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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阿斯塔那出土织锦覆面文化作用

最后更新时间:2024-04-08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6166 浏览:118998
论文导读:
[摘要]20世纪八、九十年代,考古工作者对新疆吐鲁番地区阿斯塔那古墓群进行了多次发掘,出图大量丝织品文物。吐鲁番地区的特殊地理环境,使得许多在地下埋藏的精美丝织品在出土时保存相对完整。其中发现的织锦覆面,不仅数量繁多,而且种类丰富,为丝织品覆面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作为西域文化的物质载体,丝织品在东西方文化交流中发挥着巨大作用。阿斯塔那古墓群出土的晋唐时期织锦覆面,包含着中原葬俗作用的渗透,萨珊纹饰的融入也给覆面的文化作用添加了神秘的一笔。织锦覆面蕴含的这种双重作用体现了丝绸之路给西域带来的经济繁荣以及东西方文化因素的汇聚与交融,对于研究中西方文化交流具有重要作用。
[关键词]阿斯塔那古墓群;织锦覆面;晋唐时期;文化交流;丝绸之路
[]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4)10-0052-04

一、覆面的发现情况

(一)覆面含义

所谓覆面即在人死以后直接掩盖在死者面部的覆盖物,{1}是古代丧葬时常采用的随葬之物。作为一种葬俗,覆面在秦汉以前就存在,西周时期开始广泛流行,并且在墓葬考古发掘中屡有发现。覆面在不同时期其称谓也有所不同,如西周时称之为“瞑目”,汉代时称为“覆面”,也称为“面衣”,而今日则通称其“面罩”或“面具”。②“覆面”、“幎目”、“布巾”、“掩”皆出自《仪礼·士丧礼》,“布巾”与“掩”也是覆面一类的东西,而“幎目”又稍有不同。根据《礼仪义疏》中的记述可以知道,“布巾”是上覆于面,“掩”则是一种“褒首”,和现在见到的面衣情况类似,而“瞑目”则和“布巾”与“掩”有所不同,它虽也起了“覆面”的作用,但着眼点在于“目”。③文献记载关于描述商祝为亡者面部装敛时讲:“商祝执巾从入,当牖北面,撤枕、设巾,撤楔、受贝,奠于尸西……祝又受米,奠于贝北,宰从立于床西,在右。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主人袭,反位。商祝掩、瑱、设幎目……”④
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为止,我国出土覆面的墓葬约有200多座,{5}依据时期、地区和风俗的不同,覆面也存在各方面的差异:例如在形制方面,就有套帽式、覆布式、面具式等;在材质方面,就有缀玉覆面、金属(金、银、铜)覆面、石片覆面、蚌壳覆面、麻布覆面、漆制覆面、纸质覆面以及丝绢覆面等。覆面除反映埋葬习俗以外,由于其材质不同,在客观上也折射出时代国力繁荣程度、不同民族或地区埋葬特殊性、宗教信仰崇拜等相关理由,对于我们了解各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状况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二)织锦覆面概述

南北朝至唐代基本上盛行丝织品和纸制品制成的覆面,出土品尤以丝织物制成的覆面为多。{6}织锦覆面是用织锦类纺织物裹头或盖在死者脸上,并盖麻类纺织物尸衾。这一时期的丝织品覆面多是锦面绢里,中间夹以薄薄的一层丝绵的套帽式覆面,少数亦有用素绢或印花绢作面的。锦面一般多由几块不同颜色或花纹的锦拼接而成,四周接缝很宽的绢边或绮边并打成绉裙,顶部长幅后折,与左右边幅相接,用线连成套帽状。下端两侧有两根较宽的丝带束系于死者颈部。有的覆面在眼和嘴处分别缀骨珠或玛瑙珠,四角有束系的带子,也有的绕眼部各针刺19个小孔,还有在覆面上附有极薄的铝质或银质眼罩的(图1)。覆面的面上常饰以猪、走鹿、立鸟等主要图案花纹。{7}
图1

(三)吐鲁番出土覆面的特点

根据考古发掘报告中对覆面标本的分析,覆面形制可大致分成三种:覆布式、套帽式以及上盖眼罩式。
覆布式是依据出土有和平元年(551)墓志和永徽四年(653)墓志的尸体的覆面,以残存迹象看即是“上压眉,下护嘴两边齐腮,四角有带子以束系,眼部开洞”{8}的覆面。套帽式覆面是王炳华在其文章《复面、眼罩及其他》中,根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馆藏的TAM325猪头纹覆面和TAM322出土的三件覆面,分析认为这些覆面均为套帽式。还有覆面与眼罩搭配出土的现象,如TAM322出土的三件覆面上均附有一种眼罩,铅质,极薄,厚约0.5毫米,用锦片滚边。眼罩与覆面同时出现的,并不是每一件覆面都附有眼罩。虽无法确定眼罩与覆面之间有何种关联,但眼罩上的这些小孔是为了仍具有视物的能力,从而说明眼罩也许就是死者生前常用来遮目避光的日常用品,后来随其陪葬而已。{9}
早期发现的覆面以素绢为面,上缀串珠或骨质挡眼部;后期发掘的覆面上出现纹饰,并多为以野兽和兽头为母题的珠圈装饰,兽头形象出土最多为野猪,野兽形象有鹿、马等。这种装饰开始于波斯,是取材于古代北印度的一个神话故事。起先是在珠圈内置一张口露牙的凶兽头,状如野猪或熊,6~8世纪流行于波斯萨珊朝。阿斯塔那墓葬出土的兽头珠圈图案织锦,也正出现于6世纪末至7世纪初,可能是吸收波斯文化影响的反映。1959年,在新疆阿斯塔那325号墓出土的唐锦联珠猪头纹是一种代表性的纹样,其中猪头的外形用直线勾画,獠牙和双耳翘起,眼睛呈菱形,造型夸张奇特(图2);同年阿斯塔那北区138 号墓出土的联珠猪头纹覆面中,纹样的主体为猪头,猪嘴张开,獠牙上翘,舌部外伸,脸上有“田”字纹贴花三朵,粗犷中见细巧(图3)。野猪头形象是一种独特的萨珊纹样,崇尚武功的萨珊人信奉祆教,在祆教的经典中,军神维尔斯拉格纳的化身就包括“精悍的猪”,这种装饰图案反映了萨珊波斯人对神德的礼赞。{10}
图2 图3
下表是对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发掘简报中有记载的覆面内容的整理:

二、织锦覆面的文化内涵

对覆面的文化内涵研究,主要是通过实物和有关文献材料来分析其在葬俗和古代礼制中的作用。

(一)冠服制度说

此说法来源于王炳华先生根据TAM325猪头纹覆面和TAM322出土的三件覆面,并依据史书《晋书·惠帝记》和朱偰《玄奘西游记》中有关面衣的记载,认为面衣当是防寒物。通过进一步研究得出覆面是当时冠服制度在死人身上的体现的认识。因此,死者所用覆面的用途,也相当于活人用的面衣一样。但并没有文献记载覆布式的覆面也是一种冠服制度在死人身上的表现。安路在《东胡族系的覆面葬俗及相关理由》中,认为:“新疆唐墓出土的覆面,形制上可能与日用面衣相仿,但却具有专用于死论文导读:
人的明器性质,而绝不是生时使用的面衣死后随葬。”{11}还有一种说法,针对覆面与眼罩搭配出土的现象,如TAM322出土的三件覆面上均附有一种眼罩,眼球部位用针刺小孔,这些小孔使人具有视物的能力,从而说明眼罩也许就是死者生前遮目避光之用,后来随其陪葬而已。{12}那么一同出现的覆面,也极有可能与日常用品有关。国外有学者就这一理由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他们根据在西域其他地方曾存在过的相同现象推测,“这是两种殡葬传统之间的互相渗透”,认为这两种殡葬传统就是“当地人用珍贵金属蒙住双眼的土著习惯和用一些日常用品陪葬,以使死者在冥间也可以继续存活的习惯”。{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