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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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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旨在对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汉语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进行全面的论述。论述关及古代汉语修辞学,也关及现当代汉语修辞学,而用以观察、分析的理论和策略,与传统理论、策略有所不同。本文是拓宽修辞研究的思路和加强修辞研究的科学性的一种尝试。
关键词:修辞现象;语言形式;认知底蕴;“容器——内容”意象图式
1004-9142(2013)04-0094-01

一、汉语中的“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新释

客观世界存在着无数的物体,而这些物体之间又存在各种各样的关系,其中就有包含、容纳的关系,即一种物体(所谓容器)包含、容纳着另一种物体(所谓内容),或者说一种物体被包含、容纳在另一种物体之中。人类长时期感知到这种现象,于是在头脑中形成了一种意象图式(imageschema),即“容器——内容”(container-content)意象图式。
可以说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我们都感知到容器包含、容纳着其内容的客观事实,而意象图式的形成,除了依靠感知之外,还依靠表象、记忆、联想、想象、判断、推理等等认知思维活动,其中也有语言参与其间。这一点,《认知心理学》也有明确的论述:“言语或语言在人们的生活中有极重要的作用。人的言语活动包含复杂的心理过程,另一方面它也参与诸如知觉、记忆和思维等许多不同的心理活动。”语言既是这种种认知活动的参与者,又是这种种认知思维活动的成果的载体。也就是说,语言形式承载了、反映着认知结构,语言形式、修辞现象是以认知结构为其底蕴的。
如果以A表示内容,以B表示容器,则作出反映的语言形式就是“A在B中(里、上)”,即(“A+介词结构”)和“A(的)B”、“B(的)A”三种。“A在B中”如:“泪在眼中”、“牙在口中”、“果仁在果壳里”、“肝脏在人的肚子里”、“衣服在箱子里”;“A(的)B”如:“泪(的)眼”、“车(的)库”、“客人(的)房子”、“衣服(的)箱子”;“B(的)A”如:“空(的)客(空中客车)”、“海(的)轮”、“脑(的)细胞”、“试管(的)婴儿”、“火星上(的)‘好奇号”’。可以说,“容器——内容”的意象图式在汉语中是得到了相应反映的。
那么,何谓容器?何谓内容?扼要地说,容器就是那些能够包含、容纳别的物体的物体;内容就是被包含、容纳的物体(这个界说,在有关的论文和著作中都可以看到)。“容器”,《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释义为:“名词,盛物的器具,如盒子、筐、盆儿、杯子等。”而所谓容器,从“容器——内容”意象图式的认知角度说,“容器”概念的外延是大于“盛物的器具”的。我们把房子、教室、巢窝、洞穴、袋子、箱子、江河、湖海、肚子、港湾、山坳、口腔等也看作容器,以此类推,凡是能够包含、容纳别的物体的,都是容器。自然,它们不属“器具”,不在《现代汉语词典》对容器的释义和举例的范围之内。至于内容,则是容器内所包含、容纳着的物体。如杯子里包含、容纳着的“水”或“茶”,箱子里包含、容纳着的“衣服”或“书籍”或“钱财”等,房子里包含、容纳着的“住房人”或“家具”或“日用品”,等等。
容器一般都具有容积、容量和容形(容器的形状),如作为器具的盒子、筐、盆儿、杯子都有容积、容量、容形,不属器具的容器:如上文举作例子的坚果的外壳、房子、箱子、大海、天空、口腔、肚子等等,也同样具有容积、容量、容形。不过,应该指出,容器的容积、容量都是有数可计的,而容器的容形有的明显可见,如属于器具的杯子、盒子等的容形和不属于器具的房子、洞穴、袋子的容形,有的则并不明显可见,比如街道、广场、城市、山林、湖海等的容形。
容形的显著与否,是相对而言的,并无绝对的标准,但也可以用容形作为参考给容器作个粗略的分类。
第一个类型是囊袋形,如盒子、袋子、肚子、胶囊、密封室、灵柩等,其特点是容器呈封闭包含形状,容形明显可见。
第二个类型是“凹”字形,如杯子、碟子、墨砚、水井、河床、地盘、陨坑、鸟巢、鸡窝等,其特点是半封闭包含形,容形也较明显可见。
第三个类型是“伞”字形,如山峰、佛塔、坟墓(所谓“土馒头”)、树木等,其特点是从外形看,下面大、上面小,其内容大多被容纳在它们的外形上(如坟墓表层长出来的野草),容形也较明显可见。
第四个类型是“一”字形。其特点是容形依靠周边的物体的衬托才能形成。容形略近于“凹”字形,是较难看清楚的。比如江岸、水面、地面、街道、广场、院子、都市、村镇、桥梁等,它们基本上呈平面状,其容形既不是囊袋形,也不是“伞”字形,我们凭借低于江岸的江水才看到“江岸”的容形,凭借激起波浪的风力和扔进水面的石头才看到“水面”的容形(有所谓“无风不起浪”、“一石激起千层浪”),凭借略高于地面的物体才见到“地面”的容形,凭借略高于街道两边的行人便道或两边的建筑物才见到“街道”的容形,凭借广场周边的围墙或建筑才见到“广场”的容形,凭借院子周围的院墙才见到“院子”的容形,凭借都市、村镇周边的城墙或围墙才见到“都市”、“村镇”的容形,凭借桥梁两边的护栏才见到“桥梁”的容形。它们自身和周边的物体组合成一个有容形的容器,其容形只能说是略近于“凹”字形。“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水调歌头·游泳》),正是这类物体成为容器与容形的真实写照。
现在城市、村镇、院落可能都无城墙、围墙、院墙,但它们仍可以被看作容器,因为词义可以不随着它所反映的客观事实的变化而变化,词义沿用的情况也是有的。如果要问,一些呈“一”字形的事物,我们找不到它赖以构成容形的物体,亦即没有容形,那么这种呈“一”字形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由专注毕业论文与职称论文的www.7ctime.com提供,转载请保留.的事物是否还可以看作容器呢?我们认为,是可以的。因为容器一般说是有容形的,它把内容包含在容器的里边;容器有一些是没有容形的,它把内容容纳在容器的平坦的表面上。容纳和包含在方式上是不同的,但也具有一定的包容的功能,所以它虽然没有容形,仍然应该被看作容器。更何况人通过联想和想象可以论文导读:图式和汉语完全相同,都是“A的B”的语言形式。它们与汉语的“葡萄沟”、“冰的土地”如出一辙。“冰的土地”则甚至在字面上与汉语也是相同的。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则Thedogroledontheground,与汉语的表达语言形式是仍然有些差别的,按英语的语序,不应对译为“狗在地上打滚”,而应该对译为“狗打滚在地上”。而这两种语言形原文出自:中报教育网论文中心 www.zbjy.cn
把它看作容器,所以它虽然没有容形,也应该被看作有容形。它和内容构成的“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也仍然是这些语言形式的认知底蕴。当然,严格地说,它并非标准容器,我们可以称之为准容器。准容器如树枝、平板、桌面、棋盘等。当“地面”一马平川、“广场”空无一物,找不到赖以显示其容形的周边事物时,自然属于这种无容形的容器了。值得注意的是,有些物体,根本不是容器,一旦充当了容器,也就有了自己的容形。如:“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西江月·井冈山》)其容形也略近于“凹”字形。其后,敌军溃败,敌军围出的人墙不复存在,这个容器与容形也就不复存在了。
有的物体,并不凭借周边物体的衬托,而是凭借自身的形体变化形成容器并产生容形的,比如平伸的手掌作握物状,则成为囊袋形的容器。“胜券在紧握的手掌之中”便是适例。这样的物体,如果恢复原来的状态,便失去作为这一种容器的特点,其囊袋形的容形也随之不复存在,成为“一”字形容形了。
应该指出:容形的是否显著,是就人以肉眼感知说的,如果借助仪器如显微镜观察,则最不容易清楚看到的容形,也可以看清楚的。
此外,有些“容器”,并非由物体充当,也就不存在容形,所谓物既不存、形将焉附。这些容器,由没有具象的事物充当,是人在一般容器的基础上进行联想、想象形成的隐喻性的容器,如“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杜甫《忆李白》)的“梦”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福”。因为它们确实也包含、容纳着各种内容,比如人在梦中梦到的各种人和事物,人在福中享受到的各种幸福。所以把它们归类入“容器”。它们也是准容器。这类容器出现频率是低的。把原本不是容器的物体临时归入容器档次,是从言语角度着眼的,也就是说,把盒、筐、盆儿、杯子等归入容器档次,则是从语言角度着眼的。所以大量的非器具的容器,被当作容器来使用,是言语活动和修辞活动的事。从语言的角度来理解,房子就是人居住的建筑,不是什么容器,肚子就是肚子,“敌军”就是“敌军”,“手掌”就是“手掌”,“梦”就是“梦”,“福”就是“福”,都不是什么容器。“容器”概念的扩大使用,丰富了言语活动和修辞活动的资源,使修辞现象更加丰富多彩。
以多种语言形式反映同一种认知图式,是常见的语言现象,理由是语言自身有自己的结构规律和使用规律,不大可能对认知结构作出一对一的反映。所以汉语以“A在B中”和“A(的)B”、“B(的)A”三种语言形式反映同一种“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由于各民族有大致相同的认知体系,所以也有相同的认知结构。我们看到英美人在认知上同汉人一样都有“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并一样反映在语言形式上。例如:The dog roled on the ground,有人译为“狗在地上打滚”。The sun light fell on the water,有人译为“阳光照射在水面上”。又如:Pearl Harbor被汉人译为“珍珠港”,Iceland被汉人译为“冰岛”(因为它是一个岛国),原意为“冰的土地”。它们所反映的“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和汉语完全相同,都是“A的B”的语言形式。它们与汉语的“葡萄沟”、“冰的土地”如出一辙。“冰的土地”则甚至在字面上与汉语也是相同的。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则The dog roled on the ground,与汉语的表达语言形式是仍然有些差别的,按英语的语序,不应对译为“狗在地上打滚”,而应该对译为“狗打滚在地上”。而这两种语言形式,所表达的作用是不完全相同的。前者是说狗的打滚的动作还在继续着,后者是说狗打滚的动作已告结束,也就是说,狗已经归着于地上了。可见,不论是这句英语的语言形式可以表达汉语两种的语言形式的作用,还是这句英语的语言形式只能表达汉语这两种语言形式中的一种的作用,都是英汉语言同中有异的。
就语言的总体而论,对各种不同的语言,我们既要看到相同之处,也要看到不同之处,而各种不同的语言又是以其自己的不同于别的语言的形式完成语言所承担的任务的。
汉语以“A在B中”和“A(的)B”、“B(的)A”映照“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当然也是以多种语言形式映照同一种认知结构。而且再加细分析,则“A在B中”也有多种变式,而“A(的)B”、“B(的)A”虽然同为偏正式,也是两种不同的语言形式。
“A在B中”的语言形式有多种变式,常见的是“A+动词+在……中”。介词用“在”,方位词用“中(里、上)”;这里的动词,常见的是表示存在、出现、进入义的动词(如“海内存知己”、“心生一计”、“堕入爱河”以及其他的动词,如“我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再如“行李放在过道上”、“客人住在客房中”。下例只用“在”,不用方位词:“行李放在过道”、“客人住在客房”。再下的例是用方位词,不用“在”:“行李放过道里”、“客人住客房中”。最后的例则是“在”和方位词全都不用:“行李放过道”、“客人住客房”。当这种语言形式中的动词挪到句末时,就成为另一种变式,如:“行李在过道上放(好)”、“客人在客房里住”。
此外,“A在B中”也有“A”与“B”语序换位的形式,如:“过道放行李”、“客房住客人”。
如下两例,则是语句虽然不能直接看到“A在B中”的语言形式,但从句意还是可以看出它的确也是一个隐含着“A在B中”的语言形式:“囊中恐羞涩,留得一钱看”(杜甫《空囊》)。这不就是说“钱在囊中”(“A在B中”)么?“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歌》)。这不就是说,“牛羊在似穹庐的天空笼盖下的四野中”(“A在B中”)么?
如果对“A(的)B”、“B(的)A”这两种语言形式细加观察,则可以看到,尽管它们同样映照“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其认知底蕴是相同的,但并不可以互相转换。比如,“A(的)B”“花圃”、“鸡窝”不能互相转换为“B(的)A”“圃花”、“窝鸡”,一经转换成“圃花”、“窝鸡”,就不成词了,当然,没有重新转换成“花圃”、“鸡窝”的资格。“B(的)A”的“海龟”、“河鱼”、“水怪”如果转论文导读:原文出自:中报教育网论文中心 www.zbjy.cn
换成“A(的)B”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由提供海量免费论文范文的www.7ctime.com,希望对您的论文写作有帮助.作“龟海”、“鱼河”、“怪水”,也同样是不成的。至于“B(的)A”的“盒饭”、“碗酒”、“盘花”能换成“A(的)B”作“饭盒”、“酒碗”、“花盘”,则虽然成词,但词义不同了,破坏了语句转换应该基本上保留原来的作用的转换规则,所以同样失去了转换的资格。我们应该看到,并不是凡是语法上“名词十介词结构”和名词偏正结构都映照“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不能把它们和“A在B中”与“A(的)B”、“B(的)A”等同看待。比如,“中华在复兴中”、“工厂在建设中”与“私人秘书”、“粮食”就都不属于“A在B中”与“A(的)B”和“B(的)A”。
我们还应该看到,有的偏正结构语言形式,与“A(的)B”非常相似,但并不等于“A(的)B”。比如,广西柳州的“立鱼峰”、黄山的“莲花峰”、广东肇庆的“七星岩”、海南的“五指山”、武汉的“龟山”、“蛇山”。我们只要看看柳宗元和叶圣陶对柳州“立鱼峰”、黄山“莲花峰”的描写,就可以明白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由优秀论文网站www.7ctime.com提供,助您写好论文.这些偏正结构的“偏”的部分的词语是用以描述正的部分的词语的形貌的,它们并不能成为“A(的)B”中的“A”(即内容)。柳宗元说:“(立鱼峰)山小而高,其形如立鱼”(柳宗元《柳州近治可游者记》)。叶圣陶说:“(莲花峰)就整个峰看,我们想象到一朵初开的莲花。莲花峰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居然形容得那么切当”(叶圣陶《黄山三天》)。“立鱼”并不是“峰”的内容,“莲花”并不是“峰”的内容。
“A(的)B”和“B(的)A”都是名词或名词偏正结构,有的用结构助词“的”、“之”联结“偏”和“正”,使“偏”与“正”的关系由意合变为形合,更加显豁;也偶有用方位词“中”、“里”、“上”的。
以“A(的)B”形式出现的词或词组,如:花圃、鸟巢、鸡窝、虎穴、鱼池、雁湖、衣箱、货栈、画室、宾馆、囚牢、子宫、卵巢、精囊、心房、五羊城、芙蓉镇、杏花村、麒麟阁、黄鹤楼、紫竹院、碧云寺、尼姑庵、山神庙、黄帝陵、鹦鹉洲、莲花湖、珍珠港、葡萄沟、威虎山、野猪林、九马画山、名画的长廊、魔鬼峡谷、粮食的宝库,等等。
以“B的A”出现的词或词组,如:海龟、河鱼、水怪、山虎、田鼠、碗酒、盒饭、盆花、盘景、盘中餐、席上珍、坛子肉、竹筒饭、笼中鸟、龙井茶、茅台酒、波斯猫、美洲狮、中国龙、荔浦芋头、人间万象、塞上风云、试管婴儿、月里的嫦娥、沧海中之一粟、井底里的青蛙、火星上的“好奇号”探测车,等等。
“A(的)B”与“B(的)A”的语言形式与“A在B中”不同,但它们都可以转换成“A在B中”的语言形式,如名词“花圃”、“鸟巢”、“鸡窝”等名词可以转换成“花在圃中”、“鸟在巢中”、“鸡在窝中”;“粮食的宝库”、“名画的长廊”等名词偏正词组可以转换为“粮食在宝库之中”、“名画在长廊之中”。“海龟”、“河鱼”、“水怪”等名词可转换为“龟在海中”、“鱼在河中”、“怪在水中”;“沧海中的一粟”、“井底里的青蛙”、“火星上的‘好奇号’探测车”等名词偏正词组可以转换为“一粟在沧海之中”、“青蛙在井底里”、“‘好奇号’探测车在火星上”。
“A在B中”的语言形式自身就明确表示内容在容器之中,而“A(的)B”与“B(的)A”并无此种明确表示。不过,它们确有与“A在B中”的“A”和“B”相同的表示“容器”和“内容”的词语,并且都可以转换成“A在B中”,这使我们确信它们和“A在B中”语言形式一样,都是映照“容器——内容”意象图式的,在这一点上,它们和“A在B中”是完全相同的。
上文主要对“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及其在语言形式中的反映作出说明,下文将在这个基础上对有关的汉语修辞现象进行观察,并从理论上作出分析和评论。

二、评某些修辞格的界定

(一)对陈望道《修辞学发凡》的借代界定的一些想法

首先说明,“A在B中”也有因承前蒙后和泛指而省略了“A”的,如:“长城在中国大地上,也在中国人的心坎里”,后一句承前一句的“长城”省略了。不过,修辞学最关注的,是以“容器”“B”借代内容“A”而省去“A”的所谓“借代格”的修辞现象。如把“大江(B)之水(A)”说成“大江(东去)”,以“大江”借代“水”,将“水”(A)省去了。
借代格以其格式新颖、应用广泛、辞效显著,备受修辞学界关注。
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对借代格就有许多深入的论述。《发凡》把借代大致分为两类:一为旁借,一是对代。《发凡》给借代作的界定是:“所说的事物纵然同其他事物没有类似点,假使中间还有不可分离的关系时,作者也可借那关系事物的名称,来代替所说的事物。如此借代的,名叫借代辞。”《发凡》对旁借,也有一个类似界定的说明:“旁借——是随伴事物和主干事物的关系。在原则上是用随伴事物代替主干事物,用主干事物代替随伴事物,都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过,事实上是多用随伴事物代替主干事物,用主干事物代替随伴事物的,虽不是完全没有,却是不大有的,名为旁借,便是为此。”《发凡》所说的“所说的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内容”(A),所说的“那关系事物的名称”,就是我们所说的“容器”(B)。所说的“借那关系事物的名称,来代替所说的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以“容器”(B)借代“内容”(A);《发凡》所说的随伴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容器”(B),所说的主干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内容”(A)。所说的用随伴事物代替主干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用“容器”(B)借代“内容”(A),所说的用主干事物代替随伴事物,就是我们说的用“内容”(A)借代“容器”(B)。《发凡》的借代界定和旁借界定观点是完全一致的,可以互补的。
我们的说法,则是在《发凡》所举的例句得到验证的。在旁借一节,《发凡》所举的例句中至少有11个例句是反映“容器——内容”意象图式的,即例八、例九、例十、例十

一、例十三、论文导读:原文出自:中报教育网论文中心 www.zbjy.cn

例十四、例十五、例十六、例二十、例二十二、例二十三。例八引“我亦无诗送归棹”,并解释说:“归棹是归客所乘所在,代归客。”例九引“高谈雄辩惊四筵”,并解释说:“筵代筵上的人们。”例十引“将来要备祭桌”,并解释说:“祭桌是祭品的所在,代祭品。”例十一引“故此备个粗碟”,并解释说:“粗碟代碟里的鸡鱼火腿之类。”例十三引“四海之内”,并解释说:“四海之内代四海之内的人。”例十四引“食敌一钟”,并解释说:“钟代钟里所盛的粮食。”例十五引“大江东去”,并解释说:“大江说大江里的流水。”例十六引“主人西侧则酒肆也”,并解释说:“主人为灵石旅舍所属,这里就用主人代灵石旅舍。”例二十引“锦茵银烛按凉州”,并解释说:“凉州代凉州所传之乐曲。”例二十二引“比翼鸟在其东”,并解释说:“用比翼鸟这个产物代比翼鸟的产地参嵎山。”例二十三引“又西回仙弈之山。其鸟多秭归,石鱼之山,在多秭归西”,并解释说:“后面一个多秭归系代仙弈山。”从“容器——内容”意象图式说,则都是以容器借代内容或以内容借代容器(后者仅见于十六、二十二、二十三三例)。以内容代容器的借代格,如《发凡》所说的从原则上说可以有,但事实上不大有。不大有当然不等于没有。为此,我在这里补举两个例子。如“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杜牧《赤壁》),这是以“铜雀”代“铜雀台”,亦即以“铜雀”(内容)代“台”(容器)。又如“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刘禹锡《西寨山怀古》),这是以“石头”代“石头城”(今为南京),亦即以“铜雀”(A)代“台”(B),以“石头”(A)代“城”(B),就是以“内容”代“容器”的借代了。《发凡》成书于上世纪的30年代,对这些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底蕴的借代修辞现象的分析,同新近兴起的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的分析是基本相同的。我们不能不说,《发凡》在当时是超前的,在现在仍然闪耀着传统修辞学的光芒,值得我们借鉴和继承。
当然,新兴的修辞学理论和策略,有助于我们在过去传统修辞学的基础之上取得更多更大的创获。
我以为,如果要给以上这些借代修辞现象作个界定,无妨说:“凡是以‘容器’代‘内容’或者以‘内容’代‘容器’的修辞现象都属于借代格。”
这样的界定,有助于我们在深化对这种借代的理解和增强对这种借代的敏感度的基础上按图(意象图式)索骥(借代格),发现许多常用语也是这种借代格。如:“百川(之水)归海”、“湘江(之水)北去”、“江(之水)河(之水)日下”、“大河(之水)满了,小河(之水)不干”、“三个臭皮囊(内中之躯体,即人)胜过一个诸葛亮”、“两个凉碟(菜)”、“三碗(酒)不过岗”、“九大碗(饭、菜)”、“壶(水)开了”、“哪壶(水)不开提哪壶”、“这几个人缠着你,够你喝一壶(酒)的了”。甚至那些字面上连容器与内容的名称也不出现的语句,我们也明确感到它们的存在,如:“直抵黄龙,与诸君痛饮尔”(《宋史·岳飞传》),尽管“饮”必须具备的容器如“杯”和“饮”的“内容”如“酒”,都没出现。又如“逢人只合千场醉”(龚自珍《广陵舟中为伯恬书扇》),“醉”必先要饮酒,饮酒必需有盛酒的器具,而句中既无酒器(容器),又无酒(内容),但我们凭着“容器——内容”意象图式看到了它们的存在。不过,这些语句中既不出现“容器”,也不出现“内容”,也就说不上是以容器代内容或者以内容代容器的借代,可以看作是一般的省略。
至于下例,出现容器“枝”,而隐去内容“春花”中之“花”,而留下“春”,一字之留,让人领会到所指者为“春花”,即“春天的花”,此诗句也以此成为别具一格的借代格修辞名句:“江南无所赠,聊赠一枝春”(陆凯《寄范晔诗》)。据《辞源》对“一枝春”释义:“一枝春,指梅花。陆凯与范晔相善,自江南寄梅花一枝,并赠诗日:江南无所赠,聊赠一枝春。”后来多把一枝春看作为梅花之别名。黄庭坚诗:“欲问江南近消息,喜君贻我一枝春。”

(二)对谭永祥《汉语修辞美学》列锦格界定的一些想法

谭永祥《汉语修辞美学》给列锦格作的界定是:“以名词或以名词为中心的定名词组组合成一种多列项的特殊的非主谓句来写景抒情、叙事抒怀,这种修辞手法叫‘列锦’。”举例20多个,并都作了详细的解释。其中约有10个例子最引起我的注意。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天净沙·秋思》),解释说:“前三句由九个定名结构分别排列为三组,每组都可以说是一个镜头,这几个镜头又组成了一幅浑然一体的画面。”如“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陆游《书愤》),解释说:“(这)是诗人早年经历过的抗金往事的追忆。一件事是在瓜州渡,时间是在冬天,作战时用的是艨艟巨舰;一件事是在大散关,时间是在秋天,作战时用的是骑兵部队。”如“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温庭筠《商山早行》),解释说:“这两句写出了旅子的辛苦。鸡叫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论文资料由论文网www.7ctime.com提供,转载请保留地址.了。天还没有亮,残月挂在茅店的上空,赶路之人已经登途了,走过满是凝霜的板桥,留下一个一个的足印。”如“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李颀《望秦川》),解释说:“王力改写为‘万户竹鸣,秋风飒飒,五陵松黯,寒色凄凄’,改写得非常好。”
就这几个例子和对它们的解释,我们产生了一个疑问,就算这些名词或定名词组真的组合成一种多列项的非主谓句,但《汉语修辞美学》的界定和对例子的解释都没有交代到底是如何组合的。不过,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种常见的释义策略,即给这些名词或者定名词组,根据它们自身的含义,补出作谓语的形容词、动词,使它们成为一个一个可以理解的句子。
我也曾用这种释义的策略把齐己的“山寺钟楼月,江城鼓角风”改写为“山寺高悬钟楼之月,江城时送鼓角之风”。
对这种释义策略,我曾引用李东阳的与这种释义策略有关的话:“不用一二闲字,止提掇出紧关物色字样”(《怀麓堂诗话》)。这话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就是“用一二闲字”,即用一二个动词、形容词论文导读:果王安石、洪迈地下有知,冒昧请教,不知以为然否?与“春风又绿江南岸”相类的修辞现象也是有的。如“朋友啊,请你干一杯”(《祝酒歌》),“干”的对象也并不是“杯”,而是“杯中的酒”,“干”也是形容词用如使动动词,是使“杯中的酒”变“干”的意思。不过,“干”并不转变“酒”的颜色,其表象值也并不像“绿”那么高。因此原文出自:中报教育网论文中心 www.zbjy.cn
将名词、定名词组所要表达的意思补足。我也曾用现代语言学术语说,这些名词、定名词组就是“作用支点”,而补出的动词、形容词则是把这些支点连成一起的链条。这种释义的策略,通俗地说,就是“串句法”。公平地说,这种“串句法”是用之有效的。但是,它还不能回答这些名词、定名词组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它们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理由。
我曾经用层次分析法揭示这些名词、定名词组之间存在着的组合关系。认为它们在语言形式上是并列的,但组合的关系并不是并列的,而是分层次的。我把“春风桃杯酒”(黄庭坚《寄黄几复》)分析为“春风||桃李|一杯酒”,就是说“春风”与“桃李”组合在一起,“春风和桃李”作为一个层次,又与另一个层次“一杯酒”组合。现在看来,《汉语修辞美学》所举的一些例子,也可以如此分析,如“古道|西风||瘦马”、“楼船||夜雪|瓜州渡”、“杨柳岸|晓风||残月”、“鸡声||月|茅店”。当然,这种层次分析,只说明了这些名词、定名词组的组合,是分层次进行的,不是挨个平列地组合的,不能说明它们各自在句子里在语义上担任什么角色,这些不同角色又是怎样在作用上组合起来的。而现在如果我们用“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来分析,则可以发现名词、定名词组的语言形式,有的是以这种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即表现为“A在B中”。所以,“春风桃杯酒”就是“春风、桃李(A)在一杯酒(B)中”,意即“春风桃李在一杯酒的(兴致)之中”;“古道西风瘦马”就是“西风、瘦马(A)在古道(B)之中”;“楼船夜雪瓜州渡”就是“楼船、夜雪(A)在瓜州渡(B)之中”;“鸡声茅店月”就是“鸡声、月(A)在茅店(B)之中”;“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就是“秋声(A)在万户竹(B)之中”,“寒色(A)在五陵松(B)之中”。其他如“杨柳岸,晓风残月”、“花月池台王傅宅”等也应这样分析。其实,这样的分析,早见于清朝人《千家诗》的编注者王相对“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的分析之中,他说:“四野之秋声,生于万林之竹籁;苍茫之寒色,生于五陵之松涛。”这用“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来分析,不就是“四野之秋声(A)在万林之竹籁(B)之中,苍茫之寒色(A)在五陵之松涛(B)之中”么?
值得注意的是:第一,无论是层次分析也好,“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分析也好,都只适应一部分列锦格的例句,并不适应全部例句,如“问汝平生事业,黄州、惠州、儋州”(苏轼《自题金山画像》),因为这例只有一个层次,也无“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作认知底蕴。第二,是不是因为可以用“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作出分析,就从整体上不认可现有的列锦格界说呢?还是把能够用“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作出分析的所谓列锦的修辞现象单独处理,另行界说、另行立名呢?都有待修辞学界同仁深入研究正确裁定。

三、从容器与内容各自的特点以及配合使用进行观察和分析

容器与内容是互相依存的,离开了内容,一般说,容器仍然可以是容器,如离开了水,杯子还是容器(器具),当然,离开了水,“大海”就可能不再是海水的容器了,它或者变为“大陆”,即所谓“沧海桑田”;“内容”如果离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相关范文由写论文的好帮手www.7ctime.com提供,转载请保留.开容器,就不成其为内容,如作为“箱子”这个容器的内容的“衣服”,如果把它从“箱子”取出,它就不再是“箱子”的内容,只是衣服而已。不过,当“容器——内容”意象图式反映到语言形式时,“容器”与“内容”就互相依存达到缺一不可的程度了。既然缺一不可,也就产生二者各自特点以及配合使用等等理由。由此而产生的种种修辞现象,也就成为我们的关注的焦点了。
(一)借代式
即容器或内容或隐或现形成借代格的语言形式。对于借代,上文主要从界定上论述,这里着重从辞效上说明。
以容器借代内容为例。洪迈说:“吴中人士家藏其草,初云:‘又到江南岸’,圈去‘到’字,注日,‘不好’,改为‘过’,复圈去,而改为‘入’。旋更为‘满’,凡如是十余字,始定为‘绿’。”①洪迈未说明修改的理由。作者王安石说“不好”,但也未具体说明何以“不好”。
我们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来解释,则“绿”的对象并不是“江南岸”,而是“江南岸”上的逢春又萌绿的庄稼、杨柳、野草等等绿色植物。也就是“江南岸”是“容器”,而这些绿色植物是“容器”“江南岸”上的“内容”,这“内容”字面上却未出现,是被“容器”代替了。其结果是春风所到之处竟然不是以语言形式出现的“江南岸”,而是不见于语言形式的庄稼、杨柳、野草等等绿色植物。从语法看,“绿”是形容词,而用如使动动词,就是使“江南岸”变“绿”的意思。如果不用“绿”字,则“到”、“过”、“人”、“满”就是“春风又到江南岸”、“春风又过江南岸”、“春风又入江南岸”、“春风又满江南岸”,就构成春风在江南岸上(A在B中)的“容器——内容”意象图式,“江南岸”作为“容器”就不能借代“绿”(A),也就无从把千里江南岸一片绿色的春天景色描绘出来了。
意象图式本身是一种抽象的认知结构,并没有具体可见的形象性。但这又并不妨碍在体现这种认知结构的语言形式中的词语可以具有形象性。正如语法结构是抽象的、概括的,却并不妨碍在其语法结构中的词语可以具有形象性一样。从认知上说,有的客观事物,表象值是很高的,反映它的词语,形象性当然也是很强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形象具足,就是这样。
我以上对何以选用“绿”字的理解,如果王安石、洪迈地下有知,冒昧请教,不知以为然否?
与“春风又绿江南岸”相类的修辞现象也是有的。如“朋友啊,请你干一杯”(《祝酒歌》),“干”的对象也并不是“杯”,而是“杯中的酒”,“干”也是形容词用如使动动词,是使“杯中的酒”变“干”的意思。不过,“干”并不转变“酒”的颜色,其表象值也并不像“绿”那么高。因此,它是谈不上形象具足的。

(二)非借代式的各种形式

即容器或内容的或隐或现都不形成借代格的语言形式与其他各种语言形式。

1.隐内容而现容器或者相反

例如“空箱子”、“潮打空城寂寞回”论文导读:原文出自:中报教育网论文中心 www.zbjy.cn
(刘禹锡《石头城》)。“内容”是离不开容器的,即使隐而不现,实际上仍然存在。说到“空箱子”,我们会意识到衣物等内容的实际存在,说到“空城”,我们会意识到居民、房子等内容的实际存在。这是不言而喻的语言表达方式。至于“赤膊上阵”、“赤脚大仙”,则是隐去容器“衣服”、“鞋子”,只现内容“赤膊”、“赤脚”。

2.容器小内容大

成语“胆大包天”只是一个极言想法非常之大的比喻、夸张,并不是说人的“胆”这个小容器能够包含了“天”这个非常大的内容。阎婆惜说:“我只知道吊桶落在井里,原来也有井落在吊桶里。”(《水浒传》21回)这同样是一种比喻、夸张的说法,并非真实的事实。这话既违反了逻辑事理,也违反了认知规律。因为小容器是不可能容纳大内容的。阎婆惜对宋江平素制约着她心怀不满,这时拿到宋江暗通梁山的把柄,可以告官,于是说了这些泄愤的话。从修辞上说,这话颇有价值。因为这话既适应了阎婆惜倒打一耙的心态,也适应了施耐庵要写的宋江以此怒杀阎婆惜、最后被逼上梁山的题旨。
相声《扒马褂》大意说,一个人说他的一只大黄狗掉进茶杯里给淹死了。另一个人说,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人说前几天在茶馆里喝茶,损坏了别人的东西,把那只大黄狗赔给别人了。这不就是大黄狗在茶杯里淹死了吗?这也是这种比喻、夸张的说法,巧妙地用于相声设包袱了。

3.容器疏而内容不漏

所以有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说法。再如“这样的光景,只要太平过三年,漏碗也能盛满水”(高晓声《水库》)。“天网”是抽象的,不能用视觉直接感知到,而“碗”是具体的,明知它疏必漏,现在反而说“漏碗也能盛满水”,就必定使人想到这是极度的夸张,意在强调水库的水非常充足。这与歇后语“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容器疏必漏的说法恰恰相反。修辞极尽正反利用语言达意之能事。

4.容器的真与假

把衣服、帽子、鞋子作为容器,护着作为身体的内容,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所为,飞禽、走兽是不会自行穿衣、戴帽、穿鞋来护体的,它们只能以羽毛、皮肤作为容器护体。因此,衣服、帽子、鞋子对人类而言,它们是真容器,而对飞禽走兽而言,它们是假容器。因而所谓“衣冠禽兽”、“沐猴而冠”,对禽兽而言,“衣冠”便是假容器,对“猴子”而言,“冠”便是假容器。当然,容器虽假,而这些成语作为比喻修辞现象所表达的作用却是真的。兽类以自己的皮毛作为容器,但不同的兽类也不可能互换皮毛,所以“披着羊皮的狼”的“狼”身上的容器“羊皮”也是假容器。这话用于凶恶而伪装善良的人,是一个十分贴切的比喻说法。

5.内容进入作为死地的容器而竟然栩栩如生

“沸鼎”对活“鱼”来说,是死地,“热锅”对“蚂蚁”来说,是死地。而在丘迟的笔下,却有“鱼游沸鼎之中”的话(《丘迟与陈伯吹书》)。事实上,沸鼎中的鱼是无法再“游”的。在日常用语中,也有“急得我像热锅里的蚂蚁”的话。事实上热锅里的蚂蚁,早就被热死了,不可能再“急”了。这些都是出于想象的修辞现象。前者比喻人处险境之中,后者比喻心情万分着急。

6.内容尚未进入容器,就在容器中产生效应

这种修辞现象,就是窜前夸张。这从认知上说是时间与空间配合的错位。比如“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范仲淹《御街行》),就算“酒”(内容)喝进肚子(容器)可以成泪,但未喝进肚子时,是不能产生“泪”的效应的,如果说“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苏幕遮》)则是可以接受的。这种夸张,以窜前为其特色。再如:“他酒未沾唇,心早就热了”(郑直《激战无名川》),如果说“他酒喝进肚子,心就热起来”,就既不是窜前夸张,也不是夸张,变成直白的说法了。

7.内容溢出容器,到达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如“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王维《汉江临眺》),江水溢出“江”之后,竟然流到天地之外了。而“天地之外”是江水不能到达的地方。当然,所谓不能到达,是就自然环境说的,就修辞境界说,则是可以到达的。而且一经到达,便成了一种基于认知上的错觉或者基于认知上的联想、想象的修辞现象。王维在诗句里,溢出了“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的思维定向,让汉江之水溢出汉江,流到“天地之外”,而汉江临眺就取得了浩瀚的江水薄天而去的最好的视觉效果,所见的景色也就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人们也就和王维一样身同感受了。
8.容器与内容在句中互换角色
容器与内容存在包含、容纳和被包含、容纳的关系,但是容器与内容在数量上说并不是一对一的,一个容器可以包含、容纳多种内容,如一个杯子,既可以包含、容纳水,也可以包含、容纳酒、醋、咖啡等等。一个内容,也可以被包含、容纳在多种容器里,如“水”既可以放人杯中,也可以放人桶里或者缸里等等。自然,一个容器也可以同时包含、容纳多种内容,如一个杯子,就可以同时包含、容纳咖啡、白糖。从内容上说,就是多种内容同时放人同一个容器之中。我们从中看到,即使容器与内容相互之间变化多端,而在上文的例句中也未出现过容器与内容互换角色,即容器变为内容,内容变为容器的。而事实上,这种角色互换的语言形式是有的,这就是在一个语言片段中由于语序的变换在上文作容器的词语在下文变为作内容,或者相反,在上文作内容的词语在下文变为作容器,之所以有这种变化,是因为有的容器它可以放在别的比它更大的容器之中,它也就变为这个比它更大的容器的内容。比如肠、胃作为容器,它包含、容纳着作为它们内容的有待消化的食物,而人的肚子作为容器,又包含、容纳着作为它的内容的肠、胃。当这种情况表现在上、下文时,就成了这样的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语言形式和修辞现象相关论文由www.7ctime.com收集,如需论文.语言形式:“肚里有肠、胃,肠、胃里有待消化的食物。”这种变换可以构成修辞的回环格,如“祸(容器)兮福(内容)之所倚,福(容器)兮祸(内容)之所伏”(《老子》五十八章)。再如:“摔碎了泥人再重和,再捏一个你来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容器)有妹妹(内容),妹妹身上(容器)有哥哥(内容)”,这种回环格,可以收到善于表示两种不同事物“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修辞效果。如果不是容器与内容互换角色,如“阳光充论文导读:作用方位词的使用受到方位词的词义的制约。比如据《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上”、“中”、“里”都可以表示范围,所以可以互相通用,如“冰山(上、中、里)的来客”,而“上”还可以表示“表面”,“中”、“里”都不能,所以要说“脸上”用“上”,不能用“中”、“里”,“海面上”不能说成“海面中”、“海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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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教室,也就是说教室充满了阳光”、“一个房间住十个人,也就是十个人住一个房间”,就不是这样的回环格。所以只从变换词语的次序或位置来观察,是不能准确地阐释这种形式的修辞现象的。
9.一个“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中的容器或内容包含着另一个“容器——内容”意象图式
这是可以称之为“套娃”的修辞现象。比如“林教头误入白虎堂”中作为容器的“白虎堂”就是一个“A(的)B”的语言形式。成语“心怀鬼胎”则作为内容的“鬼胎”是一个“A(的)B,,的语言形式。“冠盖满京华”(杜甫《梦李白》)则“冠盖”作为内容而它本身又是一个以容器“冠盖”借代了内容“达官贵人”的“B(的)A”的语言形式。(套娃也可以由借代充当,附举此例,以见一斑。)值得注意的是,作套娃的还可以有它自己的套娃。如“他侨居美国珍珠港多年”,“美国珍珠港”作为内容“他”的容器,而这个容器又可分解为“美国的珍珠港”(“B(的)A”),“珍珠港”还可以分解为“珍珠的港”(“A(的)B”)。
以上9个小目所阐释的大都是以“容器——内容”意象图式为认知底蕴的无逻辑之理而有修辞之妙的语言现象。
10.容器与内容在“A(的)B”与“B(的)A”中的命名特色
它们长于给事物命名,使事物名称富于修辞色彩。例如增加事物的美感,如杏花村、芙蓉镇;突显事物的产地,如龙井茶、茅台酒;蕴含事物的文化韵味,如五羊城、滕王阁;渲染事物的神秘感,如魔鬼峡谷、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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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方位词在容器词后边对容器的定位作用

方位词的使用受到方位词的词义的制约。比如据《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上”、“中”、“里”都可以表示范围,所以可以互相通用,如“冰山(上、中、里)的来客”,而“上”还可以表示“表面”,“中”、“里”都不能,所以要说“脸上”用“上”,不能用“中”、“里”,“海面上”不能说成“海面中”、“海面里”。

四、借助语法分析来观察、分析

修辞现象是语言现象,自然与语法分析有关。有的“容器一内容”意象图式修辞现象是可以借助某些语法分析进行分析的,这种分析有助于我们准确地深入地理解这种修辞语言的含意和表达效果。从而增加了修辞现象分析的深度。比如京剧《四郎探母》中杨延辉自悲自叹道:“我好比笼中鸟。”其中的“笼中鸟”就是一个“容器一内容”意象图式的修辞语言。它是一个完整的“容器一内容”意象图式,不能折开来理解的。如果用语法分析的层次分析法来分析,就是这样的:就是说,“笼中鸟”作为一个整体充当句子里的宾语。而这种语法分析与“容器一内容”意象图式分析完全吻合。
“笼中鸟”在句中是作为述语的宾语出现的,而它又是一个“容器一内容”意象图式,一个完整的认知结构,不能拆散的。而层次分析正好反映了它的整体性。这样就突显了这句修辞语言的准确含义和表达效果,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杨延辉被困“番邦”的处境和自悲自叹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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