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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学气质诸相

最后更新时间:2024-02-07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27384 浏览:129388
论文导读:
摘 要:福柯一直执着于对理性的僭越、对西方历史、思维的固定模式进行清算,而他的整个理论体系也一直都处于变化之中,从早期《疯癫与文明》中理性—疯癫维度拉开帷幕,完成了从考古学到谱系学的转化,经历了话语理论、权力理论、主体理论等阶段。作为具备特定内涵的独特的文本—话语形式,文学一直是福柯借以观察种种现象、事件的重要工具。
关键词:福柯 疯癫 话语 作者 存活美学
福柯是20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他的理论范畴包括医学、文学、社会学、历史学等诸多方面,而在他的哲学写作之中,诗学的抒情与的申诉屡见不鲜,他的分析方式、语言组织具有一种昂扬的态度,一种澎湃的诗情,一种巴洛克式的夸张渲染与细腻繁复。而文学作为最具深度模式的艺术形式,是社会文化和历史现象的集中表征,“文学与一个时代思维的所有其他文化形式和表现同属一个网络……也是作为哲学特征的非辩证思维的一个组成部分”①,福柯对此颇为重视,早期的《疯癫与文明》《词与物》等著作都鲜明地体现了福柯在哲学理论的构型中对于文学的偏爱之情。
根据福柯对于文学的作用与地位所持的态度在时间上的转变,本文将按照文学于不同时期在福柯理论体系中的地位为主要标志,大致划分为以下三阶段:即作为疯癫的文学、作为话语的文学、作为自我存活的文学。这难免有陷入福柯本人终身致力于清算的形而上学理性观的分类秩序之嫌,不过本文将注重讨论其差异性、独特性、片段性这些谱系学上的特征,试图梳理出一个自然的而非划定的发展状态,不对文学做历史分期,只描述文学作为本体所具有的一种地位和气质(态度)。

一、作为疯癫的文学

疯癫的文学具有一种暴君—革命者式的气质,表达自我、抒发性情,是酒神世界无所顾忌的气势磅礴、汹涌,充满了践踏规则、唯我独尊的非理性主义特征。在福柯《疯癫与文明》中,始终贯穿着一种昂扬的式的控诉与反叛,在拜伦式的英雄主义笔调之下,其思想内容也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借悲剧作家和艺术家的疯癫与谵妄发出了反抗与呐喊。这里的“疯癫”是尼采式对于理性和道德的双重抗拒,一种对于正常秩序与固定状态的背离,一种对于启蒙准则的嘲讽,即一种“非理性”的体验——“对于理性来说,它的一切既是最贴近的又是最疏远的,既是最空洞的又是最完全的;它的一切都是以熟悉的结构呈现给理性,从而批准了某种力求实证的科学,但是它的一切又不断地避开理性,处于不可接近的领域。”②
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作品中,疯癫始终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组成因素,狂妄自大的疯癫、寻求正义惩罚的疯癫、绝望的疯癫,都占据着构成作品最终含蕴的主导地位,最为卓越的典范是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前者总是将死亡、谋杀与疯癫相连,哈姆雷特的复仇如此、李尔王痛苦而甜蜜的疯癫也是如此;后者将堂吉诃德这一想象者的狂妄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里的疯癫所采取的策略是一种惩罚与慰藉的双重策略,“用想象的存在覆盖住无可弥补的缺憾,用天真的快乐或无作用的勇敢追求弥补了已经消失的形态”③,人物的痛苦被疯癫独有的梦幻性补偿而平衡,他们超越了正常时间和现实秩序,与一种在黑夜中延续的价值相联系,进入了生命的另一个暗面。疯癫是带有神秘性的未知黑暗,是没有界限的感性领域,这种不可知的不确定性在古典时期被彻底打破了,疯癫成为了医学话语构建的异类主体,成为了被理性所排斥的应受禁闭的兽性。
面对古典时期通过排斥禁闭的手法对主体进行区分的这种主体生成方式,福柯采用了诉诸于艺术的手法进行批判,他的例子是萨德和戈雅。戈雅在一场致聋的重病过后,从一个优秀的宫廷画家蜕变为独树一帜的艺术家,充满灰色氛围的构图和对于人身体畸零、破碎的形销骨立的刻画,画出了人内心黑暗中最为本质的恐怖,画出了人存活在黑夜中虚无的狂奔,“它远远超出了梦幻,超出了兽性的梦魇,而成为最后一个指望,即一切事物的终结和开始”④。同样恢复了原始野性的是福柯极为推崇的萨德侯爵,他的事迹和他的作品一样都是在一个古典时代的纪律权力体系中,个人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的僭越的体现,性、自我幽闭这些黑夜中纯粹的疯癫状态,是一种原始生命毁灭他人也自我毁灭的狂野本性。按福柯所言,萨德、戈雅之后,“非理性一直属于现代世界任何艺术作品中的决定性因素”⑤。
福柯所列出的从萨德、荷尔德林、马拉美再到阿尔托的一系列名单,是一条文学主线,也是“现代文学”的大致模式,“循着这条文学主线我们可以‘回到自16 世纪以来被遗忘的先前那种原始的存在’。而福柯把这种文学模式称作‘反话语形式’”⑥。实际上,这种疯癫的文学塑造了一种反话语的力量,塑造了一种充满诗学热情的僭越方式。语言在文艺复兴时期曾经是非常重要的世界的符号式表现,即词与物通过相似性的联结。这种联结在古典时期发生了断裂,而在现代社会,语言变得平庶化了,指向了外部边界,疯癫也进入了沉默虚空的状态,成为了事物消亡的边界。然而,福柯认为,在现代社会,作为疯癫的文学艺术恰恰是一种解放的力
量和自由的呼唤,文学艺术成为了一面反叛的旗帜,成为了革命性的生力军。疯癫由于其特殊的梦幻性和谵妄性,得以打破现实秩序开拓新时间新空间,所以文学艺术作品就会“显示一个虚空,一个沉默的片刻以及一个没有答案的理由”,现实世界非但不能够通过表现世界自身的艺术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合理性,反而会在越界的疯癫语言面前受到质疑,从而世界通过疯癫,不得不被迫意识到自己的罪孽,在文学艺术作品面前被褪去伪装,承认自己有罪。
萨德所创造的幻觉带来的疯癫体验,正在将充满权威性的现实世界拖入一个充满想象力的虚无世界,这种断裂性说明了“我们没有能力真正体验被破坏的躯体的巨大魅力,从而使我们才突然转向谨慎小心、规规矩矩、解剖学的性狂”⑦。而萨德在此构建了一系列针对现代社会“生命—权力”机制的反话语体系,将通向身体规训手段和人口制约手段的“性”与古老主权形式的“血”相联系,将越轨的酒神精神纳入对于现实权力的诘问之中,通过一种关注身体暴力的美学手段完成了理性批判的任务。萨德笔下的迫害者(施虐者)几乎都是富有的,他们利用财富的掩饰去保证他们不受惩罚地残害、折磨和杀戮;而受害者几乎没论文导读:也就是说,性是深植于权力体系之中的,追求性欲、性都是至高无上的专横权力的隐喻方式,和残暴都是强者的特权。而萨德作品中安排的种种情节,都和社会中的性规则产生尖锐的冲突,这种文学写作的目的就是对于整个社会结构发出的一种挑衅,就是要颠覆所有社会建立的最基本的根基。上一页12
有逃脱的机会,只能够承受无尽的折磨。也就是说,性是深植于权力体系之中的,追求性欲、性都是至高无上的专横权力的隐喻方式,和残暴都是强者的特权。而萨德作品中安排的种种情节,都和社会中的性规则产生尖锐的冲突,这种文学写作的目的就是对于整个社会结构发出的一种挑衅,就是要颠覆所有社会建立的最基本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