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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张爱玲小说中色彩语言

最后更新时间:2024-04-1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3151 浏览:57637
论文导读:
摘 要:张爱玲是一位在文笔下显示才华分量的作家,她的奇异本事在于小说中复杂宽广的内涵和指涉。论文主要从中短篇小说入手,通过对张爱玲代表作中纷繁复杂的色调、色彩的强烈对比、渗透主体意识的色彩选择以及丰富的象征性色彩等方面的分析,力求比较全面的展现张爱玲被赞誉为“洋场仕女的丹青好手”的娴熟笔法和作者华美色彩下的苍凉心境。
关键词:张爱玲;色彩词;形象;环境;心理
这些年来,人们对于张氏文学的研究,涵盖了结构方式、叙事特征、文体素质等各个方面,而其美学思想的精髓,却还有待仔细评赏。近几年来关于张爱玲创造中的艺术意趣的探讨,尤其是对张爱玲小说中色彩和服饰描写的分析,在“张学”研究中已初见规模。目前关于张爱玲艺术研究的专门书籍有《深艳——艺术的张爱玲》(王一心,陕西人民出版社),该书从音乐、绘画、服饰等七个方面寻究张爱玲的艺术素养之源,对色彩的部分也有涉及,但仅停留在罗列文本中广泛色彩的层面,未对其暗含的意蕴做出剖析。
张爱玲作品中斑斓多姿的着色,也使得研究者们在这个文学分支上的兴趣愈发浓厚,相关论述也势所必定,然而关于张爱玲善用色彩成因的谈论却少有着墨。这些成果对此项研究有重要参考价值和借鉴作用。同时,也因为其不完备性,使得本课题有更广阔的发挥余地和更深远的学术作用。选题从张爱玲小说中的色彩描写入手,旨在找寻作品带着东方诡秘的风情与灵犀之气,在故事情境中探寻绮丽色彩世界中映射出的苍凉底色和俗世生活,以期冀切中作者所谓“颜色使这世界更真实”的关切。

一、 色彩语言的效果

画家用色彩描写世界,而张爱玲用如诗如画的语言来描写。张爱玲的作品既是一个个百转千回的情感世界,也是一个斑斓瑰丽的色彩世界,繁杂庞大的色彩词汇,设置巧妙、情感丰富、耐人寻味。她用自己对色彩的独到感悟来推动情节的发展,塑造人物形象,烘托环境气氛,诠释人物的内心世界.用浓烈、斑斓的色彩来重现最深的记忆。张爱玲对色彩的娴熟运用使她的作品增色不少。

(一)用色彩塑造人物形象

“女人之于衣服,可能有着一种天生的嗜好。”张爱玲为文中人物精心挑选的服饰,自有她独到的用意。不同的装扮刻画出不同的面孔。身上的衣,便是身份认证,是一个人悄然转变的印记。张作中偏爱由淡雅的蓝,到醒目的绿的转变,亦是一个个平实女子忽而变身的惋叹。
《第一炉香》中葛薇龙初到姑母家时,“在玻璃门里瞥见自己的影子——她自身也是殖民地所特有的东方色彩的一部分,她穿着南英中学的别致的制服,翠蓝竹布衫,长齐膝盖,下面是窄窄袴脚管,还是满清末年的款式。”俨然一个带着学生气的羞涩少女,当她在姑母的“栽培下”逐渐跨进所谓的上等社交圈,情形便不同了, 园会上的薇龙“穿着一件磁青薄绸旗袍,给他那双绿眼睛一看,她觉得她的手臂像热腾腾的牛奶似的,从青色的壶里倒了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了。”她精心打扮,穿着浮艳的颜色,游走在各路交际场,飘飘荡荡,甚至最后沦落成“高级”。
《金锁记》中嫁入姜家做少奶奶的曹七巧在穿扮上自然不含糊,“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袴子”俗媚抢眼的着装是女主人公的保护色,却掩盖不住锦衣玉食下的悲凄。她时常回忆起“十岁做姑娘的时候,高高挽起了大镶大滚的蓝夏布衫袖,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上街买菜去。”
《半生缘》中石翠芝的着色也有用意,第一次登场时她知道是安排相亲,所以盛装艳服而来会不好意思,只“穿着件翠蓝竹布袍子,袍叉里微微露出里面的杏黄银花旗袍。”可见不失小姐的风仪,又骄傲矜持。然而要与多年未见的真正爱人叔惠去吃饭时,却精心打扮“像一个少女去赴什么约会似的。她换上一件藏青花绸旗袍,上面印有大朵的绿牡丹。”艳丽的绿色,犹如她对真爱的向往。
《连环套》中离开同春堂的霓喜“家常穿着蓝竹布袄”。 独自拉扯孩子,又是净身出户,生活艰苦,也就无心穿戴了,哪知又枯木逢春遇到汤姆生,“霓喜的世界一下子丰富了起来”“她年纪已经过了三十,渐渐发胖了,在黑纱衫里闪烁着老粗的金链条,嘴唇红得悍然,浑身熟极而流的扭捏挑拨也带点悍然之气。”一抹“红得悍然”,让人心悸,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就连汤姆生也十分惊讶的发现了,“他自己的爱好竟与普通的水手没有什么两样”,这个女人的确是粗俗而无味,曲折的生活留给她的不过是些世俗的痕迹。
色彩的对比亦是个性的对比,典型的例子很多。
《色,戒》中的王佳芝在桌前“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钮扣’耳环成套。”这里的女主人公似乎依然喜好蓝色,然而电蓝和宝石蓝,却用得很妙,华丽的低调,不乏雍容,与她不同,“左右首两个太太都穿着黑呢斗篷,翻领下露出一根沉重的金链条,双行横牵过去扣住领口。”相形之下,她的高贵有别与其他人汪政府官太太们一色的“制服”,也恰到好处的暗示了她特殊的身份。
长篇小说《半生缘》中,敌不过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掌,两姊妹走向了不同的人生,她们性格迥然,装扮色彩上的对比也自然分明。
世钧第一次注意到曼桢时,她“穿着件淡灰色的旧羊皮大衣”,一起去拍照片那天,“她在户内也围着一条红蓝格子的小围巾,衬着深蓝布罩袍,倒像个高小女生的打扮。蓝布罩袍已经洗得绒兜兜地泛了灰白,那颜色倒有一种温雅的感觉,像一种线装书的暗蓝色封面。”参加寿筵,两人并列靠在栏杆上“只看见曼桢露在外面的一大截子手臂浴在月光中,似乎特别的白。她今天也仍旧穿了件深蓝布旗袍,上面罩着一件淡绿的短袖绒线衫,胸前一排绿珠钮子。”这样柔和的色调,更显得特别月光温柔浪漫,真是欲美之,何患无辞,心上人穿得再朴素平常也是可爱的。世钧第一次到曼桢家去的时候,曼桢在楼上耽搁了很久才下来见他,“原来她去换了一件新衣服,那是她因为姊姊结婚,新做的一件短袖夹绸旗袍,粉红地上印着菉豆大的深蓝色圆点子。这种比较娇艳的颜色她从前是决不会穿的,因为家里有她姊姊许多朋友出出进进;她永远穿着一件蓝布衫,除了为省俭之外,也可以说是出于一种自卫的作用。现在就没有这种顾忌了。论文导读:。上一页12
”连世钧看了都“觉得她好像陡然脱了孝似的,使人眼前一亮。”从前的她,始终为姐姐的青春和家中的重担“披孝”,最庸常的蓝色,成为了她的保护色。然而女为悦己者容,当和世钧小别重逢,表明心意之后的第二天“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旗袍,袖口压着极窄的一道黑白辫子花边。”分明就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时被自己钟意的人爱着,心中满溢出来的生之喜悦,在她身上化为万种风情。浅粉色有着女子羞涩的甜蜜幸福,对未来的期盼。从这些平淡、含蓄的颜色中可以看出曼桢在着装上是很审慎的,在色彩方面始终保持一致,也表现出她温和含蓄、善良朴实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