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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诗意图腾信仰与文化崇拜

最后更新时间:2024-03-1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5665 浏览:19671
论文导读:
作为中国当代诗坛上的一支劲旅,崛起于20世纪80年代的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有着强烈的民族文化自信心。他们坚守八百里大凉山的文化血脉,关注对彝族古老的宗教、丰厚的民俗和原始的生产方式等文化资源的重新开掘,同时也对这片原生态土地上的各种文化现象不断地进行现代反思。审视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诗歌作品不难发现,在彝族传统宗教文化中占据了特殊地位且盛传不衰的图腾信仰与崇拜文化已经成了这个诗人群集体发声的焦点,成为他们捍卫祖先文化遗产的诗意表达。
与其他古老的民族一样,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程,四川大凉山彝族形成了以祖先崇拜为核心,集自然崇拜、图腾崇拜为一体的宗教信仰。身为大凉山儿女,这样的人文环境对于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来说可谓耳熟能详,他们以高度的文化自觉用诗歌表达了对本民族宗教文化存在的切身体验。首先看这个诗人群的领军人物吉狄马加的《含义》:
谁能理解图腾的含义?
其实它属于梦想
假如得到了它的保护
就是含着悲哀的泪水
我们也会欢乐地歌唱!
该诗中图腾是记载祖先灵魂的载体,如果后代“得到了它的保护”,就会幸福地生活!正是一种神的力量支配了诗人的灵感,让他以诗的审美艺术形式叩问图腾的内涵,并引导人们“欢乐地歌唱”,因为诗人深深理解图腾信仰对于这个民族的重要性,图腾表明古代彝族人民自我意识、人生观、宇宙观的觉醒,它不仅是彝族宗教表达与生产生活仪式的体现,更是彝族先民审美意识与艺术修养的诉求;而与图腾信仰联系紧密的祖先崇拜则是指一种宗教习惯,它的文化内涵是相信早已去世的祖先会继续保佑自己的后代。因此,祖先崇拜在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中也得到了浓墨重彩的叙述,阿库乌雾在《巫光》里写道:“白天 我凝视每一片木叶/在太阳下幽幽的反光/确信那是先祖的神迹/在藉木叶微颤/昭示生命的内蕴∥夜里我倾听每一股岩泉/在月光下闪闪烁烁/追踪那些带翅的灵语/时常溺于泉底/感悟别致的沐浴/无数次我徜徉先人走过的古道/祈求寻回吉光片羽的珍贵/却沙砾炙人教经的文字炙人”。透过诗的字里行间,清晰可见“灵魂不灭观”为彝族祖先崇拜提供了思想基础,无论白天黑夜,祖先的灵魂无时不在,不管是在太阳照耀下的一片木叶上,还是在月光下的一股清澈岩泉里,祖先不灭的灵魂都在“昭示生命的内蕴”,而作为诗人的自我,则希望在“先人走过的古道”上“追踪那些带翅的灵语”,找到先人们留下的灿烂文化的“吉光片羽”。彝族的祖先崇拜是自然社会化、社会家族化的结果,由于古老先民们的思维被局限在某一地域,在生产和生活过程中,个人的想象力受到了限制,创造意识不可能得到完满的发挥,于是人们通过对祖先的追忆和思念,希望在先人灵魂的庇护下,让自我个性在生产生活习俗中得到充分的张扬。当然,彝族祖先崇拜的根本理由是人类社会早期经济结构相对闭塞、生产过程单调和生活习俗贫乏共同作用的结果,但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祖先崇拜在当下的大凉山已融入了家族与社会的文化血脉,并焕发出历久弥新的生命力,它延伸到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创作中,正如诗人阿苏越尔在《祖先》中沉重而深情的描述:
阳光下,一个人的出走是整个家族痛苦的延续
瓦盖帽,天菩萨,甚至凌空的遮阳伞
一切早已足够,我们头顶自己的天说话
阿普爷爷,还有亲爱的父亲
甚至那些更为久远的祖先们哪
每一次现身我们各自分离,古老诅咒乱人心神
在阳光的山头,我时常感受到来自从前的羁锁
亲爱的父亲,久远的先辈们,请看哪
在日渐陌生的土地上,生之色彩暗淡
唯有死亡被一次次记录并讴歌
在这首抒调浓郁的诗歌里,诗人反复强调祖先灵魂的存在,诗人试图构建一个祖先崇拜的现场,在“瓦盖帽,天菩萨,甚至凌空的遮阳伞”这些彝族生活标记符号明显的生活特征之下,诗人与先人们“头顶自己的天说话”,虽然‘每一次现身我们各自分离”,但是诗人却在内心深处祝愿父亲、阿普爷爷以及久远的先祖们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宁。在诗人看来,现实生“日渐陌生的土地上强然没有多少色彩,但是去世的祖先们的灵魂却“被一次次记录并讴歌”。对祖先的崇拜,就是对生命和自我的崇敬,要弄清这种崇拜文化的本质和真义,就必须理解彝族古代宗教文化所蕴含着的存活哲学。“彝族祖先崇拜是建立在父母灵魂不死的信念基础之上的,他们称善鬼为神,而认为善鬼中最善者乃是父母的灵魂,于是乎把崇拜祖先神置于崇拜其他诸神之上,无时不怀着虔敬的心情来对待祖灵。”这就是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在他们的作品中反复演奏祖先崇拜的文化之歌的重要理由,因为祖先崇拜这种永恒的宗教文化信仰已经根深蒂固地烙印于他们生命的血液,是一种与生俱来、恋恋不舍的文化基因的深刻存在。祖先崇拜如同一种声音,“已植入我们的内心/就如同母亲的歌谣/这声音是人类/灵魂里透出的呼吸”。任何诗义的解释,对于厚重的文化崇拜来说都显得苍白,祖先崇拜的文化是每一个彝族人植入内心世界,从灵魂里发出的坚强声音,这样的文化痕迹不会因为时代的更替而转变,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弥久永恒。彝族人每逢节日,最首要的就是供奉祖先,接祖先回来一起过节,他们相信只要虔诚地供奉先人,祖先的灵魂就与日月同在,并且父母和祖先的灵魂都是最善的神灵,只要“再向天空/洒下一杯酒/神灵一定/在离我们不远处”。保佑现实生活中的子孙们吉祥平安。这就是宗教的文化力量,更是彝族人民诗性的智慧张扬。
自然崇拜是彝族宗教文化的另一个核心价值观,彝族先民们的自然崇拜将自己内化于自然,试图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彝族先民最早的自然崇拜是大山,因为彝族人认为,高山峡谷先民居住的场所,也是祖先神灵的住所,更是通往祖先神灵最直截的路径。阿库乌雾在《神巫的祝咒》中如此写道:“我的祖先是山神放牧的牛羊和石头,是山神锻造的戈矛和刀,是山神抛洒在空气和水中的种子,也是山神在人间的显影。”在诗人的笔下,祖先与山神已经和谐地融为一体,祖先是山神的一员,更是山神在人间的影子。在当代大凉山彝族诗人群的作品中,山是彝族人民世代栖居的家园,也是艰苦奋斗的人生见证。俄狄小丰描述道:“山上的民间/终年的幸福和痛苦/都像阳光一样炽热/轻轻掀开几千年夜的论文导读:近太阳几千年以后/开始失去自然的约束/以黑皮肤的形态/走下山”。固山作为诗歌中神圣形式的存在是不可置疑的,生活在“山上的民间”无论幸福或者痛苦,都与山有着一种神秘的契合。几千年来,“祖先们不死的美梦”和人间和星空一样有着梦幻的色彩,正是有了山的存在,彝族先民才能够爬上山顶,走近太阳,直抵文明的天堂。山的结构形
黑被吧/你就看见祖先们不死的美梦/以及我们的星空一样的梦幻∥我们的祖先爬上山顶/走近太阳几千年以后/开始失去自然的约束/以黑皮肤的形态/走下山”。固山作为诗歌中神圣形式的存在是不可置疑的,生活在“山上的民间”无论幸福或者痛苦,都与山有着一种神秘的契合。几千年来,“祖先们不死的美梦”和人间和星空一样有着梦幻的色彩,正是有了山的存在,彝族先民才能够爬上山顶,走近太阳,直抵文明的天堂。山的结构形式与祖先的内在生命实现了最大诗意的同构,组合成一个生命现象的,自然的山便成为耸立于人间的神性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