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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述新疆形象影像书写与传播探源

最后更新时间:2023-12-22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点赞:16069 浏览:70254
论文导读: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属于典型的西方书写传统12下一页
内容提要:文章从新疆形象的影像书写与传播的角度,对20世纪初中亚探险热潮中的新疆书写进行探源研究。以《1906—1908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中国新疆的土地和人民》两个文本为个案,从编排体例、影像内容、书写策略与影像功能等几个方面进行比较分析。
关键词:新疆形象 影像书写 影像传播
让我们的目光追溯到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那段惊动世界的中亚探险热潮:随着中亚地理考察热的出现和国际东方学的兴起,不同国度不同学科的探险考察者纷纷进入西域,在19世纪至20世纪初形成了一个。随后,中国知识界的觉醒使一批抱着同边强国愿望的有识之十也形成了一股西行考察的热潮。佰年前这股“发现”新疆的热潮,促成了近现代新疆书写的一次。“来新疆的外国探险家回国之后,总要就其探险写两类书,一类是科学考察报告,另一类是探险纪实”,“这几乎成为惯例,被视作新疆探险的组成部分”,“19世纪后期以来的有关新疆探险的出版物,足可以充实一个专业图书馆”,“这类书籍往往图文并茂”。照片作为文字资料的辅助手段,出现在新疆书写中。
这些纷至沓来的外国探险家、传教士、商人、大使馆工作人员及随行家属等诸多外来者,把照相机、摄影机、放映机等当时世界前沿的科技设备装在自己的行囊中带进新疆,并在经行新疆的过程中,出于各种目的拍摄了大量照片和一些粗糙的早期纪录片。第一次以影像记录的方式掀起新疆神秘的盖头,呈现在世界眼前。根据《近代外国探险家新疆考古档案史料》的记载,这批以照片为主的早期影像资料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新疆历史学者魏长洪在《外国探险家在新疆纪年》中,对此进行了详细梳理和统计。随后,为数不多的国人(如流放新疆的醇亲王载漪),利用掌握不久的照相技能和简陋的器材加入到了拍摄新疆的行列。如今这些老照片散佚在世界各地,或者湮没在时光之尘中无法复原,仅就文字记载我们也可以想见当初它们震惊世界的影像力量。这些镜头纪录下的影像,是新疆影像书写的源头。
新世纪以来,“外国探险家在新疆的考察活动”日益成为一个跨学科研究的热点。本文试以早期新疆影像书写的两个主要案例《1906-1908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和《中国新疆的土地和人民》进行文本对比分析,从新疆形象的影像书写与传播的角度,对20世纪初中亚探险热潮中的新疆书写进行探源研究。

1906-1908年,原名曼涅海姆的俄属芬兰男爵马达汉从俄属中亚进入新疆喀什,开始他的中国探察之行。这是一次历时两年之久,横跨中国8个省份,行程14000多公里的重要考察活动。马达汉随行带着4部胶片照相机,一路上收集各种文物1000余件,拍摄照片1370多幅,并随行记录了考察日记,成就了其家、观察家的身份,其后陆续出版了考察报告《奉陛下谕旨穿越中国突厥斯坦和中国北部诸省到达北京之旅的初步调查报告》(1909)、探险日记和回忆录《穿越亚洲之行——从里海到北京的旅行日记》(1940),而备受研究界关注。
马达汉最主要的考察活动是在新疆境内,长达15个月的时问内他带着马队走遍了新疆南北。他的随行日记和沿途拍摄的上千幅照片,有一半以上的篇幅都是关于新疆的记录。马达汉以自己独特的视角,用文字和镜头的双重书写方式,对20世纪初新疆各地城镇、风土民情和官员状况等进行了全景式扫描,留下了关于百年前新疆的自然景观、人文地理、民族生活、城市状况、社会现象、各色人物等各方面的珍贵纪录。这一纪录中所包含的丰富历史信息和深远文化意蕴,至今仍未被完全挖掘和深入研究。马达汉拍摄的1370余幅照片,只有307幅被选出来作为插图出版在其日记中,其余大部分照片还没有得到利用。为了挖掘这一珍贵遗产,1990年“芬兰一乌戈尔学会”出版了《1906—1908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一书,还根据珍藏的影像资料编辑制作了一部文献资料片《马达汉骑马穿越亚洲》。
继马达汉之后,1913年4月至1914年3月期间,德国探险家勒柯克也以喀什为中心,在新疆南部地区进行了为期11个月的考察活动,并于1928年出版了此行的考察日记《中国新疆的土地和人民——德国第四次吐鲁番考察记》。勒柯克因参加和领导了德国三次吐鲁番考古队而闻名于世,他一生的专业著作成果丰厚,历来为业内学者长期关注。与其学术著作不同,《中国新疆的土地和人民》有随笔的性质,充满了个人叙述,文笔通俗,书中附有百余幅考察途中拍摄的照片和线图,以图文并茂为特色,因此在20世纪前期出版的各类中亚探险考察日记中得以突显。
1940年芬兰版《穿越亚洲之行——从里海到北京的旅行日记》出版,同年英文版出版。仅就新疆形象的书写而言,这两本书是那个时期的主要代表成果。将两书关于新疆形象的书写进行对比,会有一些有意味的发现。以下进行的比较,主要是依据其中文翻译版本进行的。
先从编排体例来看,勒柯克日记中,照片全部放在附录中,没有出现在正文部分,文字与影像之间没有形成有效的互文关系,反倒是线图、作者手绘图等大量出现在正文中,文字、图形、照片三者的主次关系一目了然,照片仅仅是辅助的记录手段而已。而马达汉日记中,文字、照片、图形(线图为主)浑然一体、互为说明,文字记录中详细交代了拍摄过程、对象选择、拍摄动机等细节,真正是图文并茂、相得益彰;照片不再是附着的、可有可无的部分,无论从比重还是功能来看都上升为主体,俨然构成双重书写的格局。读者在文字的线性叙述阅读过程中,不时跳跃到影像空间叙述的“观看”中去,出现了现代作用上的图文阅读效果。相形之下,勒柯克日记属于传统的文字书写,而马达汉日记初具文字与影像双重书写的特色。到1990年芬兰版《1906—1908年马达汉西域考察图片集》一书出版时,影像书写为主的双重书写特色凸显。简单回顾这一变化过程,我们可以发现20世纪世界范围内关于影像功能的认识及观念发生深刻变革的文化现实。
再从书写内容和立场来看,毋庸置疑,两本日记都是在近现代殖义、东方主义背景下进行的书写,有着明显的西方(欧洲)中心意识,表现出自我他者、文明/野蛮、进步/落后、强势/弱势等绝对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属于典型的西方书写传统论文导读:
。在两书的文字叙述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直白表达,随处可见。如勒柯克日记中这样记载考察队到了喀什的英国总领事馆后的感受:“我们感到很幸运在长期与世隔绝之后,又重新置身于文明的环境之中”,“教团(指瑞典传教士)变成了喀什噶尔的文化中心”,“他们通过上课和示范在落后民族中传播高尚文明”;并对英国领事马继业不吝赞誉:“我从未遇到过一位像(他)这样有能力的外交官”,“一位有着超天才的人,具有完全非凡的知识,最具有诚实性”,“真正的坚韧不拔的博爱精神”。在马达汉日记中能看到几乎一样的表述:“离开喀什噶尔三个月以后,重又回到文明世界,而且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心情十分愉快”;对马继业的赞誉“自制力强、完美无缺”并“坚韧不拔”,也与勒柯克如出一辙。