,被公民追打的事件时,布鲁姆发表了对种族仇视的批驳,对暴力冲突的不满:“我反对任何形式、任何模样的暴力和偏激。它从来就达不到任何目的,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革命必须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实现。因为人家住在相邻的街上而讲另一种方言就恨人家,可以这么说吧,一看就知道这是不折不扣的荒谬。”显而易见,这正是对爱尔兰人狭隘观念的批判,是对地方主义和偏见的超越。
三通向世界主义
虽然斯蒂芬和布鲁姆属于不同的种族,然而在小说中,他们在几乎相同的时间里思考着大致相同的问题,并且在许多问题上取得了一致。他们互相救助,隐秘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吸引力和亲近感,像一对父子那样产生了精神的沟通。我们可以把这一重要现象理解为一种暗示,一种民族间和平交流范式的象征。
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让斯蒂芬和布鲁姆分别代表爱尔兰人和犹太人,通过两人的相互寻找和心灵相通,通过他们的互相信任和帮助,体现了他要追求的民族之间的和谐共存,相互平等交流的愿望。斯蒂芬和布鲁姆在许多地方都是相似的,他们都具有反抗性,都反对狭隘的种族思想,追求艺术的独立与自由表达,对许多社会现象表示不满。反叛的爱尔兰青年斯蒂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布鲁姆青年时代的化身。
毫无疑问,布鲁姆和斯蒂芬的精神血缘是浓烈的,难以割舍的。在这文本中许多东西都是隐晦的表达,但还是清晰可循的。在第十五章,斯蒂芬回忆起自己拒绝了母亲让他忏悔的请求的情景,表达了他对宗教的反抗精神和独立人格。布鲁姆把喝醉的斯蒂芬从列兵那里解救出来,在他看着斯蒂芬的时候,把他和自己死去的儿子联系了起来。布鲁姆对斯蒂芬的救助暗含了一种宗教情结,即以色列对世界的拯救。《圣经·旧约·以赛亚书》曾预言,以色列的救世主最终将成为“非犹太人之光”。
第三部的标题是“回家”,以布鲁姆和斯蒂芬的结束游荡归来,象征着各民族之间达成了对话的基础。乔伊斯明确指出了二人的“共同的类似处”:二人对艺术均敏感,对音乐尤甚于雕塑与绘画;二人均喜大陆生活方式甚于岛国生活方式,愿在大西洋此岸而不愿在彼岸居怎样写毕业论文www.7ctime.com
住;二人均由于早年家庭教育的影响已根深蒂固,并已继承一种固执的非正统抗拒心理,对宗教、民族、社会、等方面的许多正统观念均表示怀疑。
而二人在一整夜的游荡中形成的相互理解与深刻的精神认同,则象征着他们之间民族差异的消融与跨越,从而走向进一步友好对话、和平共处。在二人的交谈之中,“二人中是否有一人公然提及二人之间的种族区别?没有。”但是他们自己非常明确对方的身份,也明白对方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他想他想他是犹太人,而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他不是。”
斯蒂芬感觉到布鲁姆的深沉苍老的声音中积累着过去的历史,而在布鲁姆的眼中,斯蒂芬则是一个敏捷年轻的男性形象,其中预示着未来的命运。他们有着共同的文化渊源,共同的祖先,相似的民族经历,这正象征着世界各民族共同的起源和公共的生存环境。他们对和平解放生活的追求无疑是人类各民族共同的缩影。
因此我们说,在《尤利西斯》中,乔伊斯有意将以色列和爱尔兰的历史并置一处,通过民族特性的对比,批驳了狭隘的和地方主义,这就使文本摆脱了单纯的民族视线,具有了宏阔的世界视野。通过犹太人布鲁姆的世界情怀,乔伊斯展现了他强烈的犹太意识,以及在此基础上寄寓的“世界主义”倾向与世界视野,使这部20世纪的“天书”带上了现代“启示录”的色彩。
四结语
正是以犹太意识为基点,《尤利西斯》超越了单一的民族情怀和狭隘的地方主义,由自身与民族的苦难升华到对人类状况的普遍关注,由此进入了“世界主义”。而它的史诗性结构形式和变幻多端的艺术技巧,则展示了乔伊斯对世界的独特理解,以及对如何更好表达这种理解的艺术方式的深层变革。这样,乔伊斯反叛家庭、宗教、国家的约束,流亡欧洲大陆,进行艰苦卓绝的艺术追求的生命历程,就具有了一种内在的精神的依托和合理解释的根据。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孤立的行为,而恰恰是乔伊斯人格与思维的完整体现,表现了他精神逾越的生命体验与心路历程。
参考文献:
彼得·寇斯特罗,林玉珍译:《乔伊斯传》,海南出版社,1999年版。
詹姆斯·乔伊斯,金 译:《尤利西斯》,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
[3] 金 :《西方文学的一部奇书》,《世界文学》,1986年第1期。
[4] James Joyce,Ulysses.New York:Random House,1961.
作者简介:王杨,女,1979—,河北秦皇岛人,本科,讲师,研究方向:大学英语教学,工作单位:河北建材职业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